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長勢喜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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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他在打呵欠!」王傾君把唐天喜放到床上,見他雙手握拳,張嘴打了一個小呵欠,不由大驚小怪。

  葡萄和葉素素很快圍了過來,眼見唐天喜打完呵欠,唐天樂也打了一個呵欠,兩個嬰兒動作和表情一模一樣,一時也大驚小怪道:「天哦,這么小的娃兒,幾天大,居然會打呵欠了!」

  莫嬤嬤聞言過來,把葡萄和葉素素趕開一些,又好氣又好笑道:「打呵欠有什麼稀奇?」說著見唐天喜和唐天樂可愛,心裡也酥掉了,喃喃道:「不愧是龍種呢,就是與眾不同。」

  眼見自己的娃兒被誇贊,王傾君與有榮焉,只抿著嘴笑。醒過來後,只記得自己生了娃兒,別的事情便不大記得了。方御醫說自己得了忘症,或者幾天,或者幾年,慢慢的,總會記起以前的事。

  她雖惶惑著,待抱起唐天喜和唐天樂,又激發了母性,不管如何,這兩個孩子是她生的,血脈相連,是她的血親,若她不好好振作起來,好生看顧他們,在宮廷這等吃人的地方,只怕他們不好過。

  溫軟軟的嬰兒抱在懷內,王傾君心內也燙貼無比,感嘆道:「這才幾天大,抱起來已經很沉手了,重著呢,長勢喜人啊!」

  莫嬤嬤聽得王傾君的話,卻是又使眼色又比手勢的,眼見王傾君一副莫名其妙不解的神情,更是著急,未了嚷道:「小娃兒臉皮薄,不能在他們跟前說重啊輕啊的話。」

  「哈哈……」王傾君忍不住笑了,問道:「哪我要是覺得他重了,該如何表達呢?」

  「不用說,不用說,反正我們看得到。」莫嬤嬤氣急敗壞,都說了不要說重啊輕啊,還說?

  葉素素糾正道:「主子,您不能再我啊我啊的說,要自稱哀家。」

  啊,哀家這個自稱,好生喪氣啊!前兒千金公主跑進來,一口一個本宮,好生威風哪!王傾君看看葉素素,猶豫一下問道:「我能自稱本宮麼?」

  「算了,主子還是自稱我吧!」葉素素搖搖頭,徑直走開了。

  葡萄湊過來道:「主子現是太后娘娘,若是自稱本宮,將來皇后娘娘要如何自稱?這樣豈不是自行降低了一輩?」

  王傾君一笑,不再理論這個,只輕輕扳開唐天喜的小拳頭,給他搓揉手指,揉完又去揉他腳趾,再揉腳底。待揉完唐天喜的,接著就揉唐天樂的。

  她揉完,見葡萄在旁邊看稀奇,便笑著解釋道:「我恍惚記得,有人曾和我說過,吃飽了就睡,活動太少,揉揉有好處。」

  葡萄有些傷感,主子得了忘症,偏還記得從前夫人病臥在床時,聽大夫言道,給夫人多揉手腳,能活血舒筋,因這會也給兩位殿下揉搓著呢!

  說著話,倒有宮女送了兩個小枕頭過來。葡萄接過摸了摸,見小枕頭不硬不軟,中間順弧度凹下去一些,極是趣致,不由笑道:「主子跟她們一說,她們倒巧手,馬上照主子說的做了這樣子的小枕頭過來。」

  王傾君接過小枕頭,摸摸捏捏,見做的用心,不由點頭,笑道:「我見小喜和小樂睡著睡著,小腦袋都偏向一邊去,後腦勺那兒,摸著好像一邊大一邊小的,這可不行,用這個枕頭枕著,小腦袋就固定了。」

  「啊,這樣啊!」葡萄不由自主去摸自己的後腦勺,喃喃道:「怪道我後腦勺一邊大一邊小呢,原來是小時候沒有睡這種古怪的枕頭。」

  王傾君見葡萄嬌憨,不由笑了。待得莫嬤嬤和葉素素也過來看枕頭,她這才悄拉她們坐到身邊,低聲道:「我腦袋還是『嗡嗡』的響,想起事兒總不得要領。……」

  「主子,您沒事吧?要不要再宣方御醫來看看?」葡萄著急了。

  王傾君止住葡萄的聲音道:「我得忘症的事,只有方御醫知道,也別嚷嚷了,小心叫別人也聽到了。」說著搖搖頭,「方御醫也說了,這是忘症,無藥可治,只能慢慢的恢復。我是想著,等我記起從前的事,沒準已出了差錯。」

