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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清兒起身,將奏摺放在案几上,回過頭笑盈盈的看著禮喚,順手將案几上的茶湯端起,坐在他的身側,玉勺輕動將茶湯吹涼。

  禮喚緊盯著顏清兒,眼中情緒令人看不透。

  氣氛古怪,幔簾垂下搖擺.......

  顏清兒也不直視禮喚的目光,她似在專心的替他吹涼湯藥,然後將一勺湯藥餵到禮喚嘴邊。

  “殿下,該喝藥了。”顏清兒笑容依舊,卻又笑的刻意。

  禮喚沒有張嘴,他看著顏清兒莫名其妙的問道:“你知道奏摺上寫的是什麼嗎?”

  顏清兒搖頭:“不知。”

  禮喚嘆了口氣:“是為顏家求情的奏摺。”

  玉勺舉在半空中,顏清兒手抖的厲害,幾乎快要將湯藥灑在床上,她索性將湯勺放回碗中。

  禮喚接著道:“只是這封奏摺被我攔下了,顏墨犯了重罪,朝中無人敢為顏意施求情,若是被旁人所知這個求情之人定會遭受眾臣排擠,最重要的是如今求情,已再無任何作用.......”

  顏清兒低著頭,只在意湯碗中的藥,好似對禮喚的話沒有任何興趣,她輕聲道:“殿下說的這些朝中之事,我不懂.......”

  禮喚的聲音響起,厲聲打斷了顏清兒的話:“因為顏意施已經死了。”

  禮喚湊近了些,雙眼緊盯著顏清兒,似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重複道:“他死了......”

  顏清兒呼吸一滯,心頭驟然縮緊,她抬起頭瞪大了眼,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她說道:“殿下所言可是真?可我明明聽聞是十日行刑,怎麼會已經死了?”

  顏清兒的反應正常,卻又好似太正常,禮喚凝望她片刻,最終卸下了身上力道,靠著床邊,聲音變得疲累:“昨天晚上,皇上指派九哥給他賜了一杯鴆酒。”

  鴆酒......

  顏清兒猛然想起昨晚她看見過禮慶,身後的小太監手中端的盤子,上面蓋著一個杯盞模樣的東西,如今想想便應該是那杯鴆酒。

  命運弄人......

  一陣麻意從腳底傳來,顏清兒下身瞬間酸麻,她勾緊了腳趾才勉強恢復知覺,即便心中痛不欲生,可是面對禮喚依舊要裝的若無其事,就像顏意施的死對她而言,不過是秋日落葉,吹過便散了。

  顏清兒重新將湯勺餵到禮喚的嘴邊,笑道:“殿下,雖然國事重要,可是您的身體也不能怠慢,還是先將藥喝了吧。”

  第47章 掉馬(上)

  夜已深,顏清兒看著禮喚將湯藥喝完,起身退下,她回到屋室里,揉著笑的酸痛的嘴角,坐在梳妝檯前,打開木屜,裡面有一把尖刀,是他同禮喚第二次成婚時,得來的柳月寶刀。

  傳聞此刀見血封喉,顏清兒將它放在手中把玩,指尖輕觸刀頭,手指頓時被割出一道血口,血跡滴在桌子上,刺痛感令她清醒。

  她想到,顏意施死前,還不知道他的女兒活在這個世上,他只知顏清兒死了,連最後一面都沒能見到。

  若說顏家蒙冤是不平之事,那麼顏意施到死還未知真相,是最令顏清兒心痛的事實。

  悲傷如潮水般湧來,在這一刻顏清兒終於意識到爹爹已經離世的事實,她捂住臉,淚水順著臉龐滑落,滴落在衣襟上。

  顏清兒伏在桌上,啜泣的哭,壓抑且痛徹的哭聲在屋內迴響,不知是哭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陷入半昏迷狀態。

  窗外響起陣陣的敲擊聲。

  叨......叨......叨......

  像是飛鳥的喙撞擊窗台的聲音,接連不斷的聲響擾的不清淨,顏清兒睜開眼,眼睛早已哭腫,連睜開都異常艱難。

  她揉著眼走到窗前,探頭望去,敲擊窗台的正是顏墨的蒼鷹。

  顏清兒伸出手,蒼鷹飛落在胳膊上,呼扇著翅膀,翅膀下有一隻細小的木盒,她將木盒取下,放走蒼鷹。

  木盒打開,字條寫到:今日申時醉花樓一敘。

  顏清兒回到屋中將紙條放於燭火上,燒成灰燼,她笑道這蒼鷹如今被顏墨用的像只信鴿一般乖巧,可悲的是他有天大的本事能將烈鷹馴服,卻馴服不來人心。

  第二日申時,顏清兒用完午膳,依約來到醉花樓,她昨日才經歷了喪父之痛,心中有千萬的不願前來,可是顏意施也是顏墨的父親,顏清兒心中清楚,責怪埋怨不能解決半分問題,當下為顏家洗刷冤屈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她來到醉花樓後門,推開小木門,顏墨身份見不得光,通常在後院裡最偏僻的小屋中等著她,她順著廊下向前走,瞧著四處無人,悄聲遁入屋室中。

  顏墨正坐在上位,手裡拿著茶盞等著她到來,顏清兒推門而入,顏墨抿茶道:“你昨晚離開醉花樓,去了哪裡?”

  顏清兒愣了一下,聳肩道:“我心情不好,不過在城裡隨便溜達了一下。”

  茶盞輕放在杯台上,顏墨抬眼望著她:“隨便溜達一下?你昨晚去了仟莫河,你可知道有多少人盯著這個地方,你無緣無故跑了過去,這是引火上身!”

  顏清兒眼睛直視著顏墨,她嘴咧了咧,想要笑卻又笑不出來:“無緣無故?哥,你覺得我昨日去仟莫河是無緣無故?其中原因旁人不知,連你也不知嗎?”

  顏清兒話另顏墨語塞,他嘆了口氣,叱責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最後只是溫聲道:“當日你死在仟莫河,雖說對外一直稱是自殺,可是依舊有人對此抱有疑慮,昨日爹爹一死,你便深夜前去仟莫河,難免被有心人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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