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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揚與風颻對視一眼,也不再保留,默契地用上了十成功力聯手合擊。

  陣法被強行從外界攻破,釋空和尚猛地吐出一口血,兄妹二人連一絲眼神都沒分給對方唇角暗紅色的血跡,只是環視打量著小院的布置。

  院子中央的石桌石椅,牆角的葡萄架,輕而易舉地喚起了兄妹二人塵封已久的記憶,一切都像極了曾經那個的小家。

  但他們也只有那麼一瞬間的怔愣,很快便恢復如常,風揚仰頭問道,「看看這院子,在下不禁有點好奇,大師當真將一切都放下了?」

  抬手抹去唇角血跡,釋空和尚緩緩站直了身體,垂眸與兄妹二人對視。

  「你們兄妹三人,樣貌都肖似父親。」

  風揚突然憶起,母親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那時候兄妹三人都因為長得像強大的父親而欣喜。而如今再度相見時,卻發現,從眉眼到輪廓,如今再也尋不出半分相像的點。

  那人是完全不似記憶中的年邁蒼老,身形微微佝僂,他們兄妹二人還都是幼兒身形,面容也是永遠定格在當年的稚嫩。

  並不那麼漫長的一段時光,卻深深地在曾經的一家人中劃出深深的鴻溝,有人越走越遠,有人迷失方向,還有人徒留在原地。

  「往事,早已成空。」

  陣法被破,釋空似乎傷得極重,血液不間斷的嘔出,原本因身體機能衰敗而沙啞的嗓音更是低啞幾分。

  風颻偏過頭不願再看對方,風揚依舊不依不饒地質問道,「那這院子的布置是何意,您的修為,又為何這麼多年一直止步元嬰呢?」

  釋空和尚面色淡然,鋒銳的金系靈力卻快速聚集在掌心。他虛虛向地面按下一掌,以他為圓心處,勁風寸寸掃過,在地表留下龜裂的痕跡,地面上的建築也摧拉枯朽般被摧毀,石桌、石椅、房屋還有角落的葡萄架全數化為粉末。

  見他出手,風揚根本不做任何防禦,任由自己被這道勁風颳去周身少許陰氣,他眼眸里滿是興奮,嘴角掛著惡劣的笑容,一字一句說道:

  「你,急,了。」

  見此情景,釋空和尚眼神里才閃過些許複雜之色,他緩緩蹲下身子,視線與兄妹二人降至同一水平線。

  「所以,百多年了,給個解釋吧。」風揚收斂了面上的表情,拉著妹妹的手,嚴肅認真地問道,「當年,到底為什麼呢?」

  .

  「為什麼,素華你的修為還是金丹期?」後來步入房間的正是瑤琴真君,她似乎很疑惑,「這不應該啊。」

  風露自以為鄭重的宣告完全激不起一絲水花,成芳真君與瑤琴真君全然不在意她的發言,成芳真君甚至輕笑道,「既然提及千仞峰……那也就是與凌天尊者談談條件的小事。」

  「此外,隨你心意喚你風露也無妨。」

  吸引成芳真君注意力的是瑤琴真君詢問的有關風露修為的問題,她仔細感知了番風露的靈力波動,確定她氣息平穩,根本沒有靈力大漲的波動。成芳真君面上的笑容微斂,到底是哪裡出了岔子?

  「韶華與音雲夢的死,露露你是怎麼想的?」

  口中稱呼依舊親切,但成芳真君的語氣中不再釋放溫和善意,風露憑空覺得背後發涼,整個人往風霆的方向微微瑟縮。

  風霆伸手攔住風露的肩膀,壓抑著怒氣冷漠開口道,「在宗門師長到達之前,我們不會再回答您的任何問題。」

  頓時房間內陷入詭異的沉默,眾人心思流轉,表面一派雲淡風輕,實際上心中都不怎麼平靜。最終打破這份平靜的是風霆與風露閃爍的弟子玉牌,是凌天真尊趕到了。

  「玄天宗不可能永遠無敵於世,這會犯眾怒的。」離去前,成芳真君別有深意地說道。

  待他們離開時,也沒有再見到成芳真君和瑤琴真君一面。而帶走他們的凌天真尊竟難得狼狽,材質不凡的衣衫憑空多了許多破損處,風露眼尖地認出這是來自不同種音修的音波攻擊造成的。

  她低聲詢問道,「尊者,您將我們兩個強行帶出,可會有麻煩?」

  「帶走兩個修為不過元嬰金丹的小傢伙,能有什麼麻煩?」凌天真尊完全不在意地擺擺手,磅礴的靈力攜著二人御空而行,往墨城的方向而去。

  「可尊者您與二宗多位高手動手了。」風露對凌天真尊向來是尊崇的,此時她竟不知從哪裡生出勇氣大聲質疑道,「等於您因為我們與兩個宗門為敵了。」

  凌天真尊聞言不由得發笑,「這怎麼就能稱得上與他們宗門為敵?本尊只是帶走門下弟子罷了。」

  他突兀地問道,「慕晴曾對你們說過,還讓你們牢牢記住的,你們最該堅持什麼?」

  從心而行。

  風露當然知道這點,但人怎麼可能真的,能隨意所欲依照自己想法而活呢?

  第65章 前塵往事(四)

  「四師兄……」風露輕聲喚著眼前面色蒼白的男子, 目露期待。

  成芳真君那句關於玄天宗的話語像是一根刺一般梗在風露的心頭,但偏偏凌天真尊根本不與他們多言,將他們二人丟在墨城便消失不見。回到「千仞號」後, 風露便執拗地要來尋風四。

  「可師兄的卦盤都被沒收了……就算卦盤還在, 推演宗門一事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風四抬手輕撫風露的發頂, 那隻手清瘦乾枯,肉眼可見的脆弱無力。他的身體狀況極差,經年調養下也只比在神藥谷醫治時好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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