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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因為他們兩個系出同胞,麵皮子當然長得像!
當時景陸沉還說,他這個堂哥很不靠譜,基本沒什麼有哥哥的體驗,今日算是得見了。
但堂哥靠不靠譜虞隙不知道,虞正源鐵定是不靠譜的。
他不是明明知道她跟景陸沉的事,當時還在電話里說什麼來著?
說不管他們年輕人之間怎麼交往,現在又是在幹嘛?
她無法理解虞正源的腦迴路,但她是真的坐不住了,隨便找了個還有事的藉口就說要走。
虞正源居然還開口要留她:「你要忙的項目這都落定了,還有什麼事這麼緊急,喊走就走?」
場面一下子靜下來,只剩下沙沙的葉片搖擦聲,懶洋洋的。
虞隙先看了景俞安一眼,她不想在外人面前直接掉虞正源的面子,但這人的行為舉動實在不可理喻。
許是她找藉口的姿態太過不加掩飾,明擺著告訴桌上的人,她就是沒事可干也不願意坐在這裡被相親。
又或者是景俞安作為長輩,著實欣賞虞隙這個年輕人,即使被拂了好意也不惱,反而拍景陸洲肩膀:
「小虞有事就先去忙,沒事,陸洲你去送送她。」
景陸洲也就外表看著個性十足,聽起使喚來就跟完全沒有自己的主意一樣,「好哇,那走唄,我送送你。」
還是那條迷航錯途的長廊,旁邊的高個潮男一臉無所謂地走得坦然。
虞隙摻著火氣,轉頭就問:
「帥哥這麼聽話,叫你來相親你就來,叫你送人你就送?」
景陸沉像是感受不到虞隙話里的衝勁似的,叉著膀子托在頸後,鴨舌帽的帽檐高高揚起。
「那你都管我叫帥哥了,我又不吃虧。」
他說這話時,沒看身旁明顯急著瀉火的虞隙,平視前方,步子邁得瀟灑,甚至還帶著幾分妥協的笑意。
這下反倒是虞隙被噎住,啞了火。
她沒法解釋她的火氣不是針對面前無辜的人,真正不可思議的奇葩不是他。
光球即將湮沒進地平線以下的另外半個世界,帽檐下,搖搖欲墜的最後一絲金光里,薄唇微啟,吐露出失落的自嘲。
「已經很多話沒聽他們的了,無傷大雅的事能聽就聽一聽嘍。」
金光消散在浮熱的空氣里,抽走本也不被歡迎的面具,露出不受控制的真面目來。
原來瀟灑肆意寫在臉上的人,也有無奈的落寞角度。
只是太陽照常升起,無奈和落寞都被收進日晷背後的影子裡。
虞隙咬著嘴唇,突然就泄了氣。
兩人並排,一路無話地帶領著各自的影子穿過竹葉掩映的長廊。
虞隙抬手指指不遠處的冬青,主動說:
「我車就停在那邊,你送到這就行了。」
景陸洲才剛嗟嘆完了,沒幾分鐘又開始皮,接過話頭不依不饒:
「你是不是不會說再見?」
善解人意本來也不是虞隙的常態,出於體諒咬著嘴唇把刺兒頭話吞回去瞬間變成了咬牙切齒立即就要懟回去。
一句「你是不是不會說話」已經衝到嘴邊了,熟悉的句式卻讓虞隙腦子裡靈光一閃,生生剎了車。
——「你是不是不會說再見?」
——「你是不是不會說你好?」
那時,她站在一埂不那麼浪漫的田間,被修長指尖繞在耳後帶上口罩,她向下屬介紹,這是我的私人助理。
那人問她,你是不是不會說你好?
不然為什麼每次看到我,都要問我為什麼來。
虞隙的喉間咋然澀住,她用力吞咽下那團說不清道不明的乾澀軟肉,眼神中卻浮現濕氣。
又在眨眼間,迅速消散,恢復清明。
指尖蝴蝶優雅振翅,仿佛真能看見蝶粉翩躚灑落。
鑽石蝶翅輕搖,大霧撤走,所有含糊散影霎時間重疊成唯一指向。
虞隙好像此刻才終於抓住重點。
她緩緩轉頭,顫抖的手指悄悄握成拳,看向身邊那張似曾相識但氣質迥異的側臉。
「你之前說,你弟,搞暗戀?」
作者有話說:
雖然有點狗血但,劇情大推進,好耶!
這章留評都有紅包,祝大家天天開心噢!
第47章 第四十七頭
竹檐館的大門外, 就正對著大馬路。
傍晚,正是交通高峰期,可見光譜里波段最長的光穿透粘稠的車流, 此起彼伏的鳴笛聲從急性子的司機手底下被擠出。
踏至門欄邊的石階上,所有嘈雜干擾都一擁而上。
景陸洲先是在帽檐下皺眉,反應了幾秒鐘才回答。
「嘶,我發現你這個人, 聽話不聽重點啊。」
虞隙目光灼灼盯著他,明明話像是隨口問的,卻又似乎在急切地等他一個答案。
景陸洲不明所以,試探著回答:
「對啊,但那都好久以前了, 起碼得......四五六七年了吧。」
這個約數寬泛到不能再寬泛,明明白白告訴虞隙, 她想多了,景陸沉的暗戀事跡與她無關。
於是景陸洲再追問,得來的就是狠狠一記瞪眼。
被瞪的人很無辜:「幹嘛啊……」
虞隙毫不留情地嘲諷:「你弟四五六七年前就知道開竅了, 你是怎麼好意思母胎單身到這麼大年紀還能這麼洋洋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