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酥麻酥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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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元在殿外候了片刻,不見唐天致出來,只好又進了殿,躬身道:「天已不早了,二殿下累了一天,明早還得起來配藥,該早些安歇的。」

  王傾君聞言,讚許地看司徒元一眼,朝陳文安和唐天致道:「天也不早了,你們退下罷!」

  唐天致有些為難,看定王傾君道:「母后,兒臣的王府早已被封,一年多時間無人打理,怕是荒廢了,再住不得的。且陳大人既然能夠住在宮中,兒臣也想住在宮中,早晚在母后跟前盡孝,陪伴兩位皇弟。這樣吧,母后把離這處不遠的青荷殿賜給兒臣住罷!」

  王傾君有些受不了唐天致那親昵的語氣,還有一口一個母后的叫喊,忙忙點頭道:「好,就賜青荷殿給你住。」若是讓唐天致出宮住,他便有機會勾結大臣,私養門客等,倒不若讓他住在宮中,和陳文安互相監視著。

  唐天致忙謝過王傾君,又朝陳文安道:「陳大人,母后要安歇了,你也請罷!」

  陳文安慢條斯理道:「太后娘娘,公主殿下已在百官面前證實了我的身份,為正視聽,還請太后娘娘讓欽天監擇吉日,領著我祭拜天地,認祖歸宗,改名換姓。」唉,本來想拖著,免得一認祖歸宗,得正式喊你母后,認兒為弟,可是唐天致回來了,再不認祖歸宗,便有些非正統皇子的感覺,生生被他壓了一頭,這怎麼行?

  王傾君聽著陳文安的語氣,似乎不滿,只得道:「這陣子事情太多,倒把你這事耽擱了,明兒就告訴欽天監,讓他們擇吉日。」說著又看向唐天致,「千乘王殿下既然是先帝的血脈,便是你大哥,怎麼著,你也得尊稱他一聲皇兄。再有,待給你洗刷了冤屈,便另給你策封,就封為昌平王如何?」兩個都要安撫,累哪!

  唐天致這下滿意了,躬身道:「謝過母后!」

  陳文安從鼻孔里輕哼一聲,過去抱起唐天喜,笑道:「這麼晚了,還在這兒滾動,就是不肯睡,這可不乖。」

  唐天致見陳文安和唐天喜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樣,也不甘落後,上去抱起唐天樂,舉著打旋兒,見他「咯咯」笑,這才滿意了,看,咱們也「兄弟情深」呢!

  王傾君扶額,看向葉素素,葉素素無奈,只得做醜人,大聲道:「兩位殿下,皇上和安陽王才解了毒,宜早些安歇,可兩位殿下在此打鬧,影響他們,他們卻不肯睡,這可不行。」

  「誰在此打鬧了?」陳文安和唐天致異口同聲道:「又不是小孩子。」

  王傾君愕然,眼角直抽抽,先帝啊,瞧瞧你家的孩子吧,這麼大了,還在我跟前撒嬌!

  陳文安到底疼愛唐天喜和唐天樂,怕他們太晚睡對身子不好,捏捏唐天喜的鼻子,又朝唐天樂笑一笑,朝王傾君道:「你也早些歇著,若有不適,須得趕緊召太醫過來。」

  王傾君點頭,「有勞千乘王記掛。」

  演完兄弟情深,開始要演母子情深了是吧?唐天致看不過陳文安那副「深情款款」的樣子,也朝王傾君道:「母后早些安歇,早晚記得加衣,玉體為重。」

  王傾君:「……」好吧,兒子們都孝順啊!哀家是不是要深感欣慰呢?

  待陳文安和唐天致走了,王傾君搖頭道:「和這兩人說話,累人。」

  莫嬤嬤插話道:「千乘王對皇上和安陽王可是真心關懷,這個能看出來,若要選擇,頂好選擇千乘王。」

  葉素素不同意這個話,說道:「千乘王為人太狡猾,不好把握,真得選擇,還是選擇二殿下為佳。」

  葡萄弱弱道:「兩個都是兒子,讓主子怎麼選擇呢?」

  「你們說什麼呢?」王傾君愕然。

  莫嬤嬤索性挑明白了,說道:「雖然證明千乘王殿下是天家血脈,可是他相貌和皇上安陽王太像,大家嘴上不說,心裡可是認定,他們極可能是父子,而非兄弟。再說了,主子當時進宮侍寢時,先帝病臥在床,前頭那些七巧女全部侍寢不能成功,皆抬了出來,偏生主子一進去就……現下說什麼的都有。」

