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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統慢慢放出滋滋的電流聲:“嗯?”

  這聲音,聽得顧邵尾椎骨發麻,他苦著臉,拍了拍身子復又向前,認命踩上了馬蹬。踩上去的時候,腿都是抖的,害怕得眼睛都掙不開。

  系統是讓他學騎馬,不是看他丟人來著,遂冷冷道:“睜眼!握緊韁繩,腿蹬直了!”

  顧邵:“……”

  哇!他太慘了!

  顧邵這邊過得淒悽慘慘。尚書府裡頭,鄭遠安也是才到了府里。原想著過去給母親請個安,同她說兩句話,沒想到半路上遇見了他兄長。

  鄭尚書見弟弟仿佛是從外頭回來的,便猜道:“這是去看顧邵了?”

  鄭遠安嗯了一聲:“那小子一個人在外頭住,也不知道會不會惹出什麼事。我不放心,便常過去看看。”

  鄭尚書瞭然一笑,不過想到今日之事,又多問了一句:“那你今日過去,顧邵可曾跟你說了什麼?”

  “他還能說什麼。我幾次問他在翰林院裡頭如何,他都是一副樂呵至極的樣子,仿佛看誰都待見。這蠢小子是個心大的,尋常事也不會放在心上。”

  鄭尚書挑了挑眉:“那還真是個心大的了。”

  “怎麼?”鄭遠安看了他兄長的臉色,頓時覺得不妥,追問道,“可是那小子真的出了什麼事?得罪了誰?要緊麼?”

  鄭尚書揮了揮手,示意弟弟莫急,一面引著他往前走。鄭遠安也忘記給母親請安了,被兄長引著向前,只聽他道:“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翰林院裡頭上峰下屬之間的一些明爭暗鬥罷了。你這學生為人機靈,又運道超然,尋常人與他對上,都是自己吃虧得多。”

  只他這樣說,鄭遠安還是不放心,仍舊追問具體發生了何事。

  鄭尚書見他實在擔心,方才將今兒的事徐徐道來。

  說到底,都是一些小把戲罷了,好在被顧邵機靈,不僅沒有丟了面子,還在翰林院幾個大人面前大大地露了一回臉。這翰林院裡頭,素來都無趣得很,鄭尚書本來也不大愛打聽翰林院裡頭的事情,只因今年特殊一些,才特意叫人盯著點兒。

  這些日子無事,鄭尚書今日便沒有問了,誰想散值之前,被他叮囑的那人卻特意跑了過來,同他說了顧邵的事。

  鄭遠安聽了半晌,氣得不能自已:“這蠢小子,我今兒問他在裡頭發生了什麼事,他竟然還瞞著我呢!混帳的東西,翅膀硬了不是?”

  “你也別生氣,他也是不想叫你擔心。”

  “生了事,我如何能不擔心?”鄭遠安氣得不顧儀態跺了一下腳。

  鄭尚書看得好笑,復又安慰道:“你著急什麼,那魯齊林被下了一回面子,短時間內是不會再拿顧邵什麼妖了。且今兒看翰林院那位王大人,也是個不偏不倚的,我聽聞顧邵還與相識不是?”

  鄭遠安沒好氣地點了點頭。

  “他這運氣著實不錯,考個鄉試都能得王翰林贈筆。你且信我一句話,有這份賞識在,只要顧邵自個兒不出什麼錯,早晚都會出頭的。”鄭尚書說得篤定。

  鄭遠安將信將疑,一時又問:“那什麼魯齊林,究竟是誰?”

  鄭尚書擺了擺手:“蝦兵蟹將,蹦躂不了多久。”

  他說得輕描淡寫,可鄭遠安卻還是沒有放心。那畢竟是他學生,他學生頭一回入官場,這才沒多久便被人欺負了,叫鄭遠安如何能不生氣?

  他甚至琢磨著要不要去找兩個御史舊友,直接將那姓魯的弄下去算了。

  不過,不等鄭遠安真找了人來,翰林院那邊又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卻在新科進士裡頭掀起一陣波瀾的事兒。

  事情依舊得從顧邵身上說起。

  卻說那魯齊林被顧邵下了面子之後,一直到散值回家都不大痛快,晚上睡覺的時候也一直翻來覆去,就是不能好眠。

  魯夫人被丈夫這模樣弄得心火直往上冒:“你做什麼呢,趕緊睡覺!”

  魯齊林想到今日之事,只覺得一張老臉都丟盡了,又恨又怒,哪兒還睡得著:“妹夫上回果真說得不錯,那顧邵,委實是個腹內藏奸的。”

  “他怎麼了?”

  “他……!”魯齊林欲言又止,最後斟酌了一下,盡力保住自己的面子,“他故作懵懂,實則處處爭鋒,倒讓我在王大人跟前丟了好大一份臉,真是,陰險小人!”

  魯夫人見他說來說去也沒說出個門道出來,翻身裹緊了被子,心煩道:“他想要爭鋒你讓他爭不就是了?這種心比天高的人,往往命比紙薄,讓他親自去做個大事,看他能做出什麼門道出來?對付這種初入官場的人還不容易?也由得你鬱悶到現在?”

  魯齊林一聽妻子的話,漸漸琢磨出味道來了:“那你說,我該讓他做什麼?”

  “做怎麼我怎麼知道?你到底睡不睡?”魯夫人怒了。

  魯齊林再不敢說話,只是眼睛還睜得亮亮的,顯然是正在想著點子呢。

  魯齊林想了兩日,恰好老天就這般善待他,沒等他煩惱多久,便將藉口送到了他眼前。魯齊林想到這件事,立即捶了一下拳頭。

  這可真是要什麼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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