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美人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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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傾君抱了唐天喜進殿,莫嬤嬤忙上來幫忙給唐天喜唐天樂換衣裳把尿,又餵米湯等,一邊以眼詢問葡萄,葡萄簡單說了金殿上發生的事。莫嬤嬤聽完,知道事情已是平息了,不由吁一口氣,喃喃道:「老天保佑啊!總歸證實皇上和安陽王是天家血脈了!」

  「可是,代價也大了些。現陳文安成了先帝的大兒子,又多了一個威脅。」葉素素嘆息。

  待餵飽了唐天喜和唐天樂,讓小宮女抱他們在殿前玩耍消食,王傾君這才坐下整理一遍思路。陳文安一躍成為皇子,間接證實唐天喜和唐天樂是天家血脈,同時的,也把唐天致對唐天喜唐天樂的威脅性降到最低。但是陳文安成為皇子後,焉知他對皇位沒有覬覦之心?唉,見一步行一步罷!

  陳文安由陳家子弟,當朝太保大人,一躍成為龍子,封千乘王,賜食邑府第,成為當今皇上親大哥的事,很快傳遍京城。

  陳家的人皆竊竊私語:「怪不得呢,那樣的風姿,那樣的聰慧,原來是龍子啊!」

  「先帝當年那麼疼愛他,一再召他進宮,原來是父子啊!」

  「我就說,他那相貌,跟老爺夫人並不是很像,反而像皇家的人,說是因兩家祖母是姐妹之故,可也隔了兩代,哪兒就像成這樣了?原來真相在這兒呢!」

  「陳家養了一個皇子這麼多年,可是大功一件,這一回,得有多少賞賜呢?」

  「稀罕什麼賞賜啊?二房只有他一個男丁,現下他成了皇子,陳家二房不是絕後了嗎?」

  陳文安沒有聽到這些議論,他一出宮,便直接去找陳平,和陳平密談了半天,未了拜託陳平在族內找一個子弟過繼到陳策名下,以承二房香火。

  陳文安揚名京城時,許參卻連著數日稱病不上朝,又遞摺子辭官,說自己年老多病,不能再效忠朝廷了。

  王傾君看完摺子,擲在案上道:「好啊,質疑完,給大唐添一個皇子後,就不敢上朝了是吧?」

  司徒元道:「許參確實可疑,還得密切監視住,若沒有人指使,他斷不敢這般囂張?」

  王傾君點頭道:「如今懷疑他是唐天致安放在朝內的人,只苦於沒有證據。司徒將軍,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了。」

  司徒元應了,又說幾句,這才告退。

  葉素素匆匆進來,俯在王傾君耳邊道:「主子,千乘王搬進宮了,就住在離這兒不遠的溫室殿。」

  「放肆,誰給他的膽子,私自就搬進宮來了?」王傾君先是愕然,接著大怒。

  葉素素無奈道:「宮中本來多是他的人,現下他是王爺,皇上的哥哥,只藉口說道皇上安陽王年幼,主子和公主殿下又是女流之輩,需人保護云云,就這樣搬進來了,一時之間,也沒人攔著,更沒人先來稟告主子。」

  「這是引狼入室啊!」王傾君臉色都變了,從前礙於君臣身份,陳文安還能以禮相待,如今……

  「主子,王太博求見!」有宮女進來稟報,說道王允達求見。

  「請王太博到御書房說話!」王傾君想了想,決定從今天開始,在御書房召見大臣,討論政事,早些讓大臣明白誰才是宮中的主人。

  王允達和王傾君接觸這些時候,早知道這位太后娘娘表面上看好像柔弱愛哭,其實骨子裡透著一股強悍,並不是好欺的人。他在御書房外候了片刻,猜測著陳文安究竟是不是唐天喜和唐天樂的父親,猜測來猜測去,卻是猜不透。從王傾君這裡看,似乎和陳文安並不親密,且防著陳文安,不像是有過親密關係的。但是從陳文安方面來看,卻又有些像。罷了,不管是不是,反正唐天喜是天家血脈,便是百官的主子,是大唐的主人,是自己效忠的對象。

  王傾君在御書房站了一會,又坐到案前沉思一會,這才召了王允達晉見。

  王允達知道王傾君要自己帶孩子,時間寶貴,一進御書房便快言快語道:「太后娘娘與其防著這個防著那個,提心弔膽,何不培養自己的心腹?這些培養起來的人,將來也好助皇上一臂之力。」

  「王太博請詳說!」

  「先前陳太后臨朝時,罷免了許多老臣,其中不乏能幹有才識之士,太后娘娘現下只要下旨,召了這幾位老臣回京,官復原位,他們必定對太后娘娘和皇上死心塌地,盡心盡力。且這些人本是陳太后罷免的,自不會忠於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在朝中的影響力自會降低。」

