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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俞低頭看著喬鶴枝的睡顏,睡夢中睫毛輕顫,細細看著,越發覺得青鹽和小喬長的很像。

  他微微彎曲背脊,想親一下睡著了的白生生的喬公子,忽的馬車卻勒停。

  到了。

  喬鶴枝睡眼朦朧的起來,眼睛還沒清明就被突然湊上來的嘴親了個正著。他反手拍了一巴掌方俞的胸膛:「青天白日也沒個正經的。」

  方俞得逞自是能笑的出來,扶著喬鶴枝細軟的腰:「誰讓你總撩撥我的,好了,起來辦正事兒。」

  下了馬車幾個人才發現,若干村地勢偏僻,陽光不甚好,天氣也比別處要冷上一些,這當兒還有莊稼沒收的。

  村子裡的人見著生人進村來,又似是貴人一般,倒是也客氣,直言道:「幾位是來若干村找古大夫的吧。」

  尤鐮推著蕭從繁的輪椅,眼前一亮:「老伯可是知道古大夫的住處?」

  「如何不知,時常都會有貴人前來求尋古大夫,咱們若干村不大,古大夫就在山腳下那一戶,就是不知古大夫今日是否在村子裡。」

  村民扛著鋤頭道:「不過就是在村子古大夫也不一定會治病。」

  「為何?」

  村民道:「古大夫喜怒無常,高興了不治病,不高興了治病;有時候又見人下菜碟,村子相鄰不收治病錢,外來求醫者收高昂費用;別人前來求他他不治,偶時又自己上趕著給人治病;天氣晴朗不治病,下雨颳風不治病,寒冬暑雪不治病……總而言之,他要想治您便是不給他治他也要治,他要是不想給您治病,總是能找出理由來推脫,您說什麼他都不給治。」

  「諸位自行前去碰碰運氣吧。」村民掃了一眼坐在輪椅上英氣十足的男子,說了一句頗給人希望的話來:「不過古大夫的醫術是絕對沒話說的,凡是經過他手的病人無不痊癒,尤擅骨疾。」

  方俞聞言暗自吐槽,這大夫治病這麼挑剔,恐怕是治不好的都給推脫了,只治療治得好的,當然康復率高啊。

  喬鶴枝給老農一些賞錢後,那老農樂呵呵的下地去了,顯然不像是第一次接這種活兒了。

  「瞧你這個烏鴉嘴。」

  喬鶴枝幽怨的看了方俞一眼。方俞乾咳,書文里都這麼寫,果然藝術來源於生活。

  但是不論如何,村民的話還是燃起了諸人心中的希望,趕到村民所說的地址時,幾人都確信沒有走錯。

  農家小院裡有好些個簸箕,裡頭都曬著草藥。

  一個坐在輪椅上,兩個小哥兒,還有些隨從,自是只有方俞上前去扣門,運氣不錯,農家小院兒里有人在。

  「聽到了,聽到了,大老遠就聽見聲音朝這邊來了。」

  屋裡傳來一道不耐煩的聲音,不一會兒幾人聽見開門聲,一個瞧著精神氣極好的小老頭兒行到門口來:「啥事兒啊?看病的?」

  「古大夫,您在實在是太好了!素聞您醫術高明,精通骨疾,我好友腿傷久不得愈,還請您出手看診一二。」

  男子一眼就瞧見了輪椅上的,但他並未有開院門的打算。聽完以後反而扭身去院子裡的層層簸箕下薅到個背簍,將地上的鐮刀扔在了背簍里,又拾起鋤頭,取下屋檐前掛著的草帽扣在頭頂上,不緊不慢的,全然是沒有把門外烏泱泱的一群人放在眼裡。

  「我不得空啊。」

  言罷,男子就從開了後門從那頭出去了。

  幾人對視了一眼,方俞趕忙繞到後門去堵住了老頭兒,那老頭兒也未有生氣,只對身長體勻的方俞道:「下次吧,下次一定。」

  方俞厚著臉皮:「擇日不如撞日啊。」

  老頭兒有板有眼:「今兒翻了黃曆,不宜治病。」

  「哪裡哪裡,今日二十一,宜破屋、壞垣、求醫。」

  老頭兒又望了望天:「太陽有些大,曬的人心慌,握刀手抖。」

  「治病在屋裡,曬不了太陽,治病若是陰天風大容易眯眼,雨天雷電驚心不得安穩,還是天晴之日最佳。」

  老頭兒閉了嘴,上下打量了方俞一眼:「你說書的,我說一句你能說十句。」

  方俞誠懇:「教書的。」

  「教書的。」老頭兒默了默:「教書的好,不過我今日要下地割麥子,不然就替你朋友看診了。」

  「這還不簡單,我們人手多,讓隨從前去割麥子,定然很快就能收完。趁著今日天氣好,還能曬上一曬。」

  老頭兒道:「你求我替你朋友看診,作何要別人幫你還情,你去同我割麥子吧,若是回來還未天黑,就替你朋友看診。」

  方俞眉眼有笑,回頭看了喬鶴枝一眼,連忙同老頭兒道:「一言為定。」

  尤鐮趕過來:「怎好叫方.....夫子替我們下地,還是我去吧。」

  「不行,就要他去。」老頭兒背著背簍走到了前面:「他如此能說會道,就讓他到田裡說個痛快,換做別人我便不診了。」

  蕭從繁也是凝起了眉頭,他是行武之人素來傲氣,不願低頭和委曲求全,若是那大夫真有本事也就罷了,萬一是個糊弄人的鄉村野醫,豈不是讓方俞白受一場折磨。

  「方兄,算了。」

  「有機會不論是多麼渺茫也不可輕言放棄啊,有的是人還需要蕭兄。」

  蕭從繁知道方俞是什麼意思,但是讓方俞一個讀書人去下地也實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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