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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靳舟又拿出了另一段監控視頻,也是來自巴黎聖殿,但時間稍晚,是張瑞在跟另一人喝酒時,手上明顯戴著一塊亮晶晶的手錶。

  「這是我當事人自己的手錶。」對方律師繼續反駁,並從手邊拿起了一塊普通的男士手錶,「就是這塊。」

  由於證據清單在開庭之前就已提交,因此靳舟一點也不意外,對方會針對他拿出的證據提前做好準備。

  而監控畫面太過模糊,根本看不清手錶的樣式,也只能是對方說什麼就是什麼,靳舟沒法再進行反駁。

  場上的形勢明顯對劉茜不利,她焦躁地摳著手指,看靳舟的眼神也越來越擔心。

  「我方申請證人出庭。」對方律師始終維持著不緊不慢的語速,可見他對贏下這場官司是勢在必得。

  張瑞已經鬆散地靠在椅子上,顯然是把自己抽離出來,像看戲一般欣賞著己方律師的表現。

  其實靳舟也想過尋找證人,但他讓小武和虎子儘量找過,並沒有找到能派上用場的人。

  不一會兒後,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從庭外走進來,自稱是張瑞合租的室友。

  靳舟並沒有慌張,因為對方也提交過證據清單,他知道這個證人的存在,也想好了反駁的策略——證人是張瑞的好友,他的證詞不足以採信。

  結果沒想到那人剛一作證,靳舟立馬就抓住了漏洞。

  「你是說,那天你跟被告一起回家,他的手上並沒有戴表?」靳舟直直地看著那人問。

  「對。」那人堂堂正正地挺著胸膛,「我發誓我沒有說假話。」

  「那請問這是什麼?」靳舟又展示出了監控畫面,「剛才對方律師還說,被告手上戴著自己的手錶,那為什麼跟你回家的時候,他的手上就沒有戴表?」

  被告律師應是沒想到會在這裡出現紕漏,趕緊接話道:「我的當事人習慣把一些小物件放在員工更衣室的儲物櫃,他可能只是把自己的手錶取了下來。」

  「還是說他取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表?」靳舟咄咄逼人地問,「否則一塊普通的手錶,為什麼還要特意取下來放在儲物櫃裡保管?」

  「對方律師是在惡意揣測。我們都知道手錶戴久了,手腕會出汗,讓人不舒服,我的當事人取下手錶只是無心的舉動,根本沒有像對方律師說的那樣,是特意保管。」

  靳舟也知道這個漏洞還不足以擾亂對方的邏輯,更不能讓法官偏向他這邊,於是不再接話。

  「原告律師還有什麼要問的嗎?」陳法官問道。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催促,顯然是覺得再問都是多餘。

  在舉證質證階段,靳舟就已經被對方壓著打,這個案子根本就沒有再審下去的必要,靳舟必輸無疑。

  坐在對面的張瑞將雙手抱在頸後,還翹起了二郎腿,跟焦躁的劉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過靳舟等的就是這一刻。

  他就是要等對方完全放鬆之後,再拿出他的殺手鐧。

  他假意看了看手機,接著抬起頭道:「陳法官,我申請提交新的證據。」

  「現在?」陳法官聞言皺起了眉頭。

  沒有哪個法官會喜歡原告搞證據突襲,因為被告可以立馬申請延期審理,這樣只會拖延結案的時間。

  「我也是剛剛才拿到。」為了緩和法官的不滿,靳舟不得不編了個假話,又繼續說道,「這個證據非常重要。」

  「那你拿出來看看。」陳法官說道。

  靳舟去了一下法庭外面,等他再進來時,手上拿著一個證據袋,裡面裝的正是劉茜的那塊百達翡麗手錶。

  劉茜並不知道這事,驚訝地問:「那不是我的表嗎?」

  張瑞的臉色唰地變得慘白,看著身旁的律師不知如何是好,而那律師也一改剛才成竹在胸的架勢,明顯變得慌亂起來。

  「那表怎麼回事?」律師壓低聲音問張瑞。

  「我……」張瑞結結巴巴地開口。

  「我差人去調查了市里所有的典當行。」靳舟把表遞交給了法官助理,「剛才我同事送來了這塊表,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申請證人出庭,這塊表就是前幾天張瑞當掉的。」

  靳舟並沒有隻讓小武和虎子去尋找證人,還讓他們安排了許多兄弟,沒事就在張瑞身邊轉悠。

  裝成煤氣公司的人,藉機進屋查看氣表;潛入巴黎聖殿的員工更衣室,刻意動張瑞的儲物櫃;趁著張瑞走來停車場,假意要砸掉他的車窗玻璃,檢查車裡的物品。

  其實這些舉動全都只是裝裝樣子,比如假裝煤氣公司的員工,立馬就被張瑞拆穿,但靳舟本來要做的就不是進屋搜查,而是給張瑞造成壓力,讓他終日惶恐不安。

  另一邊再讓余赫的夥計與張瑞聯絡,給他洗腦現金銷贓的便捷與安全,於是當靳舟的兄弟出現在張瑞父母家周圍時,他終於忍不住把藏在父母家的百達翡麗手錶出手。

  那天靳舟讓孫義等人去抓莊宇,而余赫臨時有事離開,就是因為夥計通知他,手錶到手了。

  但靳舟並沒有立即向法院提交這個證據,因為如此一來,很可能官司就沒得打了。

  張瑞一定會想辦法跟劉茜和解,劉茜和法官也會傾向於這個結果。

  雖說這樣對大家都好,省得把事情鬧大,但靳舟還有其他打算,他不介意給劉茜添麻煩,因為本來這事就是劉茜自己找的麻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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