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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後台，孟春揚從一提礦泉水種拎出兩瓶，擰開其中一瓶，抬手遞給顧念。
顧念頭都沒抬地一隻手接過水，另一隻手忙著打開視頻平台軟體。
「著急看什麼呢？」孟春揚斜眼瞅他的屏幕，「Green射epBCOne中國區選拔賽？」
「是，直播在一個小時前就已經結束了，我在看回放。」顧念自豪地搖搖腦袋，「黎老師超級厲害，成功拿到NationCypher，在九月份將代表中國參加Green射epBCOneGlobalFinal，爭奪全球總冠軍！」
孟春揚歡呼一聲，「哇，師嫂也太牛了吧！我得抓緊要簽名好倒賣掙錢啊！」
周賀昀正在他們旁邊系大褂扣子，已經準備稍後上場，聽到二人的談話，一愣，「怎麼是今天？不是上周日麼？」
顧念解釋道：「上海最近有幾例境外輸入，比賽就往後推了幾天，改到今天了。」
周賀昀系扣子的手頓在原地，立刻參透了顧賀良杳無音訊的原因，真是哭笑不得，最後幽幽地嘆了口氣。
讓視演出質量為生命的顧老闆如此破例，全世界也就黎老師一人能做到。
周賀昀翻了翻手機，查了上海回北京航班的時間，轉頭對郭新亮說道：「別擔心了，顧老闆能踩點到。」
郭新亮將信將疑地瞄了周賀昀一眼。事到如今，也只能相信周賀昀對賀良師兄的了解。
果然不出周賀昀所料，在中腰結束之後，郭新亮和他的搭檔往台下走，一掀簾，正好瞧見大步流星邁進後台的顧賀良。
郭新亮激動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大喊一聲，「師兄，你可來啦！」
「來了。」顧賀良把手提包往椅子上一放，鬆了松襯衫扣子，瞟了眼穿著大褂的周賀昀，挑眉笑道，「怎麼，周老闆今兒想親自上？」
「你要是不來，我可就真上了。」周賀昀看得出來他心情不錯，自然也清楚是什麼原因，打趣道，「怎麼，我們顧少班主是被哪路妖精迷到上海去了？」
顧賀良沒有正面回答他，「我算好時間的。」
「得虧是這兩天沒雨，這要是飛機延誤了，今兒就算舞台事故。」開玩笑歸開玩笑，周賀昀還是低聲在顧賀良耳邊囑咐道，「如果讓老爺子知道了……」
顧賀良垂眸去拿自己的大褂，往更衣室走去，「我去換衣服。」
周賀昀望著顧賀良離開的背影，扶額搖了搖頭。
有句老話怎麼說的來著？英雄難過美人關，古人誠不我欺。
顧賀良確實是剛從上海飛回來。
在中國區選拔賽的前一天，吳晨聽到了黎煜拿到的抽籤結果之後，第一時間就發消息給了顧賀良。
此時的顧賀良剛從虹橋機場出來，正坐在計程車上。
他看到黎煜的順序排行，蹙了蹙眉，給吳晨回消息道：
【我知道了。麻煩轉告黎煜，要做好無道具可用的準備。】
吳晨：【顧老闆，您也懷疑有人動過手腳？】
【這件事我來處理。】
知道黎煜的次序時，顧賀良就已經清楚了對方的想法。
現在正好是夏天，總是有螞蚱蹦得歡快，卻忘了離秋天也不遠。
顧賀良通過一些關係，要到了一張比賽的觀眾票。自比賽一開始，他就坐在台下。
他並沒有去找黎煜，其實看直播也一樣，完全沒必要千里迢迢來上海，更何況還有天津專場等他。
但他既然承諾過會陪黎煜一起去上海，就算是發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就算黎煜不知道，他也一定要來。
第三輪比賽開始，顧賀良看見黎煜一身紅衣，手執紅木扇站於台上，說出以「逍遙」為詮釋時，一時竟不自知地笑了起來。
在顧賀良聽到主題詞的時候，他幾乎是瞬間聯想到了前些日子在顧家老宅，黎煜用一招逍遙扇讓邱東麟啞口無言。
看來，黎煜居然和他想到了一處去。
黎煜挑了一首電音國風的曲子作為背景音樂，按照他最擅長的國風和Breaking結合，好一副鮮衣怒馬少年郎之感。
在曲子最高潮的部分，戰鼓谹谹如殷雷。踩著激昂的鼓點，黎煜倒立用手肘撐地轉圈，寬鬆輕薄的裙擺隨著飄逸旋轉，仿若一朵徐徐展開的紅色牡丹。
目前，肘轉圈數的世界紀錄是由一個韓國人保持的20圈，至今無人能夠打破。肘轉比手轉要更難，因為很難靈活地控制這一部分發力。
在黎煜轉到第18圈，大家都以為他有希望打破這一紀錄時，他忽然定格在原地。正巧音樂轉為緩慢而悲悽，像戰後涼涼白骨漫山遍野，儘是歸不去的誰家夢裡人。
黎煜手腕一動，單手甩出紅木扇，讓扇子徑直向前飛去，在剮蹭到評委席的椅子時，又拐了彎兒直衝黎煜的脖頸而來。
「Wow!」評委忍不住小聲的叫道。
黎煜沒有伸手抓住扇子，而是任由扇面划過他的脖子，落在地上。他自己的身子就似脫了骨般，整個癱軟下去，在燈光的照耀下如一灘絕望的血水。
樂聲到此為止，黎煜的表演也結束了。
人群靜默了幾秒，立刻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Perfections！」
周圍的人群都在尖叫，唯獨顧賀良是靜的。
