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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的一聲,梨木桌台狠狠一抖,連帶著那杯茶一起滾了下來,碎成了幾塊。

  宮女壯著膽子補了一句:「說、說是,幸妃娘娘大出血……」

  太后眉間一頓,這才緩和下臉色走了。

  她轉頭就回了起宸宮,雖然說懿旨一事是大,但是卓幸這一回大出血,不知道能不能保住龍胎。

  既然皇帝在鳳棲宮,這時候她也不便去說此事。

  丞相自在朝堂氣的暈厥之後,不少同黨同僚過來探望,一個個看起來都著急的不行,卻沒一個能出主意的,氣的丞相腦門更疼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這些人後,他叫來了李梧,讓李梧趕緊進宮看看,順便探探太后的口風,這事兒究竟與她有沒有關係!

  李梧慢半拍的點點頭,其實這時候她最不該進宮了。想必太后也在氣頭上,她去,不僅幫不了什麼忙,還要受一頓氣。

  不過李梧沒想到,一進宮先聽到的不是太后傳懿旨退兵一事,而是鳳棲宮的幸妃娘娘大出血,恐怕是不大好了。

  李梧站在小道上挺住了腳步,原本她下的量便是讓卓幸在生產時出血難產,只是沒想到她這胎居然是個雙生子,計劃便被打亂了。

  不過,若是她就這麼死了,也挺好的,李梧心中又高興又害怕。

  帶路的宮女喊她:「姑娘?」

  李梧回過神來,往鳳棲宮的方向望了一眼,不舍的抬腳往起宸宮去。她真想瞧一瞧,鳳棲宮是如何的手忙腳亂。

  也想知曉,若是幸妃這龍胎保不住,來日還有沒有她得寵的份兒?

  屆時,再讓父親的幾個同僚上一份摺子,以皇家子嗣寥寥為由,讓皇帝納妃。

  李梧想的正好,鳳棲宮那也確實亂成了一鍋粥。

  卓幸深深吸著氣,血已經止住了,只是她心有餘悸,不敢動彈。

  旁邊赫連慎坐著,緊緊握著卓幸的手,拇指擦了擦她額間出的汗,萬分憐惜道:「疼不疼?」

  卓幸只弱弱的出了句聲兒:「徐、徐太醫……」

  徐太醫忙跑進來,甚至都不敢抬眼瞧皇帝。

  他只著急嘆道:「娘娘,微臣上回便說過,孕中補血過剩乃大忌啊!」

  聞此言,紫蘭紫芬紛紛跪下,紫蘭更急了:「皇上明察!奴婢們不敢給娘娘用補血之物,平日裡膳食都按太醫吩咐擺的,實在不知緣由,還望皇上明鑑!」

  卓幸氣若遊絲,稍稍用力:「徐太醫,本宮的孩子……」

  徐太醫抹了把汗:「龍胎暫時保住了,只是娘娘元氣大傷,需得好好調理,半點都馬虎不得!若是長久食用補血之物,還不等生產,恐怕……」

  赫連慎眉間一沉,朝徐太醫冷冷看過去:「恐怕如何?」

  徐太醫不敢說,抖著身子,跪得更低了些。

  好不容易遣散了眾人,赫連慎面色一松,噓出心中憋著的那股氣,拿他那雙狹長眸中靜靜瞧著卓幸。

  卓幸被他瞧的笑出了聲,這一笑,又動了氣,腹部猛的一疼:「誒呀……」

  赫連慎忙輕輕揉著,假意斥她:「笑什麼,差點連命都沒了,還敢笑!」

  卓幸躺在床上,不敢動彈,只能拿手指輕輕勾住他的:「方才可怕了,怕要是龍胎保不住,皇上會怪我。」

  赫連慎心下早就軟成了一灘水:「不會,不怪你。」

  出了寢殿,他便換了一副表情。那神情堅毅的像要上戰場一般,加上鳳棲宮剛經歷了一場劫難,各個都放輕呼吸,不敢出任何聲音,場面嚴肅的讓人提心弔膽。

  「查,給朕嚴查!」

  他忽然呵道,嚇的底下的宮人一個激靈,紛紛應是。

  這一回,就是連余平也不敢多說了,方才皇帝的神情他可是看的真真兒的,若是找到了加害娘娘的兇手,恐怕是五馬分屍都不為過。

  李梧並未去起宸宮,反而折了個彎去了涼亭下坐著,只因方才在起宸宮門前碰見了悅亭長公主。

  悅亭去了青台山數月,說是去修身靜心的,這一修便是如此久的時間,方才李梧在宮外頭就聽見了太后中氣十足在責罵悅亭。

  這不,悅亭一出來,便將氣撒在了李梧身上。

  何況悅亭是看不起李梧的,說好聽了是表姐,難聽的,就是舅舅家一個庶女,上不了場面。

  反正太后也在氣頭上,李梧想想便不將這個臉伸過去讓她打了,於是提腳就走。

  說來也真是奇怪,悅亭沒事兒跑去青台山做什麼?修身養性?就她方才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樣,可真是好笑。

  涼亭的地勢較高,從李梧的視角看下去,正好能看到一個中年男子挎著藥箱,腳步匆匆。

  依他來的方向,李梧當即就認出了,這個莫不就是替幸妃診脈的徐太醫?

  李梧忙搭上宮女的手,吩咐她:「你去問問那個太醫,出了何事?」

  宮女雖面有疑色,但還是乖乖攔住了徐太醫。徐太醫喘著氣兒就道:「你是哪個宮的,打聽這個做什麼?」

  那宮女雙手一絞:「奴婢就是聽說幸妃娘娘龍胎有異,不知道是不是……」

  徐太醫甩袖冷哼一聲:「瞎說,娘娘的龍胎好著呢!」

  宮女將太醫的話原封不動轉述給李梧,李梧聞言卻是眉目一凝,半響才說:「幸妃無恙?」

  宮女不知為何李梧聽到幸妃無恙臉色就不大好,總覺得這個李家姑娘心思多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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