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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傅識則沒有說更多的話,雲厘也不主動遠離。
一樓大廳的燈還開著,看見前方有光,見不得光的雲厘趕緊往旁邊移了一步,欲蓋彌彰地刻意和傅識則保持著一定距離。
雲厘:「你的車停在學校門口嗎?」
傅識則:「嗯。」
雲厘:「那我送你到車上。」
到了室外,雲厘再看向傅識則,才覺得他的樣子看上去實在很冷。風衣的扣子沒扣,涼風使勁往裡灌,修長的脖頸沒有任何遮擋。
「你等一下。」雲厘喊住他。
傅識則腳步停下。
雲厘摘下自己的圍巾:「這個給你。」
見傅識則沒反應,她走近一步,踮起腳,伸手把圍巾圍在傅識則頸上。
傅識則沒動身體,皺眉道:「不用。」
「你是因為我才出來受冷的,你不接受我會良心不安的。而且我穿的比你多多了。」雲厘一臉認真:「你再拒絕我把我的外套脫了。」
頓了頓,接著道:「也給你披上。」
傅識則沒說話,把外套的扣子隨意地扣上了兩顆。
兩人走在校園道路上,忽然覺得這個場景很奇妙,雲厘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你怎麼過來了?」
傅識則側過頭,看了她一眼:「你給我發了求救消息。」
雲厘反應過來,是在說她發的那幾條電梯事故的新聞,她不太好意思道:「那不是求救,我被困住了,來找你尋求安慰,不是讓你特地來一趟的意思。況且最後警衛也過來了。」
傅識則:「……」
傅識則:「我去主樓找來的。」
這話的意思是,如果他不來,保安也不會來。那她還得在裡面被關著,所以確實是傅識則來幫了她一把。
再說下去有些恩將仇報的意味,雲厘看向他:「那為了表示我的感謝,我請你吃個夜宵。」
傅識則看了她一眼:「不了,外面冷。」
雲厘接著問:「那去個有空調的店?」
「太悶。」
雲厘不死心:「那要不買了打包帶回去?」
傅識則:「難收拾。」
雲厘繼續爭取:「那要不我去給你收拾?」
傅識則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走到車附近,傅識則拉開副駕駛的門,問她:「回寢還是七里香都?」
雲厘坐上副駕:「七里香都。」
等傅識則上車後,雲厘湊過去,抿著唇笑道:「你要送我回去啊?」
傅識則:「……」
傅識則:「怎麼?」
「沒什麼。」雲厘靠回椅背。
雲厘:「真好。」
……
送雲厘到七里香都後,開回北山楓林的路上,手機響了兩聲,傅識則在等紅綠燈的時候解鎖看了眼,是雲厘的消息。
【你到家了?】
他不自覺地回了:【沒到】
汽車在路上緩慢行駛,傅識則回想起剛才的畫面,她紅著臉,給他系上圍巾,手指似乎還擦到他的臉一下。
差點闖了紅燈。
傅識則心神不寧地將車停在路側,圍脖柔軟地掛在他的脖間,他伸手摸了摸,毛茸茸的觸感,還能聞到一絲淺淡的花果香。
他翻開錢包,從卡夾里取出雲厘在西伏時給他的紙月亮。
——見到你,我就好像見到了月亮。
用指腹撫了撫,胸腔瞬間湧出溫熱後,餘熱未持續多久,只剩難以填補的空落。
他打開E站,還未待他輸字,搜索欄的歷史記錄便提示了閒雲嘀嗒醬。
搖下車窗,傅識則點了支煙,翻到雲厘最早的動態,是她2012年發的,那時候她剛上大學,稚氣未脫的笑容帶著一絲緊張,說起話來慢吞吞的,偶爾還低頭看台詞。
枯樹的最後幾片落葉飄落,初冬的風嗖嗖作響。
家裡打了好幾個電話,傅識則都草草應付,乾脆說自己回了江南苑。
三個小時過去,播到最後一個視頻的時候,他按了暫停,目光停留在視頻中的臉上。
直到屏幕熄滅。
傅識則滅了煙,無奈地笑了聲。
「你真是瘋了。」
……
臨近EAW動態宣傳的交稿時間,周末兩天,雲厘便打算窩在公寓剪視頻。雲野周六一大早便打來電話,掩著聲音說話:「雲厘,你送了禮物嗎?」
雲厘想起這件事情,停下手裡的工作:「我想先問你個事,你們是雙向奔赴嗎?」
「就、就只是好朋友。」雲野底氣不足。
「哦,那看來是郎有意妾無情。」雲厘接著說:「她名字里也有個『雲』字,如果你入贅了,就可以在你名字前加一個她的姓。」
雲野:「……」
雲野沒心思和她爭吵,主動示弱,說起話來語氣乖巧:「姐,能明天送不?我把她手機號和地址再發你一次。」
「嗯。」雲厘理解雲野的心思萌動,但避免事後東窗事發雲永昌暴怒,她還是撇清了關係:「雲野,我是不支持早戀的,影響學習。」
雲野不滿:「我可以和你一樣,追到大學裡再談戀愛。」
雲厘覺得心上被扎了一針:「你說你的別扯到我,反正你別影響學習。」
雲野安靜了會:「尹雲禕成績很好,她應該能考上西科大。」
雲厘沒把他說的話放心上,八卦道:「照片。」料定雲野會拒絕,她威脅:「不給看不送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