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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經過永定江。

  白星不敢往窗外望:「應該快有了。」

  「有什麼?」

  「女朋友。」

  愛意早晚會消沉。

  白星想結束到處是陰霾淒清的日子了,她也有兩年多沒再見過江書卿,心裡的月亮該燒光了吧。

  靈魂真的太倦,索然無味,對什麼事都是。

  許顏許久才接上話:「白星,你想不想見她?」

  為什麼糾結做選擇,因為心中早就有答案了,「想」,說出口:「不想。」

  許顏也不指望白星說什麼真心話了,她故意把車開得很慢:「如果你見她一面,你就不會說這種話了。」

  「什麼意思?」

  許顏搖頭。

  *

  下午兩點。

  女人躺在床上,剛睡下。

  她往左轉,向右走,甚至往後退,怎麼都不肯往前走,她說:往前走是死亡。

  生活和她自己,都在破敗,她沉溺在過去,不想醒過來。

  晚上她清醒,白天她在孤島上。

  嗯,吃藥就能好。

  作者有話要說:

  第63章 太陽

  車子還駛在路上。

  白星無法對心中的焦慮視而不見,她不再克制理性:「你把話說明白,顏顏?」

  「你看你,一說到她還是會方寸大亂。」

  「我沒有。」

  白星抿住嘴角,往車窗外看,風景在向後倒,水過無痕。

  許顏心中跟明鏡一樣:「也是,反正你也要走出過去了,老師過得再不如意,也和你沒關係了。

  不如意,怎麼個不如意,茫無頭緒。

  假面具撕掉之前,白星都不會說「我很擔心,我想去見她」,任窒息和荒涼感接踵而至,她慫恿自己說反話:「嗯,就是你說的這樣。」

  前面再過個路口就到家了,等紅燈間隙,許顏一臉鄭重的開口:「其實也不是不可挽回。」

  白星的頭腦逐漸空虛:「挽回什麼?」

  「你們的意難平。」

  這次換白星搖頭。

  她剛從泥坑裡爬出來沒多久,以前慷慨把愛都給出去的時候,被不珍惜。那種無緣無故,總在哭的感覺太糟糕,所以,「不了,我與過去握手言和了。」

  *

  白星重複在紙上寫著「真滑稽」,說著漠不關心,實際惦記得睡不著,她在心裡謾罵自己,「真是個瘋子」,然後,她套上一件風衣,那就再去走一遍那條泥濘小路。

  這都凌晨一點,連野狗都不去吠叫的時間,白星說她是出去找靈感,她要寫山川,寫黑夜,可能是太沉浸於構思,走錯了路,竟走到了別人家門口。

  26樓。又詮釋了「滑稽」。

  人啊,總有心裡長草的時候,腦袋裡的熱乎勁兒一過去,也就清醒了。

  她根本沒力氣去敲開那扇門,越是這樣,越悵然若失。不寫了,寫不出山川。

  這一趟也是多餘。

  可為什麼,心裡會泛起想去擁抱她的衝動,這種渴望前所未有,白星在別人家樓下徘徊著。

  又看了一遍日出。

  然後,白星才回家睡了個回籠覺,等會兒還要去參加初辰的婚禮。睡得昏天黑地,要不是許顏的電話,她估計得睡到晚上。

  婚禮宴請的賓客除了親戚,大多是初辰和男方的朋友,學生也只叫了白星和許顏。因為姜凱年齡小,他朋友也大多是二十五六。

  於是,在白星落座沒多久。

  「誒,你們看那邊,那個背影好像白星!」

  正好白星偏頭和許顏講話,側臉剛露,那兩個女生立刻過去了,講話有些羞澀:「您…您是白星老師嗎?」

  白星眨眼在笑,奈何身上沉鬱氣質太重,看起來還是很嚴肅:「嗯,我是,叫我白星就行,坐,你們坐這。」

  他們二人哪敢坐,連連擺手,明明年紀比白星大一點,卻十分拘束:「不用了,白老師,您也是姜凱的朋友嗎?」

  「不是,我是初辰老師的學生。」

  白星歪著頭微笑道,儘量讓自己顯得平易近人一點。

  但白星這副神態太容易讓人想入非非,他們當年可是一字不落把《十一》追完的,莫非裡面的原型是初辰!

  當事人就在面前,也就沒必要去揣測了,說話非常小聲:「白老師,您喜歡的老師是不是初辰啊!」

  「噗…」許顏在旁邊聽了個一清二楚:「什麼!我沒聽錯吧!」

  這兩人也許在期待白星說「是」,潛意識又希望她說「不是」,是或者不是都不會是完美的答案,一方面渴望知道書中的「江老師」究竟是誰,另一方面又不想姜凱去做這個「小三」。

  但還是迫切想知道答案,白星搖頭說「不是初辰老師」。

  「白老師,那您…」

  周遭全是陪襯,白星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她看見了一個女人,準確來說,是一個有著憂鬱氣質的漂亮女人,比她看過的所有山河大地都要驚醉。

  從前她身上是令人寵愛的書卷氣,如今更多了一種看穿了前世今生的憂愁。

  白星才走過深淵,這一眼又跌進去,大概又來到了精神崩潰的階段。

  「白老師?」

  終於被喚了回來,白星下意識:「嗯?」

  再和別人說話全是心不在焉,在談話間隙回頭,漂亮女人不在了,剛被喚醒的感覺,又封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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