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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頃刻間,紛雜的箭雨往車隊的方向齊齊射了過去。

  不少御林軍們來不及抵擋,箭矢釘入皮肉,宛如裂帛之聲,很快就倒下了一大片。

  「護駕!護駕!」

  一時間,場上人仰馬翻,亂作一團。

  不知在何處潛伏著的黑衣刺客,齊齊衝出,直奔帝王所在的車架而去。

  場面混亂不堪,李封更是驚得目眥欲裂。

  眼看其中一把長刀就要看到李封身上的時。

  一人緩帶輕裘,身形高峻威儀,一個旋身護住了李封,提劍橫出,格擋住了那把刀的攻勢。

  那黑衣人沒有得手,當即轉身要跑,傅昀州正要去追,卻冷不丁被身後飛來的一箭。

  刺中了左肩。

  他悶哼一聲,倒了下去。

  又有幾箭矢射過來,他已無力阻止。

  李封躲避不及,身上也被射中了一箭,負了傷。

  太監周海拼了命將他扶到馬車裡,躲避刺客的攻擊。

  混亂的場面又持續了一陣,黑衣人最終寡不敵眾,敗下陣來。

  只不過,那些刺客個個都是死士,死戰到底,或是自刎而亡,最後竟一個活口都沒能留下來。

  所有人都被這場變故嚇得魂飛魄散。

  李封和傅昀州均受了重傷,被匆匆抬回宮裡醫治。

  沈蜜得知消息的時候,心一下子懸到了嗓子口,一陣又一陣的恐懼向她襲來,讓她幾乎難以喘息。

  她當機立斷,飛快換了身官眷禮制服,入宮去尋傅昀州。

  傅昀州在紫宸宮的偏殿內,由太醫醫治著,他一直沒有醒。

  由於那箭的箭頭是特殊的玄鐵所制,打磨的極其尖利,故而扎得很深,沒入骨髓,他又沒穿保甲,不像李封,內里穿著金絲軟甲,所以那箭即便是射中胸口,也只是皮肉傷罷了。

  沈蜜趕過去的時候,傅昀州靜靜地躺在床榻上,面色蒼白,依舊昏迷不醒著。

  她鼻頭一酸,眼眶中滾落下淚來。

  沈蜜坐在他床頭,去握他的手,發現很是冰涼,心中愈發害怕了,哽著聲求問太醫:「太醫,我夫君他怎麼樣了?」

  太醫道:「夫人放心,此傷雖然重,但尚書大人體格強健,應當是無礙的。」

  聽到太醫這麼說,沈蜜稍稍鬆了口氣,但又問道:「那他為什麼昏迷不醒?」

  太醫道:「失血過多,故而重創昏迷,需要好好調理才能醒了。」

  沈蜜頷首,忍住了眼淚喃喃:「那這幾日我就在此陪著他。」

  太醫提著藥箱離去前關照道:「好,有什麼情況,夫人只管來太醫院便是。」

  「多謝大人。」

  而後幾日,沈蜜便守在傅昀州的床邊,寸步不離。

  期間,李封來過幾次,每次見到昏迷不醒的傅昀州,都會若有似無的慨嘆兩聲。

  「傅愛卿是替朕負傷的啊。」

  除了李封以外,還有張淮也過一次。

  他聽說了傅昀州的傷勢,故而前來探望。

  張淮臨走的時候,沈蜜提出要回府去取換洗的衣裳,順道搭他的馬車走。

  張淮自然很高興,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馬車內,沈蜜突然開口問他,神情很是肅穆:「是你讓人把計劃提前了?」

  張淮當天是皇家車隊儀仗的總負責,故傅昀州與其商議好了,裡應外合,進行刺殺。

  可兩人本來商定好的計劃,是等車隊行至城外的官道再動手,因為那裡沒有守衛天壇的親兵,勝算更加大些。

  可當天的計劃,卻突然提前了。

  張淮的眸子閃了閃,瞧著沈蜜欲言又止,半晌又垂了下去,否認道:「小妹,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沈蜜拔高了幾分音量,眸中閃爍著淚光,「張淮,你休要瞞我了,傅昀州都告訴我了,我什麼都知道了。」

  張淮抬眸,「他早就沒事了?」

  傅昀州果然是好計策,知道他把計劃提前後,故意將計就計,救下帝王博取他的信任不說,還在後續演戲裝病給惠元帝看。

  沈蜜見他絲毫沒有愧疚之意,神情亦冷漠了下來,沒有半絲溫度。

  「怎麼,你很想讓他有事?」

  張淮見沈蜜這般冷漠,有些慌了,「我……」

  沈蜜沒有給他好臉色,嗤笑了一聲,「你的如意算盤打得不錯,想要一箭雙鵰,既除去了仇人,又解決了情敵。你覺得只要傅昀州一死,自己就有機會能跟我在一起了,是不是?」

  張淮眉頭緊蹙,吶吶:「小妹,我……」

  沈蜜深吸一口氣,字字鏗鏘道:「張淮,我清清楚楚地告訴你,若是他死了,我絕不獨活,必會與他生死相隨。」

  張淮神情複雜,心情亦跌倒了谷底,滿面蒼涼:「你……」

  他本以為,若是沒了傅昀州,自己總還有機會的。

  原來卻都是他一廂情願。

  沈蜜隱忍著呼出一口氣,軟下了嗓音:「義兄,我現在還願意這麼叫你,還願意跑出來特地跑出來找你說這番話,是因為我覺得你能悔改。」

  「義兄,你知道嗎?當初在清河,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滿身清正,是個心懷天下之人,我不希望你因為心魔而迷失了本性,如若你再執迷不悟,一錯再錯下去,那小妹與你,最終定會同道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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