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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希尊者懶得聽這些烏合之眾搗亂:「辭月,適可而止。」

  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種道理很簡單,殷辭月知道,卻並不在意,眼看他的劍又要落在顧恭如的耳朵上。

  宴朝瑜站出來阻攔:「辭月,沒必要做到這種地步。」

  見殷辭月不想聽進去的模樣,他無奈地扯扯自家小堂弟的衣袖,低聲提醒,「落落。」

  宴落帆終於從震撼中回神,發現眾人的視線都落在他身上,一時茫然:「比完了,應該是比完了吧?」要知道顧恭如看著都沒有塊好地方了,再繼續下去是直接殺人?

  宴落帆對此毫無實感。

  不過殷辭月倒還真的停手了,從擂台上走下,一襲雪衣上滿是刺眼血跡,似是從深淵中爬上來的修羅,他走到宴落帆的面前但沒有說話,像是終於找到主人於是安分下來的惡犬。

  還沒等宴落帆想到合適的話去打破眼下的僵局,安溪門掌門已經暴跳如雷,剛才殷辭月在擂台之上,受重重法陣符咒所保護,他沒辦法出手,現在才是算帳的時候。

  「我從未見過如此嗜血惡毒的修士,你們臨谷峪是要維護他嗎?」

  已經有人將狼狽的顧恭如救起,拖出一道長長血痕。

  星希尊者擰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而殷辭月對這些與他有關的爭執,只是垂眼:「我生了心魔。」

  眾人皆是愕然,心魔這種東西可是必須要謹慎小心,有人甚至為此殺害生身父母,依照這樣的說法,殷辭月的狠辣手段也不該被過分苛責,心魔可是無法控制。

  安溪門掌門為此吹鬍子瞪眼:「這就是你想出來的借……」

  在看到眼前人眼底一閃而過的紅光後,他氣急敗壞地將嘴閉上,「你們臨谷峪,就是這樣管教弟子的?」

  宴朝瑜左右看了眼,看向自己傻堂弟,趕緊將話題岔開:「辭月生出心魔這件事輕視不得,城主不是要你最近回去一趟?將辭月給帶回去換個心情也好。」他在大部分情況下都不願稱宴城主為父親。

  宴落帆想起自己前不久看到的那份信件,愣愣點頭,「嗯嗯,好、好的。」這也是將人帶走避風頭,可心魔?心魔!

  主角在這段時間產生了心魔?!

  而且殷辭月剛才表現得未免太強了,根本不像該有的小可憐模樣。

  安溪門掌門顯然對此不滿,還打算不依不饒,不過在竹御尊者的插科打諢下送丹藥下,終於還是將此事順利帶過,充滿混亂的門派大比也繼續往下推進,只是眾人心思各異。

  作者有話要說:

  第67章 由此生執

  尤其是被拖離現場的顧恭如, 被不知從何處傷口流下的鮮血染紅視野,可他不願將眼睛閉上,非要將一切記住, 刻在骨髓。

  直到他倒下, 落落也沒朝這邊多停留片刻。

  顧恭如差點被割掉的耳朵中是尖銳的轟鳴, 沒辦法聽到身邊人的說話聲,看到那些人張張合合的嘴, 感到純粹而無盡的嘲諷。

  輸得徹底。

  哪怕殷辭月無法使用靈力,甚至在此之前深受毒傷,可是他在體術上仍然無法將其制服, 憑什麼?真是可笑。

  顧恭如咳出一口血, 將胸口的竹青衣物染紅,通過修煉去追趕上殷辭月是完全不可能的,他無比清晰地意識到這一點, 可是不甘心!不甘心!

  身體各處傳來的刺痛讓他的神智越發清明,連陷入昏睡都是一種奢望,不會也不能就此放棄。

  范玉黎被眼前的場景給嚇傻了,被她師父拉著跌跌撞撞離開, 站到受傷的顧恭如面前遍體生寒,因為看出了雙眼中無法遮掩的怨懟, 「這不、不行, 到此為止不好嗎?師兄你需要好好休息……」

  安溪門掌門甩袖離開, 帶走所有安溪門的弟子, 臉色黑得如同鍋底,連表面的平和也無法維持, 他將剛討要來的玄階丹藥塞到自家愛徒口中, 繃不住嚴肅的神情, 最終化作無奈長嘆:「這便是定數嗎?」

  他的弟子及不上林清軒的弟子,而他的安溪門也永遠及不上臨谷峪。

  顧恭如止不住地咳嗽,體內滿是撕裂感的疼痛,將舌頭勉強接回去後,他所說的第一句話便是:「不!我才不相信什麼定數。」

  天道不公,那他便棄了這大道!

  至於留在原地繼續參加門派大比的諸多門派,則是心照不宣地將事情帶過,強者為尊的道理無人不知,別說那安溪門弟子沒死,就是真的被一劍刺死也只能吃這個啞巴虧。

  宴落帆和面前站著的殷辭月相對而立,長久無言,似乎都在等待對方開口。

  「你、你真的生出了心魔?」

  他對於這一事實仍是無法接受,可殷辭月的乖巧點頭將幻想打破。

  宴朝瑜作為毫無疑問的正人君子,在意識到這位絕世天才是為自己的堂弟才產生心魔後,下一刻生出說不盡的愧疚,以前所有的隔閡誤會全都刨除不計,他在輕嘆後開口:「落落,你打算怎麼做?」

  將遠離計劃貫徹下去,不行嗎?宴落帆並沒改變想法,他對於這個修真界的心魔並不了解,在指了指自己後:「我?」

  宴朝瑜的點頭十分沉重,將全部責任攬到自己身上:「我早該想到的,辭月他接連遭受變故,我還催著你理清二人感情,迫使你遠離……」

  宴落帆搖搖頭:「哥哥沒逼過我,只是這心魔到底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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