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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通這強烈反感從何而來,他為這突然的變故而不安,反手抓住殷辭月的手腕,「你這是從哪裡知道的?」

  餘步庭還以為自己的話被相信了,抓緊回答:「是齊長老告訴我的,你可以去問。」

  顧恭如為之皺眉轉身,「這麼說應該不會為假,可殷道友明明才剛進入金丹,怎麼會突然經脈消失?這樣豈不是任何術法都無法使用,就連靈獸也無法駕馭?」

  倒也不必將悲慘現狀說得這樣清楚,宴落帆搖頭,一口咬定:「這不是真的。」

  可是眾人已經順著顧恭如的話討論起來,「這樣豈不是和凡人毫無不同?」「那他還配待在我們臨谷峪?」「我就說這修為怎麼可能提升得如此迅速,怕是之前就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邪術,現在是遭到了反噬。」

  ……

  嘁嘁喳喳的議論聲直將人推上風口浪尖,場面已經無法控制,尤其是殷辭月的閉口不言更讓他們認定事實。

  宴落帆偏過頭去,扯扯衣袖,「殷辭月,我們先走吧。」

  殷辭月垂眼,眸中情緒讓人琢磨不清,「落落,他們說的沒錯。」

  宴落帆都想直接把袖子給甩開,沒錯?沒錯也不能在這種情況下承認,脫口而出:「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眼看馬上就要更為混亂,齊長老終於出場主持大局,上來就甩了滿臉心悅的餘步庭一巴掌,怒斥:「逆徒,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餘步庭直接被扇倒在地,捂著臉言語充斥著不可置信,「我做錯了什麼?」

  齊長老是個直腸子,沒料到竟教了個如此小肚雞腸的徒弟,當時他說那話不過是擔憂,雖未特意叮囑過不可昭告眾人,可這本應是默認,「你竟還不知錯!」

  餘步庭可真是愚不可及,就算心懷怨懟,在知曉這件事後暗地使小手段不好嗎?如今這樣不但將自己也推上了浪尖,還一連失去了齊長老的信任和喜愛。

  宴落帆沒心情看長老要如何教育徒弟,這可不就是對於經脈消失而不打自招?

  殷辭月為廢人已經成為被認定的事實。

  「走吧。」宴落帆嘆了一聲氣,拿不準現在該有的態度。

  在兩人即將離開時齊長老厚著臉皮將其攔住道歉,嚴肅古板的臉上滿是挫敗:「這是我的過錯。」

  聽到這話,宴落帆只是將目光放到殷辭月臉上,從上面看到了徹頭徹尾的冷。

  「無事。」

  不過跳樑小丑。

  殷辭月說完後便轉身離去,似乎那些人極盡惡意的揣測在他心底完全留不下痕跡。

  宴落帆跟在身後打量著神色,怎麼,這是被打擊慘了?都怪小說沒對被打壓後心理活動進行描寫,他斟酌言辭:「這個……經脈總會好起來的,無論如何你現在可是金丹就是花十年八年也沒關係。」

  好吧,他並不擅長安慰人這個活。

  殷辭月停住腳步,掀起的眼睫下滿是緊張:「阿宴。」

  宴落帆茫然:「嗯?」

  殷辭月這才繼續將話說下去:「若是我一直無法修補好經脈……」

  宴落帆還以為這是沒信心了,「肯定會的。」

  殷辭月眸中的星子似乎因這話而暗淡下去,聲音微沉:「是嗎?」

  宴落帆當時就醒悟到自己犯了安慰人的大忌,他趕緊擺擺手,慌亂地語無倫次:「我不是說一定要你恢復的意思,沒想給你壓力,只是……」

  無語,他真的很不擅長安慰人,最後直接放棄了掙扎,「反正你知道我什麼意思就好。」

  殷辭月只是將事實重複,「我的經脈已近乎消失。」

  反而被宴落帆抓住關鍵詞,「近乎消失是什麼意思?」小說中不是還有個漸進的過程嗎?

  他等不及回答,乾脆自己伸手去將殷辭月的手腕拉住,細細探知,發現比他想像中的情形要糟糕上許多,「這不對勁。」雖說經脈的消失作為特殊體質的伏筆,實際並非壞事,可現在算怎麼回事?

  殷辭月未曾阻止任何動作,「阿宴。」

  看著自己的經脈消失確實是個痛苦的過程,可宴落帆現在生不出憐惜的心思,默默輸送了一段靈氣進去,然後果然感知到原本就窄的經脈變得更加纖細,雖然變化很細微。

  還真是他的鍋,肯定是幫忙抵禦雷劫時輸送過去的靈氣加速了這個過程。

  宴落帆趕緊心虛收手,輕咳兩聲:「說不準這是好事?」

  殷辭月並未對這說法發表意見。

  要說修真界的小道消息傳得一點也不必市井街道慢,甚至由於傳音靈佩的存在有過之而無不及,尤其是這次處於漩渦之中的還是前不久剛在天祭日大放異彩的臨谷峪掌門首徒。

  知曉事情經過的珂兒是整日長吁短嘆,為沒辦法幫上恩人而著急,對於那些傳謠言的,是指著鼻子罵,今日又找到嵐星峰,「小師姐你說這可該怎麼辦,大家都說殷師兄之前是借著邪術才會提升境界,說得有鼻子有眼。」

  宴落帆知道這是必然過程,那些人見本高高在上的殷辭月露出一點破綻,便群涌而上,不把人踩進泥地絕不善罷甘休,仿佛那樣就又高人一等似的。

  「管不住別人的嘴,只要別刻意在我面前說就要。」

  否則他怕自己控制不住那主角控的維護之心。

  因為這事宴朝瑜還特意過來一趟,話里話外就是劃清界限不要急於一時,這段時間殷辭月應該十分脆弱,不要由此生出心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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