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袁莉一直沒怎麼說話,只有在陳風逗她的時候才回應幾句。我和孟想基於QQ聊天的基礎共同語言比較多,所以飯桌上幾乎都是我和她的笑聲,常常是她說到一半我就已經明白,而陳風和袁莉卻還雲裡霧裡。)

  孟想:

  (我故意捉弄寧軒,把滿是牛毛的ròu夾給他,他雖然大叫著噁心卻還是迫於我的yín威皺著眉頭吃完了。

  我一直在和寧軒說話,說公司同事的趣事,說最近的見聞,重複著已經在QQ上說過的jī毛蒜皮,我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已經喧賓奪主。

  原本寧軒說要趁今天這個機會讓袁莉答應做他女朋友的。

  我不是故意的,就像寧軒忘了和袁莉說話一樣,我想我們都不是有意要如此。

  後來,我為了消除那頓飯給我造成的心裡的內疚感決定把這一切歸結於天意,“天意如此,不可違背。”這是陳風和我分手後對寧軒說的話。)

  張寧軒:

  (結帳的時候老闆說最近促銷打六折——137塊,應該說不算貴,陳風說咱們先出去等吧,我回頭看了孟想一眼,她從包里摸出錢來付了帳,又把剩下的疊好塞回包里。

  我看到剩下的錢——最大的一張面值10塊,其餘都是一些毛票。我知道她的經濟一直都很緊張,前幾天還聽說她一天的生活費只有2塊。而ATT晚上的5平方米的迷你包消費是每小時120,附送一個成本不到5塊錢的水果拼盤。

  不知道她一會拿什麼付帳。

  我這個月已經嚴重超支了,剛剛口袋裡最後的1塊錢吃了包子。

  以前經常被我們宿舍那群豺láng灌輸“吃人家的要狠,吃自己的要省”的錯誤理論,所以從來沒有想過也要為請客的人考慮,但是今天我開始後悔沒有慫恿他們去吃5塊錢一客的豆花。

  為了節省money,我以生命在於運動為由建議大家一起走路去ATT。

  走了一會陳風突然伸出右手的四個手指在我們面前揮了揮,然後自顧自的哈哈大笑起來。我和袁莉被他的舉動搞的莫名其妙,“四”代表什麼意思?

  孟想開始也不解其意,後來說了句“噁心”也跟著笑了起來。

  我還是不懂,於是問孟想:“你們笑什麼啊?”

  “你看那邊走過來的那個女生。”孟想用眼神指給我了一個胖胖的女生。

  我看了看,她除了人胖點,胸部大點也沒什麼不妥啊。

  “A,B,C,D。”陳風見我還是一臉迷霧,索xing一個一個的伸出手指演示給我看,“四就代表Dcup。”說完他又放肆的笑了起來。

  我恍然,也跟著笑了笑作為附和。袁莉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滿的對陳風說:“你怎麼那麼色啊!”)

  孟想:

  (寧軒開始小聲哼歌,我聽出是那首我讓他聽的〈下輩子如果我還記得你〉。

  “換首歌吧,這個不好聽。”陳風說道。

  “換什麼?《我們的愛》好不好?我剛剛學會。”寧軒偏著頭看著我和陳風。這也是我給他推薦的,沒想到他如此珍視。

  “什麼歌哦?沒聽過,唱胡彥斌的《紅顏》嘛,好聽的很!”

  “他不知道這首歌。”我牽著陳風的手對寧軒說,“咱們唱《我們的愛》吧。”

  我跟著寧軒輕輕的和了起來,慢慢的溶入其中被感動,思緒也飄飛了起來。這首歌是林源第一次放給我聽的,當時感觸並不深,對F.I.R這個樂隊也不熟悉,後來仔細看了歌詞才漸漸品出其中滋味。

  我喜歡一首歌首先要看詞寫的好不好,如果詞太膚淺就算旋律再好都很難打動我。我很喜歡林夕寫的詞,每個句子都能直擊我內心最柔軟的部位,我相信他一定也經歷了不少桑田滄海,不然不會寫出那麼有生命力的語言。

  最近又喜歡penny的一首新歌〈愛瘋了〉,她和林夕一樣是用心寫歌的人。

  我愛瘋了

  瘋到自己痛也不曉得

  放棄了保護自己的責任

  放棄了抵抗脆弱的天份

  我不管了

  不管這傷口能不能癒合

  選擇了你也許是錯的人

  選擇包容了你的不安分

  我尊重我的選擇)

  張寧軒:

  (陳風在ATT門前猶豫了良久還是拉著孟想走了進去,“算了,就奢侈一回吧!這是我和孟想第一次見面來的地方,挺有紀念意義的。”

  半打百威、幾首歌曲,轉眼一個小時就過去了,其間放在桌上的孟想的手機響了,屏幕顯示“蕭耘”來電,孟想毫不猶豫的按了關機鍵,繼續拿起話筒唱歌。蕭耘?似乎聽孟想提起過這個人。

  樓下收銀台,孟想掏出來一張信用卡,刷了之後從容不迫地簽上了石穎兩個字。

  “石穎是你媽媽哦?”我奇怪的問。難怪她不慌,原來還有信用卡保底。

  “不是,是我們同事。”她勉qiáng的笑笑,把卡收了起來。

  我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xing——為了陳風的這個生日,孟想又將負債。

  “我先回去了。”袁莉說。

  “再逛一會吧,還早呢!”孟想意yù挽留。

  “不了!再遲宿舍要關門了!”袁莉為難的謝絕了。

  “好吧,那寧軒你就送她回去吧!”孟想吩咐我。

  “你不跟我們一起再去學校轉轉嗎?”

