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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她流淚的時候看起來也可憐又可愛,然而比起她痛苦的那種脆弱的美,夏油傑更喜歡看她開心,像只小鳥似的嘰嘰喳喳總在他身邊說話。

  後來她在他身邊時也總是開心時候更多了,可在時間過了很久的現在,她竟然又這樣痛苦的落淚了。

  是之前所有痛苦的總和似的,要把之前每次見面欠他的眼淚補上一般。

  他該痛苦……

  他也的確痛苦。

  為他的無能為力,為他的粗心大意,為所有人已知她會遇到危險明明已經做好準備卻還不萬全的埋怨。

  可實在是太痛苦了,夏油傑的心被拉扯到一種極限,以至於呈出一種極端的冷靜來。

  「睡一覺吧。」夏油傑努力柔和下表情,甚至勉強笑起來。

  說話間,他將手掌從棕發少女的肩膀勉力移到她的後頸,很輕柔地捏住,「醒來就不痛了,香香,一切都會解決的。」

  一切都會解決的。

  他這麼想……

  一定有人要付出代價。

  第72章 第四人

  桃沢香睜開眼的時候,那種蝕骨的疼痛的確如夏油傑所言已經不見了,只是周圍大約也沒有人,她處在一片漆黑的室內。

  她勉力坐起身,手指試探著摸上床頭,在循著記憶碰到牆壁上的開關後,她才勉強鬆了一口氣。

  至少說明現在自己是在屋子裡,而沒被別人帶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隨著燈打開,光灑下來,她下意識用手掌撫摸曾經傳來劇痛但此刻完好的胸口,外面的天是暗的,一點光不透進來,榻榻米上的被褥隨意地疊著,一直說會在她身邊保護她的伏黑甚爾卻沒在那裡。

  這讓桃沢香下意識感到一點驚慌,她並不是一個特別膽小的人,如果放在平常,在半夜醒來後身邊有沒有人對她而言是稀鬆平常的小事。可在她有生命危險的當下,她便自然會因為沒有安全感而害怕。

  她坐在床上掃了一圈床頭櫃,沒發現手機的蹤影,便急匆匆下床要往外面走。可在她接近拉門之前,有人先一步從外面拉開了門。

  動作很迅速,來者卻不是桃沢香想的任何一個人。

  在昏迷之前遇到過的女人此時站在月光下的長廊上,她換了一件衣服,絲綢質地的裙擺直垂下來,夏日的夜風吹過,月光在她的裙擺上。然而她大半張臉卻都隱沒在禮帽中。

  在看清她的裝扮之後,桃沢香倒吸一口涼氣,猛地往後退了好幾步,和面前的女人拉開距離,驚聲道:「是你?你怎麼在這裡?甚爾呢?」

  回應她質問的,是並不高挑也不強壯,看上去完全不像能打過甚爾的女人的輕笑:「當然是我,不然是誰呢?」

  女人這麼說著,往室內走了幾步,一眼看出了面前少女雖然看上去在看她,視線卻總在往自己身後瞟,便一下明白了她心中在期待什麼,不由得嗤笑出聲。

  她看著面前不知死期已到還心存僥倖的少女,普通人,懷有強大異能自己卻不會用的異能者,一時間真不知道是要憐憫她還是嘲笑她。

  不過出於一些幾乎沒有的憐憫心,她還是開口打碎了她的希望:「不要往後看了,無論是禪院甚爾,夏油傑,還是五條悟,或者是武裝偵探社的太宰治,你的養父織田作之助,現在都有事情要忙,沒空顧及你。」

  她的確是肺腑之言,可對那些人還抱有期待的,可憐的少女卻不願意相信她的話。

  「怎麼可能……你如果做的這麼明顯,太宰先生怎麼會看不出來?」

  桃沢香一邊搖著頭,一邊盡力地向後退,她看上去並沒有她想像中的那樣驚慌,可能是怕過了頭,亦或者是心中還殘存著一點不可能實現的期望。

  「而且,傑和悟,他們一定會來。」

  果然,在猶豫之後,不知道誰給了她力量,讓她突然有了信心似的這麼和她強調。

  實在天真到可笑了。

  「看得出來又怎麼樣?誰都有無法自保的軟肋,知道是迷局也得往下跳,夏油傑有他的父母,五條悟……

  也許他沒有,但當你受痛的時候,他肯定要為了你去祓除母體,不是麼?至於太宰治,自有他的對手去對付他。」

  女人這麼笑著,依舊很溫和,有禮,高高在上像是帶著神性,桃沢香卻能感覺到她是不屑的。

  雖然在對她解釋,卻不過是滿足將死之人的一點願望,又或者只為滿足自己的欲=望,如同神佛一樣睥睨世人,把一切人的弱點看透。

  而在桃沢香想要問更多的事說更多的話之前,她卻已經看透了她的想法,沒再繼續下去。

  「好了,說太多就不太好了,香香,不要害怕,睡一覺吧,睡著了以後,痛苦和哀傷都會不見的……畢竟,你的異能留給你用,實在太暴殄天物了。」

  詭異的女人用著她完全不配說的稱呼,裝模作樣地學傑之前和她說話的口吻就要逼近她,桃沢香只覺得噁心古怪,下意識就要往後閃,可對方的速度是在太快了,在她要逃跑之前就用手拽住了她的胳膊,讓她逃無可逃。

  在被對方握住的時候,桃沢香才發現和這個女人的外表不同,她的力氣完全不像是一個瘦弱的女人應該有的,她在碰到她的那一刻就收攏手指,牢牢攥著她的手臂,由於力氣太大,桃沢香竟有一種骨頭要被她捏斷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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