  葉素素道:「二殿下相貌和皇上安陽王一樣極像。主子今兒領了二殿下回宮,又將為二殿下洗刷冤屈,估計又有人要傳說,皇上和安陽王是二殿下的……」

  「什麼亂七八糟?」王傾君止了葉素素的話,「好了,都安歇罷!」

  因唐天喜和唐天樂晚間餵多了水,起來好幾次,王傾君身上的毒還沒解,也沒精神,第二日便罷了早朝。

  一大早的,葉素素出去一趟回來,跟王傾君道:「昨兒缺的那味藥已得了,二殿下和方御醫正製藥,估計著午間便也制好了。」

  王傾君點點頭,問道:「公主殿下的死訊傳出去後,百官有什麼反應?」

  「有些質疑公主殿下的死因,不肯相信是刺客殺的,千乘王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證據,一一證明確實是刺客殺的,他們才閉了嘴。只是公主殿下身邊的侍女六雪,卻不見了。」葉素素皺眉道:「六雪跟著公主殿下時間最長,知道的事兒也多,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就怕……」

  六雪這會兒卻是在簡老太妃殿中,哭著道:「老太妃娘娘,公主殿下一定是被太后娘娘殺死的,堂堂監國公主,就這樣死了,滿朝文武,居然無一人站出來質疑太后娘娘。」

  簡老太妃嘆息道:「如今形勢比人強,你要是想活命,就趕緊出宮罷!」

  「我還能往哪裡去?」六雪擦了淚,紅著眼睛站起來,看著簡老太妃道:「老太妃一直希望見尋香公主最後一面,為何不自己努力,而把希望寄在別人身上?」

  「我老了,簡家又勢弱,卻能如何?」簡老太妃搖搖頭。

  「老太妃為何不想法當監國太皇太后?」六雪不顧簡老太妃神色震驚,接著道:「老太妃娘娘若能當監國,扶助簡家掌權,到時想見尋香公主一面,還不簡單麼?」

  簡老太妃一下坐直了身子,看著六雪道:「這是你的想法?」

  六雪倔強地看著簡老太妃,「難道老太妃願意餘生這樣在宮中過下去?」

  「就算我想,陳文安和王傾君可不是容易對付的。」簡老太妃難掩眼中驚奇,六雪這個丫頭不簡單啊,可惜了,不是正經主子。

  六雪見簡老太妃神色鬆動,不由暗喜,又跪了下去,低聲道:「二殿下正在配藥,若能令人於這個時候在藥中下毒,毒死王傾君,則陳文安定然和二殿下反目,兩虎相鬥,必有一傷。老太妃娘娘趁機讓簡大人進宮,把一傷變成兩傷,兩傷變成兩死。到時老太妃娘娘撫養皇上和安陽王,便是太皇太后娘娘,坐監國之位……」

  陳文安聽聞六雪不見了,令人守住宮門,全宮搜捕,不過一個宮女,料著是害怕,所以躲起來了,他也不放在心上,吩咐完侍衛,便自行過來玉階殿。

  唐天喜和唐天樂早醒了,見陳文安來了,不由「哇哇」叫,太好啦,一大早就有人來陪玩了。

  陳文安見王傾君晨起懶妝,另有一番風情,一時忘了要行禮,笑道:「太后娘娘昨晚歇得可好?」

  王傾君簡短答道:「不好!」

  「昨兒出宮,又中了毒,且要照顧兩孩子,能睡得好才怪?」陳文安收起笑臉,鄭重道:「若不然,我搬過來玉階殿,早晚幫你照顧一下孩子,如何?」

  開,開什麼玩笑?王傾君嚇了一大跳,瞪眼道:「千乘王就愛說笑。」

  陳文安見王傾君一驚一乍的,一下又笑了,「逗你呢,你當真了?真希望我搬過來?」

  「兒子太多了,便怕被怨,說道偏心。若千乘王要搬,二殿下自然不甘落後啊!」王傾君垂眼道。

  陳文安一笑作罷,自過去抱起唐天喜,仔細看了看他的眉心,見昨兒的青黑色全褪淨了,方才放了心,問道:「御醫今早可有過來診脈,怎麼說的?」

  「診過了,毒素排盡了,只他們畢竟年幼,還得再將養一段日子才成。」說起這個,王傾君心有餘悸,若是唐天致沒有進宮配藥,硬要拖三個月再給解藥,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唐天樂見陳文安只顧抱唐天喜,不抱他,一下不滿了,「呱呱」叫著,本王也要抱抱!

  陳文安見唐天樂叫聲古怪,不由笑了,把唐天喜環在左手臂,騰出右手臂抱起唐天樂,「哈哈」笑向王傾君道:「聽說他們爭著親你了?」

  王傾君:「……」莫非你要他們也爭著親你不成?

  「來,一人親一個!」陳文安示意唐天喜和唐天樂親他臉頰。

  唐天喜俯下身子,嘟起嘴,突然收住姿勢,「叭」一聲,伸出小手遮住陳文安右臉頰,不許唐天樂親下去,唐天樂收勢不及,一口親在唐天喜手背上,發出「嘖」一聲響,引得眾人全笑了。

  陳文安心裡酥麻酥麻的,恨不得真箇搬進玉階殿,早晚和唐天喜唐天樂在一起。

  正嘻鬧,宮女進來稟報:「簡老太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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