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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猶豫道:「所以你是準備……」

  顧恭如理所應當地回答:「當然是在這祭天儀式上將其真面目揭穿,不過是個虛偽小人,沒必要記掛在心。」

  宴落帆不能接受這樣的後續發展。

  他這一瞬間的遲疑被顧恭如看在眼中, 「難道你並不想這樣?」

  這話宴落帆就無法理解了,他偏過頭反問:「你們安溪門想藉此事來抨擊打壓我們臨谷峪, 難道我應該希望這樣?」

  然而顧恭如聽完這話表現得十分驚訝, 下垂的狗狗眼滿是受傷, 言語委屈:「阿宴, 你怎麼會這樣認為?我只是想讓你輕鬆一些。」

  宴落帆覺得匪夷所思,「為我?」

  顧恭如眉眼低斂, 面色微沉:「這件事中確有我的運作, 哪怕這真的是巧合也會讓其成為確鑿證據, 可那是因為只要揭穿他的真面目,不給任何解釋的機會,阿宴就可以有正當理由和他分開,就連宴城主也沒辦法說些什麼。」

  他將其中的利害關係說清,「若一直放任下去,等阿宴及笈,結了姻緣之契,那阿宴的男人身份又該如何隱藏或解釋?」

  宴落帆有些懵,現在有好多問題沒弄清。

  可仔細一想並不奇怪,首先顧恭如為何知道他的男子身份?穿女裝的事應該是在堂兄找到原主時所出的主意,所以在此之前尚在流浪的原主應該都是以真實的男孩身份出現在眾人面前。

  難怪會為他和殷辭月的未婚關係感到吃驚。

  「阿宴,我只是想幫你,這並不該猶豫。」顧恭如出言催促,看到眼前人眸中的慌亂,他略一停頓,「難不成阿宴遲疑的原因是真的喜歡上了他?」

  「不可能。」宴落帆回答得斬釘截鐵。

  他腦子飛速運轉找著合理藉口,「我只是、只是因為你剛才說的事其實是我的手筆,如果你真的在眾人面前揭穿,那麼淪為眾矢之的將是我。」

  宴落帆緊張得眼睫不斷顫抖,努力將其中的因果理清,為了增加言語的可信度還進一步提醒,「你應當聽說過我命令殷辭月對他繼母出手這件事。」

  將這件事認下其實非常冒險,畢竟從短暫的兩次接觸可以看出,在顧恭如眼中他的形象應該是溫柔善良,這算是暴露自己的真面目,可能會招致更加濃烈的厭惡。

  「好,這件事我不會再提。」

  然而顧恭如就這樣輕易放棄。

  宴落帆抬起眼皮,眸中是難掩的驚訝。

  顧恭如笑容淺淡,輕聲解釋:「我說過做這件事只是為了幫助阿宴。」

  然而他接下來話鋒一轉,「不過若只是因為這個原因,也不必為此擔心,我自有將所有事推到他身上的方法。」

  宴落帆有些煩了,「怎麼能做這種事?明明是我的過錯。」

  誰知顧恭如眉眼彎彎,流露出笑意,「我就知道阿宴還是以前的阿宴。放心好了,既然我答應過就不會再提,請阿宴相信我絕對不會背叛。」

  最後這句話未免說得太重。

  宴落帆抬眼,看出眼前人的認真和專注,卻莫名感受到危險,他謹慎地斟酌言辭:「好,我會相信你。」

  如是說道。

  接下來迫於時間有限,他不再多說慌忙找尋藉口離開,期間頭也不回。

  其實顧恭如這個提議的確令人心動。總歸這件事本就是殷辭月所做,那麼他借這件事去提出退婚,宴城主那邊也沒辦法說什麼,而且就算有意見手也伸不了那麼遠。

  就像宴朝瑜所說過的,如今的他其實不必拘泥於必須讓殷辭月退婚。

  可是不行。

  宴落帆下意識這樣想。

  不說這件事會不會給有心之人提供名正言順的「正義」理由,從而導致殷辭月在落魄階段更加受人欺凌壓迫,就單說殷辭月會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對他心生怨懟,萬一這樣他豈不是仍舊無法脫離死亡結局嗎?

  嗯,沒錯,就是這樣。

  絕對不能這樣做,並不是因為私心什麼的。

  就這樣一邊出著神宴落帆已經回到了月舫樓,從儲物袋中將提前準備好的一大箱禮物放到殷辭月的房門前,裡面有不少的東西,全都是他思來想去後為落魄階段的殷辭月準備的,每一樣都能根據小說劇情派上用場。

  要知道殷辭月所表現出的唯一興趣就是……對他。

  宴落帆搖搖頭,將多餘的思緒甩出。

  無論如何,這件事也提醒了他必須要抓緊。

  等宴落帆回到大典,祭天儀式仍在繼續,眾人都低垂著頭歌頌天道的恩德,吟誦的歌謠似乎是衝破古老時空而出現,洗滌靈台令人心神沉寂。

  「怎麼了?離開一趟回來臉色那麼難看。」星希尊者注意到了小徒弟的魂不守舍。

  宴落帆隨口扯了個理由,「沒事,只是有些餓了。」

  站在一旁的殷辭月聽得真切,他走過來摸摸小騙子的頭髮,「我去給你找些糕點。」然後起身離開。

  星希尊者看著徒弟未婚夫離去的背影,扭過頭似乎一時興起地問:「你還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便要成舉辦成人禮,這些日子在主峰和你的小未婚夫相處得怎麼樣?結契儀式遲早要舉行。」

  「不怎麼樣。」宴落帆睜著眼睛說瞎話。

  怎麼一旦注意到後,仿佛人人都在提醒他時間緊迫?結契儀式可是要比泣鴛靈珏還要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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