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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內燭光昏暗,將紙窗上映出暗黃色的影子,身材魁梧的男人站立,高瘦的男人在火爐旁,似坐似跪,令人瞧不清。

  半響,禮慶抬頭看向顏意施,顏意施雖已年邁,臉上滿是風霜留下的傷痕,但是一雙眼清明有光,他神情似深淵,琢磨不透。

  禮慶面容誠懇:“岳父,我此次前來並不是為了求得你的原諒,而是......而是......”

  他欲言又止,顏意施緊蹙眉頭,禮慶抬頭看了一眼,接著道:“而是顏墨此去西域,看似是建功立業,實是危機四伏,我實在是擔心。”

  顏意施大笑,豪邁的聲音穿透正殿:“哈哈哈哈,我道是什麼大事,我們顏家幾代將門,為皇上效力,哪次上戰場不是九死一生,將腦袋提在褲腰帶上,何懼生死!”

  瞧著顏意施不為所動,禮慶聲調提高:“顏家世代忠臣,效忠皇上,顏大將軍將皇上看的比顏家的性命還要重要,可是......不知我父皇是否也是真心待顏家。”

  “什麼意思?!”顏意施捏緊了拳頭,用力的手臂都在顫抖。

  禮慶自知此話戳中了顏意施的軟肋,他可以不畏懼生死,可是卻無法將顏家的名聲置之度外。

  “岳父,我字字句句絕非謠傳,你細想想朝內外大臣爭奪統領大軍的位置,已有數月之久,為何顏家沒有任何的表示,皇上卻獨獨把這個職位給了顏墨,而眾臣無一人有非議!”

  茶開了,壺蓋噗噗的向外冒著水汽,水汽滴落在炭火上,火星噼里啪啦的炸開在半空中,濃烈的白煙,嗆人的厲害。

  顏意施眉間皺成一個川字,眼中的光閃爍。

  二人對峙半響......

  顏意施坐在禮慶對側,拿起白布端著茶壺,沏上兩盞茶:“瑾王爺來府內許久,還是先品口熱茶。”

  顏意施依舊未把禮慶的話放在心上,禮慶心中焦急,一手撫開了顏意施遞過的茶盞。

  茶盞摔在地上,幾個翻轉,發出一身脆響,未碎。

  “我知道今非昔比,岳父已經不信我,可是我禮慶敢對天發誓,今日所說的字字句句皆是真話,若是有半句欺瞞之言,就讓我死無全屍如烈火焚身!”

  話畢,禮慶將手放在火紅的炭火之上,炭火炙熱的溫度,發出滋啦啦的聲響如同烤肉一般,一股焦糊的味道蔓延開。

  “啊啊啊啊啊!”

  禮慶痛的漲紅了臉,嚎叫的如同垂死掙扎的野獸,可是手就像黏在木炭上一般,沒有分離半分。

  顏意施反應極快,抽開牆面上的青色劍鞘,伸入火盆中,打開了禮慶的手。

  “來人!傳太醫!”

  禮慶臉色慘白,手掌被炭火烤的外皮焦黑,中心的血肉嚴重潰爛,他痛的咬的嘴唇血肉模糊,滿口的血腥。

  “不用了......”他虛弱的拉著顏意施的衣角,眼神哀求道:“岳父,你可肯信我這一次......”

  顏意施面色微怔:“......老夫自然信王爺。”

  “那便好。”禮慶露出笑,卻帶著濃烈的痛意,扭曲的難看。

  一個小廝沖開正殿的大門,發出砰的聲響,他是禮慶的貼身下人,看見眼前這一幕並不驚奇,低頭上前扶住了禮慶,禮慶聲音低微:“把東西給顏將軍。”

  小廝拿出一個木盒,鄭重的遞到顏意施手上,木盒打開裡面是鐵牌模樣的物什。

  禮慶道:“我手下的一部分兵力,駐紮在西域附近的小城,有此令牌便可號令大軍,如今將我此令牌贈與顏少將軍,還望能在危難之時幫顏家一次。”

  顏意施拿著令牌,猶如受了天恩,叩謝禮慶,禮慶這才被攙扶著出了顏府。

  禮慶走後,顏意施細細端詳著令牌出神,暗影中走出個高大的人影,輕喚了聲:“爹......爹......”

  顏意施回過神:“何事?”

  顏墨:“禮慶是真心的嗎?”

  顏意施不答,冷笑了一聲,將木盒扔入炭火中,木盒瞬間燒起明火,片刻便燃成了灰燼,只留下鐵牌在烈火中不動半分。

  ......

  日子一天天的過,顏清兒在東宮是越呆越急躁,加之禮喚今日也不知是中了什麼邪,頗有些改邪歸正的趨勢,他日日悶在府里,不出去玩樂,連找顏清兒閒聊的時間也屈指可數。

  今日顏清兒扒著窗台看見,他和廉秋一大早就出了宮,前腳他們走,後腳顏清兒就穿上了大披肩,將白毛帽子戴在頭上,裹得嚴嚴實實的溜了出去。

  避開守衛不易,出了宮已是午時,顏清兒沒敢多做停留,搭上了馬車,前往醉花樓,待她到達之時劉媽早已等在門口,瞧見顏清兒急忙迎上去:“小祖宗,你怎麼才來,他可是等了你足足一個上午!”

  顏清兒點點頭,沒時間多言語,快步上了二樓。

  劉媽站在樓下,看著顏清兒的身影,嘖著嘴教育身邊的姑娘:“你們幾個多學學人家,勾搭些大人物,別天天和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

  姑娘們委屈著臉不敢說話,心想如果能有嫣晚姐這等的容貌,誰不願勾搭大人物。

  說話間,顏清兒已走到房間外,她褪下頭上的帽子,推開木門。

  陽光正好,照亮了半邊屋子,男人身影俊朗,背對著大門抿著茶水,顏清兒露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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