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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名士,聞風而動。

  ……

  半個月後,一個青年人風塵僕僕地趕到了西北軍大營。

  他並非孤身而來,而是由遠在涼州的鄭禮親自派人,護送他到達營地。

  「鄭先生說,此人是可用之才。」負責護送的士兵拱手,「主公可試他一試。」

  來人姓舒,名弘深,字遠揚,自稱陵縣舒氏家主。

  「陵縣不是在南邊嗎?」謝韞之問他,「怎麼先去了涼州?」

  「這個說來話長。」舒弘深苦笑。「三十年前,新朝初立,先考被強請出山,入朝為官,後又因觸怒先帝,被貶西北……後來定居寧州,至今已有近二十年。」

  「原來如此。」謝韞之嘆息。

  「不久之前,在下曾在寧州與主公有過一面之緣。」舒弘深眉頭舒展,笑著道,「說起來,主公還是在下和舍妹的救命恩人呢。」

  謝韞之仔細回憶了一下,突然想起來了。

  「哦,你是那個……」她問,「長生牌位?」

  當日岱欽圖率一萬精兵包圍寧州,她率兵解圍,在韃靼手中解救下一群晉朝人,其中有一對兄妹喊住她問她姓名,說是要給她立長生牌位,被她拒絕了。

  「……是。」舒弘深頓了一下,面露尷尬之色,「……當日在下見主公氣度不凡,想要結識一番……」

  沒想到,理由沒找好,被人家拒絕了。

  「哎呀。」謝韞之給他倒了杯茶,「原來還有過這般交集,可見我與先生實在有緣。當日不知內情,便以茶代酒,向先生賠個禮。」

  「主公言重了。」舒弘深搖搖頭,直接切入正題,「來之前在下和鄭先生簡單聊了聊,對於用兵上的策略,在下一竅不通;但對於用人,倒是略有心得,不知主公可願一聽?」

  「先生請講。」

  「在下以為,用人有六策,運籌為首,權責其次,辨才、育才、考校、賞罰四策為輔,方能知人善用,人盡其才。」

  舒弘深和謝韞之談了很久。

  從理論談到實踐,又聊了一些對當前局勢的看法,對彼此都有了一定了解。

  謝韞之覺得舒弘深此人的想法相當超前,體系還是很清晰的,放在她那個時代,怎麼也能當個高級HR。

  舒弘深沒想到,她居然對於如何用人也有相當深刻的了解,而且似乎經驗還很豐富。

  他原本就對她的一系列基建民生政策多有讚許,一番交談下來,更是心悅誠服。

  足足聊了兩個時辰,直到天色將黑,謝韞之才起身道:「先生遠道而來,一路辛苦,我送先生前去安頓。」

  舒弘深也起身,對她鄭重下拜。

  「在下不才,願為主公成就大業添一瓦之力。」

  ……

  謝韞之讓舒弘深負責篩選前來投效的各路人士,理出名錄,方便她選用。

  舒弘深很快就上了手,迅速地理清了人事安排,梳理出了清晰的管理框架。

  鄭禮倒是心思細緻,送這麼個人來,解決了一項繁雜的重要事務。

  他雖然人不在謝韞之跟前,卻狠狠刷了一把存在感。

  文臣以鄭禮,舒弘深等人為首;武將有紀稟,沈林等人。文武官員班子,儼然已經初具雛形。

  謝韞之輕鬆了不少,以前只是隔幾日接收一次涼州傳來的文書,現在偶爾想起來,還問問涼州的情況。

  沈雲霽覺得此人非常心機深沉。

  他正在沉默,突然被林映蘭捉住,嘰嘰咕咕說了一陣。

  沈雲霽:「!」

  ……

  西北軍這邊一切都走上了正軌,一片欣欣向榮景象,另一頭的京城卻是風雨飄搖。

  狄嵐尚未兵臨城下,京城卻出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晉朝的文臣第一人,備受倚重的左相崔韶光,跑了。

  這個消息簡直像是一記重錘,將本就人心浮動的朝廷錘得幾乎散了架。

  延景帝暴怒,想要追查,但與崔韶光有關的重臣實在太多,他透露出一點清算意圖,立刻就有人接二連三地叛逃。

  人心渙散,惶惶不安。

  鄉野之間,不知何時有兒歌流傳,說的卻是君王失德,天命在周。

  ……

  舒弘深並非獨自一人抵達,他還帶來了他一母同胞的妹妹,舒婉寧。

  本著舉賢不避親的原則,他舉薦他妹妹接管撫恤工作,負責清點傷亡士兵人數,安排撫恤,並且對難民發放糧食和種子,進行安置。

  舒婉寧文筆不錯,還能撰寫一部分文書,於是宣傳工作也交給她來做。

  謝韞之總算能把林映蘭抽出來,讓她去做點別的事情了。

  西北軍尚有餘力,能夠安置難民,魏燁那邊卻是自顧不暇。百姓選擇用腳投票,謝韞之在遼東地區的名望漲得飛快。

  謝韞之在中軍帳內收到了京城傳來的消息。

  狄嵐終於攻破了閔州城,他率軍穿城而過,只過了部分兵馬,就被閔州撤出的守軍和京城的火銃營兩路夾擊,沉重的火炮並沒有在野戰中體現出任何優勢,反而成了負累。最終,他不得不丟下一門火炮,帶著部隊退守閔州城。

  「閔州麼?」

  謝韞之看著輿圖。

  「這可真是巧了。」

  狄嵐的兵馬數量很是不少,但他既然選擇退守閔州,而不是包圍京城,一定有其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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