  「另一方面,可開創武舉,提撥武功高強之人,充當宮中侍衛和御林軍,也可提撥一些人護衛太后娘娘和皇上,減弱陳太保在宮中的勢力。」

  王傾君撫掌道:「王太博所言甚是。」

  兩人密談良久,王允達這才告退而出。

  第二日,王傾君便下旨,召一批老臣回京,其中一位,卻是王啟的舊識,前尚書令羅沖。

  羅沖接到聖旨時,不由老淚縱橫,暗地裡發願,此生忠於王傾君和唐天喜,肝腦塗地,在所不從。

  緊接著,有王氏族人連連遞牌子求見,說道王啟只唯王傾君一位血脈在世,她所生的兒子,按理來說,要過繼一位到王家名下,以承香火,可是唐天喜也好,唐天樂也好,都是天家血脈,絕不可能過繼到王家。如此一來,就必須在王家族內物色一位男丁,過繼到王啟名下。此事須得請示王傾君,人選也得王傾君過目同意才行。

  王傾君自知在宮內勢單力薄,正苦於自己娘家無人,唐天喜和唐天樂連個親舅舅也沒有,無娘家人扶持,聽得王氏族長的話,自然鄭重考慮。要過繼一人到王啟名下,這人以後便是唐天喜唐天樂名義上的舅舅,一榮皆榮,一損皆損,人選方面,馬虎不得,因讓人請王氏族長進宮問話。

  王氏族長鄭重推薦族內一位名喚王應物的少年,說王應物兄弟五人,他排行第五,極聰慧,若是過繼到王啟名下,好好培養他讀書,將來定有出息,不丟王傾君的臉云云。

  待王氏族長告退後,卻有宮女進來稟道:「太后娘娘,千乘王求見!」

  陳文安搬進宮之後,每日早上,便過來候在玉階殿外,待王傾君抱了唐天喜出來,他便從葉素素手裡接了唐天樂,跟在王傾君身邊一道出去,把繞道過來的千金公主晾在一邊。

  因天天見著陳文安,唐天喜和唐天樂很快和他熟悉起來,一見他來了,便咧開嘴笑著要抱抱。

  陳文安進了殿,先抱過唐天喜和唐天樂,這才跟王傾君道:「要給孩子們選舅舅呢,可不能馬虎,須得仔細的選。」

  莫嬤嬤看看陳文安,再看看唐天喜唐天樂,神使鬼差的,便揮揮手,領著宮女們退下了。

  王傾君見唐天喜和唐天樂爭著要爬上陳文安的膝蓋,突然一陣心酸,這兩孩子一出生,便沒有父親,難得他們跟陳文安投緣,自己何必太過排斥陳文安呢?

  陳文安又笑吟吟道:「待我出宮,親自看看王族長說的人選,若真如他嘴裡所說的那樣,是可造之才,再令王族長領了人進宮給太后娘娘瞧瞧罷!」

  「這是我們王家的事,王爺不宜插手吧?」王傾君含笑道:「且王族長推薦的人,總不會錯到那兒去。」

  「也是,若不好了,再換人就是。皇上的舅舅喲,誰不想當?」陳文安說著,抱了唐天喜打旋轉,逗得唐天喜「咯咯」樂。

  唐天樂見陳文安抱唐天喜,不抱他,不由「嗷嗷」叫,打滾啊,本王也要打旋轉,也要!

  王傾君見唐天樂在榻上打滾,只得上去抱了他,也作個旋轉的姿勢,笑道:「每次打轉,你不暈,我倒暈了!」

  陳文安一聽,停了動作,殷勤問道:「容易暈?可有讓太醫請脈?生過孩子後,身子是虛一些的,況且你又一次生了兩個。這陣子又忙,還得好好的補補才是。」

  你誰啊?說這麼親密幹什麼?王傾君不由白陳文安一眼。

  美人縱是拋白眼,一樣嫵媚動人。陳文安突然心癢,湊近王傾君道:「若不然,讓我給太后娘娘把把脈?」說著就要去抓王傾君的手腕。

  王傾君一甩袖子,冷著臉道:「千乘王什麼時候又會把脈了?」

  見王傾君變臉,陳文安笑一笑退後,「太后娘娘這樣防著我作什麼?」

  王傾君恨得牙痒痒的,冷聲道:「千乘王是小喜和小樂的大哥,也得喊我一聲母後,總該守禮!」

  「母后,讓兒臣儘儘孝,給你把把脈吧!」陳文安嘻皮笑臉道。

  「放肆!」王傾君待要發火,突然想起現下還不能得罪陳文安,不由忍了氣,淡淡道:「天也不早了,千乘王請回罷!」

  「可是小喜和小樂捨不得我呢!」陳文安「哈哈」一笑,覷王傾君道:「你還沒想起從前的事啊?話說,你就沒有懷疑過這兩個孩子是我的麼?」

  王傾君臉色一肅,哼道:「我不是那樣的人!」

  陳文安一怔:「哪你是什麼人?」

  王傾君仰頭道:「我是先帝的人。」

  陳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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