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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人的面容,曾幾何時在夢中方可見,而今近在遲尺,從前滿目深情,如今望向他的眼眸,笑意依舊卻是冰冷刺骨的陌生疏離,宛若彼此不過今夜初相識。

  不過一瞬,她的目光已從他身上離開。

  「臣衛桓,見過玉王。」衛桓走上前來抬手作揖。

  玉綏目光分得一點兒,看向上前來的年輕人,他打起精神,客氣回道:「不必多禮。」

  「安陽向來不擅飲酒,駙馬便代為作陪敬酒。」昌隆帝一顆拳拳愛女之心,當得旁人盛讚一聲慈父。

  「多謝父皇。」趙容蓉真心一笑,她向來在昌隆帝面前還留著小女兒的天真散漫,「還是父皇心疼兒臣。」

  她笑意淺淺看向駙馬,「有勞駙馬。」

  衛桓照做,端起酒盞恭敬道:「臣替公主敬王爺一杯。」

  「第二杯,臣敬王爺。」

  今夜的酒,本是瓊漿玉液,玉綏連喝兩杯,卻已無滋無味。

  再抬頭,眼前人已轉身離去,他的目光隨著那道倩影流轉。

  「羌蕪,羌蕪?」

  「羌蕪可是吃醉了酒。」

  待到昌隆帝第二回 喚他名,玉綏方鎮定心神,端起酒盞,看向昌隆帝,「臣敬您一杯。」

  昌隆帝不疑有它,舉杯與他同飲。

  觥籌交錯間,他看過去……

  女子巧笑嫣兮,與身旁之人談笑風生,儀容有方,貴氣無雙。

  *

  圓月高懸,月光清暉之時,芙蓉宮的熱鬧方才散去,恭送帝後離去,其餘眾人方也散去。

  趙容蓉雖一杯酒也不曾飲,乘上馬車時,卻也有幾分昏沉之意,歪在靠枕上閉目養神。

  慶蓮只當她睡去,取了薄毯來為她遮上一二,後自去了車外。

  車廂內只點了一盞昏黃壁燈,趙容蓉睜眼,神色晦明。

  車廂外,慶蓮在與人說話。

  「公主乏了,正在休息。駙馬有什麼話,不妨就在此與奴婢講,待公主醒了,奴婢自會稟明。」

  衛桓向來是傲氣之人,偏此刻人多,衛國公又在不遠處目睹一切,他無論如何都得做出一副情深來,「此刻,公主既歇下了,我便不多打擾。」

  「我送公主至玉華門外。」

  「走吧。」

  衛桓翻身上馬,行在車駕旁。

  車廂內無人應答,應是默許。

  慶蓮嘆口氣,吩咐車夫,「走吧。」

  *

  宮宴散去,昌隆帝留下玉王宿於紫宸殿。

  玉綏的侍從碎星隨著宮人朝紫宸殿偏殿去,一邊囑咐,「玉王在宴上喝了不少酒,這會兒怕是已經歇下。」

  宮人又小聲提醒紫宸殿規矩,「陛下聖恩,因著宮人不知玉王喜好,特意指了你前來伺候玉王……」

  碎星一邊記,一邊點頭,「是,奴才明白。」

  宮人送他到寢居門外,便道:「你且進去伺候。」

  碎星輕手輕腳推開門,點燃屋中燭台,屋中明亮起來。他端起盛有熱水的銅盆,轉身便嚇了一跳,原是該躺在床榻上休息的醉酒之人,此刻悄無聲息的站在他身後。

  「王爺,您怎麼不出聲啊,嚇死奴才了。」碎星小聲道,他說完才驚覺他家王爺有些不同尋常,渾身酒氣,神色茫然,是他看不懂的痛楚與脆弱。

  他家王爺向來酒量極好,今夜怎會喝醉?

  眼見著玉綏踉蹌一步,碎星忙上前去扶住,「王爺,您先躺著,奴才給您倒杯茶,您先醒醒神。」

  玉綏紋絲未動,他似在自語,「素娘真的還活著。」

  碎星一愣,玉綏口中的素娘,碎星自是認識,可在五年前,素娘便已經死了,一場大火,從夜裡燒到天明,素娘的屍首被這場火燒成灰燼,當他們趕回去時,滿目瘡痍,

  他心一緊,忙道:「王爺,您喝醉了。」

  「夫人她已經去世去年……」又如何還活著。

  今日王爺就參加了一場宮宴,宴上皆是達官貴族,皇室宗親,素娘是江南小鎮上一名采荷女,便是沒死,又怎會出現在宮宴之上?

  王爺莫不是魔怔了。

  玉綏推開他的手,走到面架前,俯首捧起一把水洗了臉,水珠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滑落,他抬起頭,神色清明,「我不會看錯,那就是素娘。」

  素娘……

  安陽公主……

  碎星心裡頭像是貓兒抓一般,「王爺……」

  玉綏不容有他,「明日叫人將行李送入王府,我們要留在京城。」

  作者有話說:

  推推基友的文

  現言《塑料夫妻失憶了》by池芒

  1、

  秦卿知道齊言洲不喜歡自己,聯姻三年,倆人分房而眠。

  結婚紀念日前,倆人終於坐上前往民政局的小車車——領取分道揚鑣的小本本。

  看著駕駛座上清雋淡漠的齊言洲,秦卿:「呵,我秦卿,以後就算是一輩子嫁不出去,老死在家,從車裡跳下去,也不會再多看你一眼!」

  老天大概是聽到了她感天動地的吶喊,極其給面子地當場滿足了她。

  嘭——#恆洲集團新任夫婦車禍#勇提熱搜。

  2、

  齊言洲喜歡秦卿,不知經年。如願娶到她,換來的卻是女孩兒一句:「我們離婚吧。」

  男人抽了一整夜煙,翌日清晨,銀絲邊眼鏡下眼底猩紅,唇角卻扯出慣有的譏誚弧度,斜靠在她門邊,漫不經心道:「走吧,你別後悔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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