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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在被燒灼。

  「幹什麼?」

  白星在震驚,她了解江書卿不是一個熱衷放縱的人。

  交流越發彆扭。

  話也被逼出來,江書卿突然站起來,白星滿目都是她如深淵一般的魅力。

  江書卿的聲音夾雜在嘈雜的音樂聲中微漾:「開房。」

  /

  門被推開,江書卿欲要插房卡的手被禁錮住,房卡落地的聲音與衣料摩擦的聲音相融。

  隱匿在黑暗之中,白星更放肆,多少次纏在苦痛的幻想中,又掙扎著守候黎明。

  她的眼裡蹦出火星,不溫柔,不耐心,揪住江書卿的肩胛,把她抵在牆面,薄唇相貼僅一秒,舌尖撬開尺關,越發吻得用力。

  不為取悅她,只是霸道得想占有。

  在一瞬震顫中白星凝神,她猛然停下動作,在地上摸索著房卡。

  看不見窗外的白色月亮了,床是白的,江書卿的臉色也與之不差多少。

  真是白星見不得的淒楚模樣,她退到床上坐好。

  室內的光線也不知怎的,突然暗了下去,襯得還立在門口的江書卿更悲傷。

  她靠著白色的牆,像一朵萎去的花。

  又哭泣:「怎麼不繼續下去了,沒興趣了嗎?」

  白星想糾正,話到嘴邊卻惡劣起來:「不知道,走神了。」

  這糟糕的對話,什麼時候才能終止。

  江書卿覺得她正走在鋪滿髒水的街巷裡,白星站在巷子那頭,只給她一個最深的凝望,她渴求擁抱,往前走,卻被濺了一身髒。

  這樣想著,江書卿就認了這一時的情緒,她走近白星,坐在她身旁,隔著半邊空氣:「你還不如直接說你不愛我了,對我沒興趣了,好歹來得痛快一些。」

  大腦在瘋狂運行,對白星來說,講一句溫柔的話太難,她黯然緘默。

  大多數是江書卿在講話。

  但言辭是空洞的,她心中痛不可當,也掏不出在口袋裡埋得已經發熱的戒指盒。

  「白星,也許是我太容易觸景生情了,那天我們在一起,月亮也是這樣的,清清冽冽的。

  可月亮也會有殘缺,我明白,我們回不去了,我說這些或許也都沒意義。」

  此刻,江書卿的氣質是黑色的,這種顏色讓人望而卻步,溺死在水裡。

  白星勉強壓制住那股鬱鬱不平的愁緒:「我從來沒想過要回到從前,因為從前有你。」

  是該悲泣的時候了,那種痛苦幾乎鑽進骨髓里,江書卿雙手撐在床上,緊緊抓著床單,沒信念。

  凌亂的長髮暴露出她的虛空,壓抑在心中的悲憤沸沸揚揚湧上來:「好,我就問你一句,你還愛我嗎?」

  有江書卿的地方,白星從不捨得合眼,她剛才又看了她兩三眼,卻不如之前看得多了,她根本就給不出答案。

  江書卿討厭這種把握不住的感覺,來自於白星的猶豫,讓她渾身冰冷,她迫切想擺脫這種恐慌,又問:「愛嗎?回答我,你愛我…」

  「不愛。」

  被打斷,在江書卿未講完的期待話語時,甚至不給人緩衝哀慟的時間。

  「老師,是你說的,讓我去外面看看,說不定會遇到更好的人。我聽你的話,怎麼了,老師不替我感到開心嗎?」

  偏要把人所有的愛都榨乾才罷休。

  關係是破損的,無力彌補,江書卿只是有點怨恨自己的後知後覺,她隨著白星的話點頭:「嗯,我開心。」

  她開心著白星的一切,唯獨不開心,她不愛她。

  說爛話會上癮,白星反覆鞭打著江書卿。

  「你沒發現,她很像你嗎?我剛見到她的時候,確實是這麼認為的,但是現在,是你像她。」

  你才是替代品。

  江書卿極能忍受,她又忍:「挺好的。」

  「老師,你也覺得好是不是?以前當別人說到「江」的時候,我下意識想到的是你。」

  知覺已麻痹,江書卿眼含露水,聲音也低:「現在想到的是她。」

  說完,江書卿閉了目。白星沒講話,只要看不見她點頭的動作,答案就在她心中。

  月亮是黑的,床是黑的,白星在搖頭。

  江書卿在臆想。

  她完成了最後的顫抖,希望在她眼中消失,站起身的動作依舊優雅:「白星,我不會勉強別人,那就祝你們幸福。」

  江書卿的背影很沉重,但還有她一貫高高在上的驕傲,身子看起來很冷。

  真想揉碎那骨子傲氣。

  想也沒想,月光淡淡。

  白星伸手一拉,江書卿便跌坐在床上,她不訝異,也不歡喜,這股情緒激得人憤怒。

  是本能。

  白星用力一推,江書卿倒在床上,長發傾瀉,床也因為這個動作上下晃動了兩下,頗有轟轟烈烈之感。

  而那人還是冷淡至極。

  即使被壓在身下,也只是眉頭輕皺,像多少次在課堂上,有人答不出問題一般,多給一點情緒也不肯。

  白星細而長的手指沒有邊際,她竟騰出時間問:「喜歡嗎?」

  明知她會羞恥。

  眉頭皺得更緊,江書卿往外看,隔著窗簾她好像也能看出去好遠,外面的星星應該又低又密,不遠處是月亮。

  那下面站著白星,喊她老師的時候會害羞。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對待,一個就該用「被□□」這個詞語去形容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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