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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聲晚看小碟里的菜,又看賀應濃。

  一杯酒不至於喝醉。

  只有幾分莫名的上頭,上頭到覺得賀應濃斯文沉靜的坐在自己身邊,是一件事非常美好的事。

  心裡很安定。

  家屬麼,有些事要報備,他湊近了對賀應濃道:「我可能會喝醉。」

  淡淡酒氣撲面而來,少年明亮又親近的眼神讓人沉醉,賀應濃扶著眼前人的肩頭,聲線低柔:「有我在。」

  後來,鐘聲晚就喝醉了。

  到酒店是被抱下車的,他其實還能走路,但車上已經小睡了一覺,反應過來的時候人都懸空了。

  那怎麼辦?

  掙扎是不是太不給人面子?

  那還是醉著吧。

  醉了□□分,平常只需要幾秒鐘就轉完的邏輯,這次被放被窩裡了才轉完。

  酒精麻痹人的神經,也放縱人的欲.望。

  鐘聲晚睜著一雙杏仁大眼,視線跟著賀應濃的身影轉來轉去,看賀應濃去洗手間打濕毛巾給他擦手擦臉,倒水給他喝......

  當鴕鳥時丟失的關注,此刻爭分奪秒的補充。

  在賀應濃低聲詢問能不能把外套脫掉,這樣睡的舒服時,鐘聲晚懵懵的點了點頭,被扶著坐起來時,伸手摸了摸賀應濃的臉。

  沒有緣由,完全隨心做了這麼一件事。

  手被握住。

  賀應濃:「聲聲,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實話說,鐘聲晚不知道,就搖頭。

  賀應濃替鐘聲晚脫掉外套,裡面是一件布料柔軟的襯衫,不影響睡眠,他扶著這個小醉漢躺好,嘆氣:「我真不知道你是真醉,還是裝的。」

  鐘聲晚眨巴眼看他。

  醉意上頭,侵染的他五官比平常還好看,眼睛水亮,膚色更白,整個人像一隻剛化成人形的小白兔。

  賀應濃握住鐘聲晚搭在被子上的手:「我怎麼想的,你知道嗎?」

  鐘聲晚不說話。

  他現在腦袋轉的不快,需要時間反應賀應濃話里的意思,是或者不是還能判斷,怎麼想的這種高深問題,的確回答不出來。

  賀應濃:「我們做真正的伴侶,好嗎?結婚證規定的那種。」

  結婚證?某些記憶復甦,鐘聲晚腦袋往後挪了挪,眉心皺起淺淺的摺痕:「你跟我說......」

  賀應濃不想竟有回應:「你說。」

  鐘聲晚看著空氣,像望向過往某個印象深刻的場景:「你跟我說,不要有非分之想。」

  那是個天氣很好的日子。

  賀應濃將結婚證連帶婚姻協議鎖進抽屜,提醒他不要越界。

  原話好像不是這樣,但意思......差不多。

  賀應濃楞住,尚未有所反應,床上的人已經閉上眼,懷著莫大委屈似的翻身,亮給了他一個拒絕交流的後腦勺。

  作者有話要說:

  麼麼噠~

  -

  第88章 腰不好?

  賀應濃僵立在原地。

  他想過鐘聲晚可能會拒絕, 也許是因為楚錦宸心裡有陰影,也許是重心要放在拍戲上,也許僅僅是沒有考慮好。

  拒絕一個人, 理由太多了。

  但怎麼也不應該是自己給自己設了限。

  賀應濃在無意識中給自己挖了坑,現在,毫無防備的栽進了坑裡。

  鐘聲晚睡著了。

  他是真的醉了, 撇開醉酒三分演上七分的可能性,就酒後吐真言來說, 他可能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對賀應濃過去的那句提醒,會記了這麼深刻,而且還身體力行的執行著。

  執行且潛意識的懷有怨念。

  賀應濃將鐘聲晚的被子掖好。

  夜色極靜。

  他摸了摸那顆睡著了都似乎透著委屈的後腦勺:「聲聲, 對不起。我後悔了, 我用一輩子來補償, 好不好?」

  一輩子這種話很適合海誓山盟,但在各種情愛宣言滿天飛的現代社會, 這一句就又假又肉麻。

  至少想像中是這樣的。

  但真的情到深處,「一輩子」又顯的格外鄭重和綿長。

  這天晚上的事, 鐘聲晚酒醒之後不記得了。

  賀應濃也沒有提。

  理虧。

  是他定了規矩, 結果又是他先有非分之想,這未免有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嫌疑。

  .

  戲拍完, 鐘聲晚回了海城, 又開始他的新一輪休假,他和賀應濃的關係也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比如在鍾家小住晨起時,他醒過來, 賀應濃還在床上。

  賀應濃醒著, 看書或者看手機, 看他醒了還會道「早安」,仿佛這只是千千萬萬個早晨的其中之一。

  但問題是,鐘聲晚的睡相......

  在經歷了手足無措、面紅耳赤、果然如此等一系列變化後,鐘聲晚過度到若無其事這一階段。

  他想,我這適應力可強。

  賀應濃也這麼想。

  於是在這天早上,鐘聲晚再一次從他懷裡甦醒的時候,手臂一攬就將準備挪回自己位置的人帶了回來。

  鐘聲晚頭皮發炸,手撐在賀應濃胸口以保持安全距離。

  男人麼。

  又是大清早的。

  有些生理反應完全不受控制。

  賀應濃低頭,在鐘聲晚撐著他胸口的胳膊上親了親:「真希望以後的每一天都是這樣。」

  鐘聲晚感覺印在胳膊上的吻懷有莫名的能量,不然為什麼整條胳膊都酥酥麻麻,還無法集聚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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