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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複而無意義的抄寫只會浪費時間。

  宴落帆將紙接過,一時間不知該從何處下手,先是將紙鋪平,「好。」

  殷辭月看出身側人的無措,又從儲物袋中掏出一份模範樣本,遞過去:「我抄寫過一遍,你對著寫。」

  宴落帆將書頁翻開,又該說一句主角真不愧為主角,這字龍飛鳳舞,筆酣墨飽極具風骨,都說字如其人這話簡直絲毫不差。

  可讓他照著寫其實並非易事,前幾年也不是沒找過大家的書法臨摹,寫來寫去總是不成樣子。

  他提筆,第一個點遲遲落不下去,身邊殷辭月的目光令人忽視不能,「你不寫總看我做什麼,別忘了你可是要抄四十遍。」

  殷辭月並未將視線移開,反而給出合理的藉口:「要先知曉筆跡,否則安長老會察覺不對。」

  宴落帆無話可說,也沒想想自己背《道論》時寫過多少字,以殷辭月的頭腦還能沒記住不成?

  於是他心一橫,將筆落下。

  「不對,」殷辭月已經走到他身邊,「握筆姿勢要改。」

  宴落帆本來對剛寫出的那一點很滿意,一下子被打擊到,這可是他用了三年的持筆姿勢,只能仰著臉委屈巴巴地問:「哪裡不對?」

  話音剛落,身側人略帶涼意的手已經將他的手握住,因為溫度變化,他難免瑟縮卻又不好貿然將手收回,誠實地評價:「你手有點涼哦。」

  作者有話要說:

  第31章 惹人討厭

  殷辭月幫忙改持筆姿勢的動作一頓, 垂眼剛好看見小騙子仰臉看他的模樣,乖乖的,瞧著確為練字而苦惱, 「嗯, 你的手很暖。」

  其實宴落帆方才那句話是在暗示殷辭月將手拿開, 可非但沒起到作用,還把氣氛給弄得很怪, 他只好重新扭過頭去,自我催眠兩個大男人握一會兒就握一會兒,又不會少塊肉。

  這個想法完全將身後這個大男人其實對他懷有心意的關鍵要素無視。

  說不準是否為錯覺, 「還沒調整好?」

  他的不斷退讓讓自己的可活動變得更小, 甚至耳側能聽到清晰的呼吸聲,逐漸耐人尋味起來,似乎所處的整個範圍都被另一個人強勢占有, 而且還有試圖更深一步侵略的趨勢。

  宴落帆忍無可忍地再次轉過頭,然後陷入沉默:「……」

  有一說一,若自己在做這種事時也處於害羞狀態,還是不要太過勉強。

  他在看到殷辭月的泛紅耳廓後, 第一次發現自己竟也有欺軟怕硬的惡劣個性,莫名開始硬氣:「這樣到底是你在寫, 還是我在寫?」

  終於在這話之後他的手重獲自由, 簡單活動兩下, 「我知道該怎麼持筆了。」

  殷辭月微不可見地點頭, 看著眼前人半晌,終於從那用力捏緊筆桿而泛白的指節找到羞赧的痕跡, 他不太擅長做這種事也就只能嘗試著來, 從某種角度來講這種登徒子行為確實能起到一定作用, 讓小騙子至少有一些危機感。

  接下來便如剛開始的曖昧不曾存在,兩人安靜地抄寫,只能聽見筆尖與宣紙摩擦的聲響,窸窸窣窣,悟閣落針可聞。

  然而宴落帆越回想越不是一回事,磨墨用力到試圖擦出火星,濺出的墨汁將衣袖弄髒,沾染到手上,他冷靜下來眼前的宣紙已經被糊得不像個樣子,不過無人在意,「你、你剛才算不算是占便宜?」

  殷辭月抄寫動作一僵,在宣紙上留下一塊突兀墨點,他本就心虛,眼下更是自慚,不過神情倒是瞧不出絲毫變化,淡淡道:「不算。」

  誰知好不容易警覺起來的小騙子也就接受了這個說法,不再言語。

  又過去大概半個時辰。

  宴落帆終於將一份抄寫認真完成,將宣紙拿起抖落兩下越看越滿意,最後一點頭:「今日就先抄寫這一遍。」

  他又擔憂被反對,大道理說得一套接一套,「欲速則不達,無論修煉還是練字都是同樣的道理。」說完也不管殷辭月什麼反應,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

  等立刻悟閣,他平復了好一會兒呼吸,獨自離開並非偷懶不想練字,只不過是兩人獨處於同一空間突然讓人心煩氣躁。那些同門走得那麼快是做什麼,就不能多待在這裡學一會兒習?

  最後其實也沒接受殷辭月那蒼白的說辭,只是沒忍心追問。

  宴落帆想起那看著紅熱的耳根以及看似冷淡的臉,難免失笑,只想建議若是自己還邁不過去那道坎的話就不要勉強。

  他甩甩衣袖看著上面不規則的墨點,就算回到小院碰面也仍脫不了尷尬二字,剛好今日是月末開山時間,閒來無事倒不如換好衣服下山一趟,剛好已經好久沒去春滿樓和那兩人維繫友情了。

  這次他可不敢穿男裝了,只好換一身平日並不常穿又不惹人注意的青衣,從儲物袋中搜羅出塊面紗算是完成偽裝。

  正當午的時間,哪怕受歡迎如春滿樓也並沒有太多人,只有幾個姑娘在木欄上撐著胳膊,無所事事看向樓下的人來人往,偶爾打個哈欠聊著毫無根據的小道消息。

  什麼玥兒姑娘為了個窮書生將所有的私房都交了出去,就等著書生功成名就娶她為妻,誰知都過去三年連個人影也沒看見;安溪門掌門大弟子整日打聽第一美人的消息;再就是最近玉清姑娘的心情很不錯,每日都會照好長時間的鏡子。

  宴落帆進的時候還被老鴇給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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