  “你白痴啊!你們倆去我當什麼電燈泡?”孟想笑著譴責我。

  後來在回學校的路上袁莉說了句足以讓我吐血的話——其實你跟孟想更合適。

  這句話陳風曾經說過,我沒怎麼當回事,但是我相信袁莉不會隨便拿這個開玩笑,我問她為什麼這麼說,她笑著說從我和孟想的默契里就能看出來,她和陳風不合適,你們倆在一起才更合適,其實你們彼此喜歡,只是都不自知而已。

  是這樣嗎?我不敢深想。

  因為她是我好朋友的女朋友,這是一個絕對能讓我心無雜念的關係。)

  (四)我要的幸福(六十九)給我幸福

  孟想:

  (陳風生日的第二天就是9月24日,這個本應是我和林源四周年的日子。

  當時我和陳風正在為寧軒的事爭執,他說我jīng神上背叛了他,和寧軒有著太多他不知道的秘密;他說寧軒是他的朋友,為什麼什麼事不告訴他而告訴我;他質問我蕭耘是什麼人,為什麼他打電話我要掛掉。

  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從何說起,我不可能厚著臉皮說自己一點責任都沒有。

  他說著說著哭了,說其實他很有機會和其他有家世有背景的女孩子在一起的,但是他放棄了,因為他愛的是我,他不能忍受自己只為了金錢出賣自己的ròu體和靈魂。

  我被他的那些話感動的一塌糊塗,於是我決定放手,我想,成全是偉大的愛。

  我終於又做了一件偉大的事,感覺自己似乎還有些“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悲壯。

  當他依依不捨消失在我的視線里的時候我忍住難過,深呼吸告訴自己也許這是我們倆最好的結局,至少他說還當我是最好的朋友。

  可是我不知道事qíng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那天晚上陳風回家之後迅速在他常去的論壇上泡西安一個據說很有家世的MM,但進展不大。

  那天晚上寧軒思量出對袁莉只不過是一時欣賞,談不上喜歡,更說不上愛。

  那天晚上蕭耘買了第二天回太原的火車票。

  那天晚上林源帶著一束玫瑰花和一封長信在府南河邊成都最高的電視塔下面等了我很久,最後終於絕望,花和信都被毀屍滅跡,他對我的感qíng也從此隱匿。

  當然,這些都是我後來才知道的。

  其實有很多事qíng我們都是後來才了解到真相,所以註定了當時的糊塗、錯過和遺憾。

  我想當時如果我能去赴林源的約也許今天的結局就會不一樣,但是不能說我就後悔了。

  我這20年只對不起一個人,只後悔做過的一件事,那就是對林源的背叛,或許我終究會離開他,但絕不會用這麼極端的方式。

  林源曾經說過讓我答應他最後的兩個要求:一是在我們四周年的時候去電視塔下,他會在那裡放一束花和一封信,希望我能夠找到。二是希望我能在他媽媽周年——也就是今年的3月10日的時候陪他回家祭拜。

  我當時毫不猶豫、信誓旦旦的答應了。

  但是我一個也沒有做到。

  我想我是傷透了他的心,所以他終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關於電視塔下的那個誓約有一個故事,一個青澀的故事。

  那是我們戀愛半年的時候。

  那個時候我們總喜歡在周末的時候坐27路公jiāo車,從起點站到終點站,在終點站九眼橋下了車之後再沿著府南河慢慢的走回學校去,大概要花費3個小時,河岸邊雖然時不時散發著難聞的尿騷味,但幸好也不乏鳥語花香、楊柳依依。

  有一天傍晚,林源和我走到一處河岸邊,不遠處矗立著一座尚未完工的電視塔。他的表qíng突然變的莊嚴肅穆,很鄭重的發誓說一定會給我幸福。我的心剎時被觸動,但是又趕緊打斷他說你不要發誓,我不相信這些虛幻的東西。他握住我的手,手心gān燥溫暖:“相信我,我會做到的。”

  我的眼前一片迷霧。

  讓我陪你吃苦

  讓我給你幸福

  讓我的愛變成你的全部

  ——任賢齊《給你幸福》

  寧軒知道我和陳風分手後很詫異,他說沒想到是我先提出的。於是他馬上找陳風問原因,希望他能再堅持一下,但陳風只說“天意如此,不可違背。”

  我又開始了混亂不堪的生活。

  徐磊在幾天後邀請我出去玩,說有了新女朋友大家湊一塊樂和樂和,我想也沒想就拾掇拾掇出了門。

  計程車停在了“藍色港灣”門口,徐磊摟著一個女孩慢吞吞的走過來。

  “談戀愛就是不一樣啊,這麼甜蜜。”我一拉開車門就不忘奚落他。

  “來,認識一下你的新嫂子——盧葦。”

  “瞎說什麼啊!”女孩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這是一個典型的四川女孩,小小的個子,一頭漂亮的栗色捲髮下掩映著一張略施粉黛的jīng致的臉,米色的休閒T恤和七分褲恰好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線,腳下一雙雪白的NIKE鞋,嫵媚又不乏天真,我一下子就對她有了好感。

  “最近忙什麼?”徐磊關切的問我。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