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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算是新的開始,辛沐倒是很喜歡現在這裡的模樣。

  二郎依然是毫不客氣,撒歡地在越王府之中玩了起來。容華給了他極大的特權,只是太子殿下在時,他不能去太子下榻的院中鬧,其他地方不論哪裡,他都可以去,不管發現了什麼密室機關,只要他能解開,容華就許他去。

  於是二郎就像是在這越王府之中探險一樣,每日都不得消停。

  如此過了十天,終於,太子殿下養好了受傷的身體和受驚的心,準備動身回京城了。前一天一大早開始,辛沐就遠遠地聽見太子下榻的那一院開始吵嚷了起來,太子殿下要走,收拾行李也要收拾一整日。

  入夜,辛沐正四處找二郎,讓他去洗漱,準備休息,二郎自己倒從書房裡神神秘秘地跑了出來。辛沐知道那是容華的書房,怕將他重要的東西都給弄亂了,因此平日從不進去,此次瞧著二郎跑出來,便皺著眉說:「你跑去書房做什麼?若是弄壞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東西怎麼辦?」

  「父親他不會怪我的。」二郎笑得一臉調皮,又說,「倒是有一樣重要的東西,我要帶你去看,我今天才發現的。」

  辛沐驚訝地看著二郎,不知他何時對容華已經改了口,這樣親近自然地叫容華「父親」。

  辛沐的訝異還沒有完全消化,二郎就拉著他的手把他給拽進了容華的書房裡。房裡沒有點燈,辛沐什麼都看不見,便抓著二郎的手說:「你別亂跑,一會兒摔著了。我先點個燈,你等著。」

  辛沐還在抹黑找火摺子,二郎卻一下跑開了,笑說:「不用點燈了,爹你站著別動,很快就好。」

  只聽見咔咔的幾聲響,像是二郎碰了什麼機關,而後又是轟隆隆的開門聲,一絲白光從門縫之中透出來,那光很亮,但並不刺眼,而且不是油燈或者蠟燭發出來的。

  「爹,快過來!」二郎興奮地衝著辛沐招手,辛沐有些好奇地跟了過去,二郎這才將那扇暗門全部打開,帶著辛沐走進了這間房。

  在夜明珠透亮的光芒照耀下,房內明亮如晝,辛沐稍稍適應了,總算是將這房內的一切看清楚了。

  辛沐看到了自己,數千個自己,不同的表情,不同的情緒……

  數千張畫像,將這間房全都堆滿了,不用想也知道究竟是出自誰的手筆。

  辛沐被震撼得暫時失去了反應和知覺,就那麼怔楞地和畫上的自己對視,好久之後,他輕輕往前,走到了一副畫像之前,伸出手輕輕觸摸那畫像上的自己。

  手指一觸到那細膩的畫紙,辛沐便渾身有些發顫。畫紙的角落有一滴眼淚乾涸的痕跡,將辛沐衣擺一處侵染地模糊了,辛沐的手觸上去,仿佛就看到了容華在畫這幅畫時的模樣。

  那時候的容華,快要被絕望和無助拖進了深淵之中,他無處尋找救贖,便一日日地折磨自己。

  為了得到今日的相聚,容華和他都受盡了苦楚,所以現在他們只能更加珍惜彼此,不浪費今後的人生,好好地在一起才行。

  二郎不知何時已經悄悄離開,讓辛沐自己一個人待著,於是辛沐就這樣一幅畫一幅畫地看,將容華的六年,一點點地看了過來。

  回到臥房睡下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但其實辛沐根本就無法入睡,他的眼睛一直睜著,在床上翻來翻去。

  夜裡格外安靜,因此門外那一點點的響動他都聽得很清楚。有人輕輕推開了門,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僅僅是聽腳步聲,辛沐居然也能判斷出這個人是容華。

  他愣了一愣,而後便坐了起來,直愣愣地盯著屏風的方向,借著一點兒微弱的月光,看著屏風外那人小心翼翼地走過來。

  甚至不用看,僅僅是聽腳步聲,辛沐也知道來的人是容華。

  果然,容華的臉很快出現在了屏風之後,他瞧見辛沐醒著,便有些做賊心虛的尷尬,訕笑道:「我來看看你,你沒睡啊……」

  辛沐點頭。

  容華覺得自己偷偷摸摸跑到辛沐的房裡來,像是個偷雞摸狗的採花賊似的,實在是有損威嚴。有片刻容華都想溜了,可轉念一想,他什麼狼狽的樣子辛沐沒有見過,早就威嚴掃地了。這樣一下,容華心中便十分坦然。況且最重要的原因是,容華已經好久好久都沒能好好和辛沐說上幾句話了,同在一個屋檐下,卻因為那倒霉催的太子,連面都不能見,容華每天想辛沐想得簡直都快魔怔了。

  明日那倒霉催的太子總算是要回京了,他也總算是稍微找回了膽子,沒有再纏著容華。

  於是容華便等不及,一刻不停地就來見辛沐,他本來只想趁著辛沐睡著,偷偷看他幾眼就走。好吧,他其實還想偷個香的,腦子裡一想到辛沐洗完澡香噴噴地躺在床上,他的內心便特別躁動。不過沒想到辛沐這麼晚了還沒有睡,偷香是偷不成了,不過能好好說幾句話也行。

  容華看了辛沐的表情許久,瞧著辛沒有生氣,於是這就大大方方地走到了床前坐下,一臉乖巧,仿佛他並沒有在心裡將辛沐給這樣那樣。

  二人對望了一眼,也不知道怎麼的,總覺得有些不對,很快便又將目光給移開。

  過了會兒,辛沐問:「太子殿下那邊,都解決好了嗎?」

  容華又滿臉驕傲地說:「自然,你放心,二十年內,越州和大昇的西北都是我說了算,以後你想去出去橫著走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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