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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說完這話,竹御尊者直挺挺倒在地上,毫無聲息。

  宴落帆被這猝不及防的發展給搞得發懵,他先試探了一下鼻息,又在脖子動脈位置輕探,還真沒有任何活人的跡象,不過這種程度一般修士都可以做到。

  他乾脆用起好不容易掌握的靈識探知,在丹田位置轉了一圈,竟然一絲靈氣都未發現。

  「不對。」

  竹御尊者突然睜眼,還出了聲,嚇得宴落帆當場退後半步,脫口而出:「詐屍?」

  「這樣無法斷定一個人是否死去,都可能是偽裝。」竹御尊者起身撣了撣身上沾到的草屑,指指腦袋,繼續將話說完,「只有這裡的靈台才是真正要注意的地方。」

  宴落帆點頭,由於沒什麼好說的於是順手豎起大拇指晃了兩下,「受益匪淺。」

  誰知道竹御尊者卻盯著他的動作,似是陷入沉思,最後冒出來一句:「果然。」

  這冷不丁一句搞得人很摸不著頭腦,宴落帆謹慎詢問:「尊者是什麼意思?」

  竹御尊者也沒刻意遮掩,直白道:「你這個動作我曾見悟謙做過,他說這是誇人厲害的意思。」

  這句話信息量太大,宴落帆一時很難反應過來,可他大概也清楚,「所以尊者從未見旁人做過這個手勢……」沒成想他每日謹言慎行,從不做任何超出修真界土著認知的言行,卻在一個簡單手勢上栽了跟頭。

  再就是,那個悟謙尊者的身份。

  宴落帆第一次產生懷疑,這個已經死去的人也就穿越者?卻不能直接問。

  竹御尊者似是看出他的疑慮,別有深意道:「我說過你們二人很像。」

  宴落帆因過分震驚而保持面無表情的狀態,語氣更是冷靜得可怕,「啊……我這也是看別人做過才學到的,原來很特殊嗎?所以您說他消失到底是?」

  竹御尊者同樣認真,回答道:「沒有屍身。」

  宴落帆不好繼續追問下去,可忍不住深究這話的意思,所以這位悟謙尊者是回到原來的世界了?

  ……

  沉默片刻後,竹御尊者將沉寂打破,「該繼續淬魂了。」

  宴落帆應下:「好。」他已習慣。

  誰知竹御尊者揚了個笑,「從今日開始抓小魚。」

  也不願想東想西了,宴落帆又開始心梗,無奈道:「我不能繼續弄乾衣服嗎?」這跨度有點大,他承受不住,殷辭月到底什麼時候能回來?取不到那什麼破花就算了。

  雖是這樣想,卻還是要乖乖過去河邊,宴落帆心如死水地盯著裡面無比活潑有生氣的小魚,呼了一口氣開始嘗試。

  還不如他自己離開臨谷峪來得輕鬆。

  星避美滋滋地看熱鬧,順便表現一下自己有用的價值,『哥哥,我幫你將這條蠢魚給攔住,然後再抓會不會輕鬆一點?』

  這算什麼?惡魔的誘惑?宴落帆必不可能答應,主要是考慮到以竹御尊者的境界絕對能注意到不對勁,他輕微搖頭,似是無意提起,『那個,殷辭月他現在怎麼樣了?』

  這都不需要傳話,星避知道得一清二楚,當即回答:「還行,他正和守花凶獸一起守著九葉花。」

  宴落帆不太明白這話的意思,凶獸還搞區別對待?

  其實星避這話說得還真不差,殷辭月並沒有在找到九葉花的第一時間對雪球凶獸出手,一是打鬥過程可能會傷到花,二是還能借守花凶獸驅趕其他路過的靈獸。

  現在含霜正通風報信,『剛才姐姐又問你了。』

  殷辭月輕微頷首,『他今日可有見到過什麼人?』

  這對話每日都要來上一次,含霜早已習慣,認真將動向一一講出:『姐姐早上喝了點珂兒由於熬多送過來的清粥,然後在去苦修的路上遇到了金舒容打了個招呼,其他就沒了。』

  其實它覺得這樣不是很好,雖說哥哥似乎犯過找小倌的前科,但這也防備太過,之前和那些個對劍們也聊過,道侶之間最重要的可是信任。

  含霜將自己的想法說出。

  這倒真在殷辭月意料之外,他垂眸,聲線清冽帶著隱約偏執:「落落不需要被無關緊要的人牽動心神。」

  不止是那些覬覦落落的人,若是可以他甚至想將人鎖起。

  含霜選擇了沉默,這本就不是他能置喙的,只是架不住擔憂,照這樣下去生出心魔是早晚的事。這個人怎麼會因為一個滿口謊言的普通修士而情痴如此?

  他想到了宴落帆和竹御尊者那段雲裡霧裡的對話,不過最終也沒有說出。

  不會出問題。

  這時殷辭月再次開口,「你要他早些睡。」

  早些睡?

  宴落帆對星避無言怒視,好個二五仔居然把他熬夜看話本這種小事都傳過去。

  就是這一跑神,好不容易將要捧起一點的小魚擺擺尾巴溜走,竹御尊者直稱可惜,「落帆,你要專心。」

  「是!」

  宴落帆的回答中氣十足,又嚇跑了幾條小魚,整個人無異於餓肚子的貓兒,對著一群狡詐的魚毫無辦法。這也沒辦法,接連失手好幾次將他火氣也逼上來了,抓不到晚上在床上估計都睡不著。

  當然,也只是想想,等到休息時他毫不遲疑地離開,騎著靈獸回到星舫樓直接坐在鞦韆上。

  唉,這破鞦韆原來那麼難晃,殷辭月到底什麼時候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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