距離他第一次看到黎煜時躍於心尖的那種砰然已經過去了八年，但是他依然沒有忘記那種感覺。
顧念頭都沒抬地一隻手接過水，另一隻手忙著打開視頻平台軟體。
「著急看什麼呢？」孟春揚斜眼瞅他的屏幕，「Green射epBCOne中國區選拔賽？」
「是，直播在一個小時前就已經結束了，我在看回放。」顧念自豪地搖搖腦袋，「黎老師超級厲害，成功拿到NationCypher，在九月份將代表中國參加Green射epBCOneGlobalFinal，爭奪全球總冠軍！」
孟春揚歡呼一聲，「哇，師嫂也太牛了吧！我得抓緊要簽名好倒賣掙錢啊！」
周賀昀正在他們旁邊系大褂扣子，已經準備稍後上場，聽到二人的談話，一愣，「怎麼是今天？不是上周日麼？」
顧念解釋道：「上海最近有幾例境外輸入，比賽就往後推了幾天，改到今天了。」
周賀昀系扣子的手頓在原地，立刻參透了顧賀良杳無音訊的原因，真是哭笑不得，最後幽幽地嘆了口氣。
讓視演出質量為生命的顧老闆如此破例，全世界也就黎老師一人能做到。
周賀昀翻了翻手機，查了上海回北京航班的時間，轉頭對郭新亮說道：「別擔心了，顧老闆能踩點到。」
郭新亮將信將疑地瞄了周賀昀一眼。事到如今，也只能相信周賀昀對賀良師兄的了解。
果然不出周賀昀所料，在中腰結束之後，郭新亮和他的搭檔往台下走，一掀簾，正好瞧見大步流星邁進後台的顧賀良。
郭新亮激動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大喊一聲，「師兄，你可來啦！」
「來了。」顧賀良把手提包往椅子上一放，鬆了松襯衫扣子，瞟了眼穿著大褂的周賀昀，挑眉笑道，「怎麼，周老闆今兒想親自上？」
「你要是不來，我可就真上了。」周賀昀看得出來他心情不錯，自然也清楚是什麼原因，打趣道，「怎麼，我們顧少班主是被哪路妖精迷到上海去了？」
顧賀良沒有正面回答他，「我算好時間的。」
「得虧是這兩天沒雨，這要是飛機延誤了，今兒就算舞台事故。」開玩笑歸開玩笑，周賀昀還是低聲在顧賀良耳邊囑咐道，「如果讓老爺子知道了……」
顧賀良垂眸去拿自己的大褂，往更衣室走去，「我去換衣服。」
周賀昀望著顧賀良離開的背影，扶額搖了搖頭。
有句老話怎麼說的來著？英雄難過美人關，古人誠不我欺。
顧賀良確實是剛從上海飛回來。
在中國區選拔賽的前一天，吳晨聽到了黎煜拿到的抽籤結果之後，第一時間就發消息給了顧賀良。
此時的顧賀良剛從虹橋機場出來，正坐在計程車上。
他看到黎煜的順序排行，蹙了蹙眉，給吳晨回消息道：
【我知道了。麻煩轉告黎煜，要做好無道具可用的準備。】
吳晨：【顧老闆，您也懷疑有人動過手腳？】
【這件事我來處理。】
知道黎煜的次序時，顧賀良就已經清楚了對方的想法。
現在正好是夏天，總是有螞蚱蹦得歡快，卻忘了離秋天也不遠。
顧賀良通過一些關係，要到了一張比賽的觀眾票。自比賽一開始，他就坐在台下。
他並沒有去找黎煜，其實看直播也一樣，完全沒必要千里迢迢來上海，更何況還有天津專場等他。
但他既然承諾過會陪黎煜一起去上海，就算是發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就算黎煜不知道，他也一定要來。
第三輪比賽開始，顧賀良看見黎煜一身紅衣，手執紅木扇站於台上，說出以「逍遙」為詮釋時，一時竟不自知地笑了起來。
在顧賀良聽到主題詞的時候，他幾乎是瞬間聯想到了前些日子在顧家老宅，黎煜用一招逍遙扇讓邱東麟啞口無言。
看來，黎煜居然和他想到了一處去。
黎煜挑了一首電音國風的曲子作為背景音樂，按照他最擅長的國風和Breaking結合，好一副鮮衣怒馬少年郎之感。
在曲子最高潮的部分，戰鼓谹谹如殷雷。踩著激昂的鼓點，黎煜倒立用手肘撐地轉圈，寬鬆輕薄的裙擺隨著飄逸旋轉，仿若一朵徐徐展開的紅色牡丹。
目前，肘轉圈數的世界紀錄是由一個韓國人保持的20圈，至今無人能夠打破。肘轉比手轉要更難，因為很難靈活地控制這一部分發力。
在黎煜轉到第18圈，大家都以為他有希望打破這一紀錄時，他忽然定格在原地。正巧音樂轉為緩慢而悲悽，像戰後涼涼白骨漫山遍野，儘是歸不去的誰家夢裡人。
黎煜手腕一動，單手甩出紅木扇，讓扇子徑直向前飛去，在剮蹭到評委席的椅子時，又拐了彎兒直衝黎煜的脖頸而來。
「Wow!」評委忍不住小聲的叫道。
黎煜沒有伸手抓住扇子，而是任由扇面划過他的脖子，落在地上。他自己的身子就似脫了骨般，整個癱軟下去，在燈光的照耀下如一灘絕望的血水。
樂聲到此為止，黎煜的表演也結束了。
人群靜默了幾秒，立刻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Perfections！」
周圍的人群都在尖叫，唯獨顧賀良是靜的。
距離他第一次看到黎煜時躍於心尖的那種砰然已經過去了八年，但是他依然沒有忘記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