  葡萄一怔,道:「哪主子的意思是?「

  莫嬤嬤和葉素素齊齊道:「自然要把從前的事告訴主子,讓主子心中有底,宮裡不比別的地方,容得主子慢慢地想。」

  王傾君笑道:「正是這樣,因想不起以前的事,心中總是沒底,覺得沒個譜,有些不安呢!」

  莫嬤嬤見王傾君沮喪,安慰道:「這事兒也不稀奇,我以前服侍過一位主子娘娘,也是產後得了忘症。待出了月子,精神恢復了過來,又慢慢好了。」

  見莫嬤嬤寬慰自己,王傾君點頭道:「有你們護著,總是安心許多。說著吁出一口氣,細聲道:「葡萄,你把咱們進宮所發生的事,一一細說一遍。我看看有沒有印象。」

  葡萄一想王傾君歷經幾次生死關頭,現下更是得了忘症,偏還裝著堅強,不由大悲。待定定神,這才低低把進宮後發生的事說了。

  原主王傾君之父王啟是大唐帝國四位大將軍之一,三年前領兩個兒子和蕃國對戰,中了埋伏,兩個兒子皆陣亡,他也在戰場上受了重傷。回到京城不久,他便傷重不治而亡。王啟的妻子尚夫人受不住夫死子亡的刺激,不久也病亡了,整個王家只剩下王傾君這個孤女。

  王傾君守完父母的孝,宮裡突然下旨,召她進宮為妃。原來皇帝唐若龍得了重病,聽信清塵子道長的話,在七月初七、俗稱七巧節這一天,召七巧節出生的七巧女進宮沖喜。而王傾君,正是七月初七日出生的,因被選中。

  據葡萄說,王傾君侍寢成功,有了身孕。那時恰好唐若龍病勢加重,陳皇后和孫淑妃爭權,眾皇子爭位,大皇子唐天致本是被看好的皇位承繼人,卻不知為何,會毒殺兄弟,踏死孫淑妃,逃出宮門。

  現時皇室一脈,有資格繼位的,只剩下唐天喜和唐天樂了。

  葉素素卻道:「現下朝中大權,盡落在陳氏一族中,怕只怕陳氏要挾天子以令諸侯,主子不能不提防?若主子適當扶持司徒元和簡雲石,讓他們抗衡陳文安,或能為殿下取得時機,也不致被欺負了去。」

  葡萄是王傾君帶進宮的婢女,和她雖名為主僕,實則情同情妹,也跟著她識字讀書,不是一般婢女可比。

  而葉素素父親葉振本是一名武將,曾和王傾君之父王啟有交情,兩家時有來往,葉素素和王傾君更是童年好友。後來葉振得罪了陳皇后的兄長,走投無路之下,只得求上孫家,孫家出過一位皇后,一位淑妃,孫皇后並淑妃又育有皇子,自有底氣,並不懼陳皇后,便出面為葉振擺平了事情。葉振感激之下,投靠在孫府門下。

  後因葉素素聰明伶俐,身有武藝,且心思細膩,便進宮服侍孫淑妃,成為孫淑妃身邊得力的宮女。孫淑妃死後,王傾君不忍葉素素被陳皇后所害,出手相救。葉素素便也死心塌地跟隨王傾君了。

  葉素素在老謀深算的孫淑妃跟前服侍過幾年,對於宮中和朝中形勢,自有見解,說出的話,自有分量。王傾君少不得細思一番。因道:「也就是說,現下朝中分為三派,一派是以陳文安為主的權貴,一派是以司徒元為主的武將,另一派是以簡雲石為主的文臣?」

  葉素素點頭道:「正是。先帝死後,新帝繼位,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且陳氏一族的人想獨攬大權,便罷免了許多老臣,啟用新人。也有一些原看好大皇子的人,怕大皇子之事連累家族,只得上表,告老還鄉。因朝中大臣們,一下換了一大半。現下這三派為首的人物,皆是極年輕氣盛的。」

  葡萄插嘴道:「司徒少將軍,自是一心向著主子的。」

  王啟有兩個親交好友,一個是鎮守邊關的名將司徒將軍,一個是京城名醫李縱。這兩人聞得王啟身死,王家只剩下孤女王傾君,皆讓兒子上門弔唁,曾暗示,待三年孝滿,會上門向王傾君提親。

  王氏族人見司徒將軍之子司徒元和李縱之子李松柏皆是出色少年,便苦勸王傾君在他們中間覓一個出嫁,到時生個兒子過繼到王家,好繼承王家香火。王傾君倒也意動,只沒想到造化弄人,她會進了宮,失卻良緣。

  現下朝中局勢數變,手握重兵的司徒家,自是順勢而起,於是司徒元也就占了朝中一席要位。

  聽得葡萄的話,葉素素道:「對,司徒少將軍這一個籌碼,須得好好利用。」

  莫嬤嬤也在旁邊點頭道:「素素說得對。主子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兩位殿下著想。一旦五殿下繼位,沒有可以依仗的人,就只能憑人欺負去了。」

  「怎麼做呢?」王傾君一頭霧水。

  「示好~」葉素素等人異口同聲,語調九曲十八彎。

  嗚,這是暗示我□麼?王傾君看看葡萄,再看看葉素素,接著看看莫嬤嬤,小心翼翼問道:「怎麼示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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