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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人一個個的,都恨不得將他給打死。

  張松也是被打怕了,這才頂著一身的包,抱著頭逃了出來。出了大門,張松忽然聽到後面有人叫了他一聲,他以為是酒館裡頭的人追過來了,應也沒應一下。可他剛準備跑路,就被人從後頭揪住了領口。

  張松拼了命的掙扎:“我錯了,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跑什麼,是我!”陳鋒沒好氣地說道。

  “是……是你啊。”張松聽出了是陳峰的聲音,撫著胸口,後怕地看了看酒館裡頭,見確實沒有人追過來,這才鬆了一口氣,“那個,陳公子啊,你之前吩咐我的那件事你還是找別人干吧,反正我是做不來了。”

  他說著就想離開。

  陳峰卻一把拉住了他:“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不過是讓你往外頭散布幾句話罷了,這點小事也辦不到?”

  “你管這叫小事兒?”張松聽著他這不以為然的口氣也生氣了,“若是小事,你怎麼不親自過去說?當初讓我辦事的時候,可沒說這酒館裡頭有這麼多人都護著那個顧解元,我還沒說兩句話呢,他們就嚷嚷著要打死我,說我辱了顧解元的清名,不配活在金壇縣裡頭。早知道這些人這麼瘋,便是給再多的銀子,我也不會替你辦這個事兒的!”

  陳峰一愣:“你是不是沒說清楚?”

  “怎麼沒說清楚,我都是按照你的要求說的。可他們一句也不聽,咬死了我是因為妒嫉故意抹黑顧解元,我能有什麼辦法?!”

  “他們竟如此如此護著顧邵?”陳峰不信。

  在他眼裡,顧邵一直都還是個廢物。

  “這不是廢話嗎。幾十年才出一個解元郎,還是這樣年紀輕輕未及冠的解元郎,前段時間還破了一樁奇案,這樣的天縱奇才,他們不護著顧解元,難道還能護著我們倆?做什麼青天白日夢呢!”

  這銀子,張松也不想掙了。

  吃一塹長一智吧,往後再幫人辦事之前,他可得打聽清楚了再行動,免得好處沒落到反而被人打了一頭包。

  “怎麼說我也是出了力的,在裡頭還被別人揍了好幾拳,這定金就當是補償我的了。往後咱們一筆勾銷,你也別再來找我了。”

  張松說完,狠狠地拂開陳峰的手,忙不迭地逃走了。

  那些人實在是太嚇人了,若不是他跑得及時,說不定真的會被打斷腿的。

  以前張松對那些讀書人壓根沒什麼看法,覺得他們不過就是多讀了幾年書,多認得幾個字罷了。可是今兒的遭遇讓他徹底轉變了看法,讀不出什麼名堂的讀書人是沒什麼鳥用,可一旦讀出名堂了,那可就是要人命的!

  也不知道陳峰那小子是嫌自己命活的太長了還是怎麼的,竟然敢招惹到顧解元頭上。

  怕是不想活了吧。

  至於陳峰這邊,他今兒出門本來是為了顧邵的事兒,可是方才聽到的那消息著實駭人,叫他連顧邵的事都顧不得了。

  他又輾轉了好幾個茶樓酒館,最後發現那些說書人竟然像是商量好似的,都不約而同地說起了那個女鬼報仇的故事。

  陳峰越聽,後背的冷汗越多,眼看著他們逐漸猜出點苗頭的時候,再便也聽不下去了,麻溜地離開了茶館,往李家那邊跑去。

  這故事寫得並不是十分地隱晦。

  眾人乍一聽,或許只剩下憤怒。但是憤怒過後,總免不了看出點苗頭。

  這故事裡的金桃縣,跟他們金壇縣未免也太像了吧。

  那倪家,是金桃縣第一富戶,還以善名著稱;他們金壇縣,便有李家,且那李家公子,名喚李肆。

  這一對上之後,眾人登時覺得心中一寒,一面害怕往下想,一面又忍不住往下想。

  這故事編的再厲害,總不至於無的放矢,若不是真的知道了內情,總不至於會有人一夜之間將這話本投到各大酒樓茶館裡頭。那李家公子,該不會真是草菅人命之徒吧。

  眾人越想越覺得後背發寒。

  故事裡,倪家有個天官仙人護著,這天地春夏秋冬六官,分別對應吏戶禮兵刑工六部,這天官,可不就是李家那位吏部侍郎麼。

  那這地府不管,莫不是對應著他們縣城裡頭的杜縣令?

  有人提出了這一句之後,周圍立馬沒有了聲音。

  都不敢再說了。

  他們在那兒猜來猜去,顧邵這邊也叫小童時刻聽著外頭的消息。

  除此以外,顧邵還特意準備讓人送了一封信給府城的趙府尹。

  他這樣大的動靜,秦先生如何能不知道。

  顧邵被秦先生問起來的時候,心裡還是有些擔心的,戰戰兢兢地將事情解釋完,顧邵正打算挨批,卻聽秦先生只問了一句:“這事可是真的?”

  顧邵忙道:“千真萬確!”

  秦先生臉色頓時嚴肅了許多,只是並未對顧邵的做法有何指摘。

  “既然是真的,我也不會攔著你。讀書人,不可一心只讀聖賢書,經世濟民,才是讀書人萬不能忘的操守。你如今所做的,不過只是個中皮囊罷了。”

  敲打是敲打了,不過說實話,秦先生見顧邵這樣算計旁人,心中非但不覺得惱怒,哪兒還有幾分欣慰。

  他和遠安一直覺得顧邵行事過於自我,恐他將來便是做官也不會是個為國為民的清官,如今見到顧邵能孤注一擲地與李家對上,秦先生多少感慨於他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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