第11章 柳寞
從別墅出來，江來很快返回到停靠在路邊的麵包車旁。坐上駕駛座，他發動引擎正準備離開。這時，身上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他掏出手機，掃了眼來電號碼，隨手接通電話，喂了一聲。
「是我。」
聽到那粗獷而熟悉的聲音，江來微微一笑，問道：「你在哪？」
「QZ市。」
「三十分鐘後，南月集團外的馬路見。」說完。江來掛斷了電話，然後駕駛著麵包車往目的地趕去。他初來QZ市，對環境還不太熟悉，不清楚有哪些地標性的建築，相較之下，南月集團在QZ市很出名，比較容易找到。
半小時後，當江來驅車來到南月集團外時，只見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已經在馬路旁等候。停好車，他慢慢走向對方。到了近前，中年男子作勢便要跪下去，江來連忙制止他的舉動，說道：「在外面就不用這麼多禮節了，更何況，我已經不是國王了。」
中年男子沉聲道：「在我的眼中，只有您才是真正的國王，安德魯不過是個篡位的叛徒，遲早有一天，我會殺了他，用他的鮮血來祭奠死去的兄弟。」
「這件事情我會親自去做，不用你插手。」頓了頓，江來話鋒一轉，問道：「聖殿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安德魯剛剛上位，下面還有很多兄弟不服，他現在正忙著收攏人心，穩定局面，再加上前幾天的行動失敗，估計他一時半會騰不出手來找你麻煩。」
「也好，總算給我點喘息的機會。」
中年男子問道：「陛下，我們什麼時候殺回去？」
江來沉吟了片刻，緩緩道：「先不著急，單憑你我兩個人還不足以對安德魯構成威脅。更何況，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您是指卿曼容？」
「不錯！比起安德魯的篡位，我更痛恨她的背叛，如果不找到她，我沒心情去做別的事情。不過，她隱藏得太深，要把她找出來並不容易，好在我已經掌握了一些線索，只是需要大量的時間。」說到這，江來看著中年男子，開口道：「柳寞，你是我手下四大天王中唯一倖存的兄弟，也只有你還願意追隨我。」
「陛下，我這條命是你給的，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背叛你！」
「我相信你！」話落，江來昂首挺胸，望著漆黑如墨的夜空，深邃的瞳仁中突然迸射出一道冷冽的精光，「柳寞，你知道聖殿歷代國王為何只在國外稱王，卻從不敢在華夏稱帝嗎？」
柳寞搖了搖頭。
「我出身國外，父母都是華裔，很少回國，但我小的時候，爺爺經常跟我說，華夏是東方的神秘古國，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在這個國家，藏龍臥虎，強者輩出，所以聖殿一直不敢染指。當初，我的導師，聖殿的上任國王為了擴張勢力，派出大量聖殿精英前往華夏，結果損失慘重，連他也身受重傷，沒能多活幾年。在他臨死前曾跟我說，真正的強者不該滿足於現狀，應該努力尋求更高的突破。如果有機會，他希望我去華國曆練一番，只有在這裡，才能深刻體會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陛下，那你……」
江來做了個手勢，打斷柳寞的話語，接腔道：「既然來了華國，不妨見識下真正的強者，開闊下眼界。另外，聖殿的勢力你我心知肚明，一旦安德魯整合完聖殿，將是鐵桶一塊，難以攻破。所以，我們必須重新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只有這樣，才有機會跟安德魯一較高下。」
「我明白了！」柳寞頷首道：「陛下儘管吩咐，我一定會全力支持您。」
「你先在QZ市找個落腳點，有事我會聯繫你，另外，你幫我把那輛麵包車裡的人安頓下，等他沒了利用價值，再找地方把他處理掉。」
「是。」柳寞應了一聲，立刻走向麵包車，帶著車內的齊斌駕車離去。
看著漸漸消失在視線中的麵包車，江來背負著雙手，俊朗的面龐上流露出與年齡不符的堅定和沉穩。
「歷代聖殿國王只敢在國外稱王，卻不敢在華夏稱帝……」回想起這句話，他嘴角微揚，笑意淡淡。歷代國王都做不到的事情，他很想嘗試一下，不然的話，沒有挑戰的人生豈不是太無趣。
……
回到葉芙渠家，已是午夜時分。
江來原以為葉芙渠早睡了，沒想到她還坐在客廳等著自己，在昏黃的吊燈下，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哈欠連連。
「你怎麼還不去睡？」
「你都沒回來，我哪敢去睡，萬一你有事找我，又闖進我臥室怎麼辦？」
聽到這怨氣十足的話，江來不由失笑，都說女人是容易記仇的動物，果然不假。
「齊斌呢？」
「放心吧，他不會再來騷擾你了，更不會出現在你的眼前。」
葉芙渠鬆了口氣，起身道：「我給你準備了宵夜，洗澡水也放好了。另外，你的臥室也收拾好了，在我隔壁，要是沒有別的事，那我先去休息了，明天有家新的經紀公司約我過去談談。」
看著臥室門關上，裡面響起房門反鎖的聲音，江來笑著搖了搖頭。那天收拾齊斌的時候，他只是隨口一說，開開玩笑，沒想到葉芙渠還真做起了端茶倒水，洗衣做飯的事情。
反正自己要在QZ市呆上很長一段時間，有個免費的地方住，還有專人伺候，總比住酒店好。
次日。
當江來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多鐘了。
他揉著惺忪的睡眼，穿著一條大褲衩走出臥室，只見餐桌上擺放著一個盤子，有煎雞蛋和烤麵包，旁邊還有一杯泡好的牛奶。牛奶杯的下面壓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我中午不回來了，午飯已經做好放在冰箱，你自己用微波爐熱一下。』
雖然早餐有點涼了，但江來並不介意，有個擅長做飯的女人伺候就是好。
吃過早飯，他點燃一根香菸，想著今天該做些什麼。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