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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偏頭看過去,才發現刑應燭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大約是找不到他,所以晃悠過來「抓」他回屋。

  現下正是冬天,刑應燭一天能睡上三分之二,現在還不怎麼清醒,只是從背後環著他的腰,閉著眼往他暖和的頸窩裡蹭了蹭。

  盛釗捂著聽筒,偏過頭親了他一口,權當安撫。

  ——他本來就不想離開刑應燭,更別說是冬眠期粘人粘得一步不落的了。

  他正想回絕趙彤的好意,就覺得刑應燭微微動了動,舔了一口他的耳垂。

  「去吧。」刑應燭在他耳邊輕聲說。

  「嗯?」盛釗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他轉性了?盛釗狐疑地想,往常他不都是恨不得自己只在家看著他嗎?

  電話對面的趙彤還以為他是在跟自己說話,於是又重複了一遍邀請。

  「啊……好。」盛釗雖然不知道刑應燭為什麼忽然摻和這件事,但還是習慣性地您聽從了他的意見,隨口對趙彤說:「那我看看機票,到時候再打電話給你。」

  趙彤也沒想到他能鬆口,歡天喜地地答應了兩聲,又囑咐了幾句「天冷加衣服」「照顧好自己」之類的家常話才掛斷了電話。

  就這麼兩句話的功夫,刑應燭已經又困得迷迷糊糊,他搭在盛釗身上,把半個身子的重量都挪給了他,以至於盛釗不得不轉過身來背靠著流理台,又摟了一把他的腰,才勉強站穩了。

  「其實我不去也沒什麼。」盛釗說:「而且我去了你怎麼辦?」

  刑應燭低低地笑了一聲,眼也沒睜,懶懶道:「我陪你一起去申城。」

  「這大冬天的,你折騰什麼?」盛釗有些心疼,擰著眉說:「過個年而已,我媽又不缺人陪著過年。」

  「盛小刀,你已經長生不老了。時間在你身上停駐之後,你以後就會面臨很多次屬於『人』的離別。」或許是因為睏倦,刑應燭的聲音又輕又軟,語速比平時慢許多,平白讓盛釗聽出了一點溫柔的意味:「要是你到了那時候才後悔沒珍惜時光,我可不哄你。」

  第150章 「別求神了,求我吧。」

  雖然刑應燭的「陪你去」只包含一起去申城,並不包含陪他回家過年的附加項目,但盛釗已經很滿意了。

  說到底,盛釗喜歡刑應燭為他讓步,但不希望刑應燭因他而改變自己——或者說委屈自己。

  對盛釗來說,刑應燭對他的特殊只給他一個人就很好,沒必要再把其他人也畫進這個圈裡。

  他們倆人實際動身是在臘月二十八那天,但盛釗到底對那個「家」不太親近,所以也沒想提早回去,於是給趙彤打電話時推說只買到了臘月二十九的晚間航班,落地的時候太晚了,先在外面住一宿,第二天除夕再回去吃飯。

  有妖契和龍骨在身上,盛釗自己最近也粘刑應燭粘得厲害,不大樂意跟他分居,於是提前跟刑應燭商量好,說是只回去吃個年夜飯,吃完了就回酒店來陪刑老闆。

  刑應燭當時半睡半醒,也不知道聽沒聽見,含糊地唔了一聲,就又翻個身睡著了。

  托刑應燭這個隱形土豪的福,盛釗又一次拎著箱子住進了上次令他震驚的江景套房。

  春節假期里,出門旅遊過年的人也不少,酒店房間定出去了七成有餘。人氣一足,好像中央空調的溫度也比刻度表上的熱乎幾分,盛釗一進門,就覺得屋裡烤得暖烘烘的。

  但從盛釗一腳踏進公寓樓之後,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刑應燭的冬眠期離開他身邊超過三小時以上。相比起刑應燭本人,盛釗顯得比他緊張多了,除夕那天從早上一起床就滿地亂竄,在酒店套房裡轉悠了三圈還不止。

  刑應燭本來睡得正香,愣是被他轉醒了,迷迷糊糊地把被子往頭上一蒙,含糊道:「你上發條了?」

  盛釗聽見他出聲,連忙回頭,幾步撲在床沿上,摟著枕頭憂愁地看著他。

  刑應燭眼睛都沒睜,從被子裡伸出手臂,懶懶地衝著盛釗招了招。

  盛釗會意地爬上床,接住他的胳膊摟住他,刑應燭下意識往熱源里挪蹭了一下,枕住了他肩膀。

  冬天裡,刑老闆總是很好說話,盛釗的憐愛欲達到了空前的高峰,總覺得自己要是就這麼走了,簡直像是撇家棄子的隱形渣男。

  「你自己能行嗎?」盛釗擔憂地說:「你會不會睡糊塗了一睜眼找不到我然後開始淒悽慘慘戚戚。」

  刑應燭:「……」

  他把自己當什麼,刑應燭費解地想,那些心智還沒開化的小野蛇嗎?

  倒是盛釗已經被自己的腦補說服了,居然是在真心實意地擔憂著,末了還長長地嘆了口氣——愁的十分明顯,讓刑應燭想無視都不行。

  在這種時候,一家之主的顏面和舒服顯然不可兼得,於是刑應燭幾乎沒猶豫地選了前者。

  「能。」刑應燭乾脆咬牙掀開被子坐了起來,他在幾秒鐘之內把自己調度成對外模式,目光清醒地轉頭看著盛釗,近乎平靜道:「我冬天只是愛睡而已,還沒到一睡不醒的地步。」

  盛釗心說那你可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就應該把你去年的樣子錄下來,然後做個合集給你看。

  其實盛釗也不是沒見過刑應燭正常模式的樣子,去年冬天的時候正值多事之秋,他老人家也會沒事兒往外跑幾次,每次都是精精神神地傲立在寒風之中,要多清醒有多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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