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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說了這些是不該說的話,既然明知不該說,卻還是說了,在這東宮的規矩里,該怎麼辦才好?”顏清兒頓住了腳。

  那個丫鬟咬住了下唇,半響艱難道:“分級而定,輕者掌嘴十下,重者罰跪一日另掌嘴三十。”

  顏清兒回過頭,側身問道:“那你覺得這算是輕,還是重呢?”

  丫鬟:“重!出言不遜,該當重罰!”

  顏清兒點點頭,看著剩下的丫鬟道:“既然宮規不可違,那你們便依了她的意思吧。”

  小丫鬟們瞬間臉色煞白,她們來東宮也不過一年的時日,殿下日日外出,她們伺候的盡心盡力,從未受過如此重罰。

  可是轉念一想,若是此事真的捅到了殿下哪裡,憑藉他對柳嫣晚的這番心,估計只會罰的更重,直接被逐出東宮也說不定。

  幾個丫鬟只能自認倒霉,在太陽下跪著。

  顏清兒慢悠悠的搖著執扇離去,今日的桂花香她還沒有聞的滿足,不妨去園子的另一邊賞花。

  顏清兒也不是個小肚雞腸的人,本想著讓那些小丫鬟在園裡跪個一兩個時辰,這事便算作罷。

  園裡微風正好,不知不覺她又靠著亭子睡得正香。

  禮喚剛進庭院就瞧見顏清兒這個丫頭了,她撐著頭,靠在石桌上昏昏欲睡。

  春日的陽光映在她的身上,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嘴,她的每一寸肌膚都在陽光下泛起了絲絲金光。

  嫩紅的花瓣飄然漫天,落在身上發上,她也是渾然不覺。

  這一幕實則是美好極了,落花陽光正配美人,禮喚站在原地出神的望著她,不忍上前打破這一美景,也不知是過了多久,腳步聲從身後響起。

  “殿下,那是顏姑娘吧。”

  顏清兒在睡夢中,只覺得周身一暖,她揉了揉眼睛,溫暖的氣息縈繞耳畔,一呼一吸。

  她驚的睜開眼,禮喚的笑臉近在咫尺,他眼眸中的光芒溫柔,輕聲道:“如今已經入秋,夜裡涼,你怎還穿的如此涼薄?”

  顏清兒緊了緊禮喚搭在自己肩頭的衣衫:“謝殿下。”

  抬眼看,天上的月亮都出來了,她不知是趴在這裡睡了幾個時辰,禮喚撫開衣衫靠著顏清兒坐在石凳上。

  禮喚:“聽聞你今日罰了那些小丫鬟?”

  “殿下,是特意為了此事責備我的嗎?”顏清兒歪著頭,嘴角挑笑。

  月色似水,她似光。

  禮喚看的動容,笑道:“我已經叱責過她們了,你在我東宮是上賓,她們確是該罰。”

  禮喚仰頭看著天上的星辰,顏清兒側過頭注視著他,她抿了抿嘴巴,禮喚時常單純的就像一個孩子,可是每當凝視他的時候,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精光,總是會讓顏清兒心頭一顫。

  她覺得自己看不清他,想來也是,她連同床共枕三年的夫君都看不清,又何來看清他人。

  顏清兒自嘲的笑了笑。

  “晚姐姐,你知道今日是什麼日子嗎?”

  顏清兒愣了半響,默默道:“不知。”

  禮喚嘆了口氣:“現下宮裡的王公大臣都去了皇陵。”

  顏清兒不解:“為何?”

  “今日......是我母妃的忌日。”

  第23章 去個好地方

  桂花的香氣隨著夜風飄散而來,時顯時隱。

  禮喚的聲音如同從天邊傳來,細細算來,今日是先皇后薨逝的五年忌日,五年視為大忌之日,不同於往時,皇上對先皇后極為寵愛,宮裡的大小官員都應去皇陵,而禮喚卻獨獨被留在了東宮。

  禮喚的神情瞧著倒是如往常,就如同口中所說的那個人與他毫無干係。

  顏清兒只見過先皇后三次,第一次是在爹爹大勝歸朝的慶功宴上,那日全城同慶,京城萬人空巷,顏意施身披鎧甲從宮門踏著金紋祥雲紅毯走入宮殿,攜顏家上下幾十口人在大殿之上拜見陛下。

  那年顏清兒十歲,在殿台下不敢抬頭直視一眼殿台上人,直到皇上下令起身她才怯生生的向台上瞄了一眼,那時皇上身邊坐的是皇后。

  只是一眼便讓顏清兒記憶終身,皇后身著紫衣鳳紗衣,纖長的衣擺飄落身間,玉顏上畫著淡色梅花妝,紅唇輕動。

  隨著皇上一同起身敬酒,一顰一笑皆是曼妙儀態,她笑起來時眼角會眯成月牙形,禮喚的笑眼與她極為相似。

  下了宴,她特意走下殿台與爹爹敬酒,二人交談良久,話畢她細細的瞧著顏清兒,手掌輕撫顏清兒的頭頂。

  言道:“顏家姑娘果真生的俏麗,不輸顏家風範。”

  她的嗓音和煦,直到顏清兒回到顏府依舊能感覺到她掌間留下的溫暖。

  第二次見她,是在七皇子禮燃迎娶鄒家嫡女鄒純之時,皇后是鄒純的親姑姑,七皇子是皇上親封的鎮北侯,常年在外征戰,雖不涉及朝堂卻也是軍功赫赫,手中實握兵權。

  八歲時隨著顏意施修習兵法,十五歲便可一人統領十萬大軍,南下征戰。

  鄒家是前朝的重臣家族,鄒家老爺子是前朝國師,自從他逝世以後,鄒家手中實權沒落,家族榮耀不復往日。

  若非皇上與皇后情深,鄒家依靠著皇后在後宮勢力,姑且還算是能在朝堂上站得一席之位,然而其勢力卻早已不足以配上七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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