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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的樹袋熊立馬死死地抱緊了被子,楊時嶼只好用力往外拉扯,然而就在他即將把被子從靳舟的胸前扯出來時,睡夢中的人像是忍無可忍似的,猛地逮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了床上。

  「小楊老師,」靳舟翻身壓住楊時嶼,半睜著睡眼滿臉不耐,「你不是知道我最喜歡睡覺了嗎?」

  「那就回你家去睡。」楊時嶼說完便撐住靳舟的肩膀,想要把他推開,但誰知靳舟早有準備,竟扣住他的雙手手腕,分別壓到了他的耳側。

  「我就想睡你,」靳舟頑劣地把一句話拆開來說,「的床。」

  上次在KTV,靳舟就是被楊時嶼給掀開,這次他可不會再大意。

  「是嗎?」楊時嶼的眉峰微挑,下一秒,他猛地抬起膝蓋,頂在了靳舟的小腹上。

  鈍痛感立即襲遍全身,靳舟忍不住罵了句髒話,左手收回來捂住小腹,右手一拳揍到了楊時嶼的嘴角。

  兩人一來一回地在床上打了起來,攻擊都是次要,主要是想鉗制住對方。

  靳舟沒有下狠手,楊時嶼明顯也沒有較真,但在靳舟不小心扯掉楊時嶼的防滑鏈,導致眼鏡嗖地飛到牆角之後,楊時嶼的眼神驟然變得冷峻,不出幾下便把靳舟反壓在了床上。

  「起不起床?」楊時嶼顯然已經失去耐心,右手摁著靳舟的後頸,膝蓋頂著靳舟的後腰,左手啪地扇了下他的屁股。

  「你!」靳舟面紅耳赤地掙扎,「你能不能有點自覺?別他媽老壓我!」

  「你再說髒話試試?」楊時嶼又給了靳舟屁股一巴掌,同時加重了膝蓋上的力道。

  「哎!」識時務者為俊傑,靳舟立馬舉白旗投降,「腰要斷了腰要斷了!」

  楊時嶼聞言鬆開靳舟,調整了下呼吸,接著撿起掉落在牆角的眼鏡,扔下一句「起床吃飯」,便離開了臥室。

  睡意早已被打跑,靳舟去衛生間洗漱完,揉著腰來到餐桌旁坐下,只見楊時嶼給他做的早餐是一碗煎蛋面。

  吸溜兩口,一個字,香。

  另一邊的楊時嶼還得去法院上班,在靳舟的吃飯同時,換上了一身工作服。

  淡藍色的襯衣搭配黑色西裝長褲,靳舟看著楊時嶼垂眸戴表的樣子,突然笑了一聲。

  楊時嶼聞聲看過來,這下靳舟臉上的笑容愈加放大,他看著楊時嶼嘴角的傷口,道:「你同事要是問你嘴角的傷口怎麼回事,你就說是老公咬的。」

  楊時嶼像是早已習慣靳舟吊兒郎當的模樣,也沒個反應,擺弄起了眼鏡上的防滑鏈。

  靳舟覺得沒勁,又得寸進尺道:「你叫聲老公,我給你買新的。」

  楊時嶼扣鏈條的動作一頓,放下眼鏡朝靳舟走了過來,靳舟立馬縮了縮脖子:「法官可不興打人啊。」

  「趕緊吃,吃了自己走。」楊時嶼停下腳步,戴上修好的眼鏡,拿上工作的卷宗,轉而朝大門的方向走去。

  靳舟咬了一口煎蛋,仰著下巴問:「要老公送你上班嗎?」

  回應他的是一聲重重的關門聲。

  這陣子靳舟安分了下來。

  孫義那邊打聽到春姐被放了回去,也不知有沒有對警方透露王大榮的消息。

  靳舟猜測應該沒有,像春姐這樣坐過兩次牢的人,多少心裡有底,知道警察不敢亂來,只要咬死不認,警察到時間也只能放人。

  但靳舟沒有再去找春姐或者王大榮,畢竟他已經知道幕後黑手是誰,比起再去逼問這兩人,還不如先調查汪和泰來得直接。

  這段時間在羅雪晴的幫助下,靳舟收集了不少汪和泰的傳聞逸事,的確就如那天喝酒時的兩人所說,汪和泰身上或許背了不少命案,一時間還讓靳舟有點不知從何查起。

  適時羅雪晴的案子對方約了和解,靳舟忙著做準備,便暫時把汪和泰的事放到了一邊。

  和解約在一個周六,地點在對方的律所里。

  廠商合作的律所是市里規模最大的佳友律師事務所,好巧不巧,辦公地點就在和泰大廈里。

  靳舟難得換上了一身正經的西裝,劉海一絲不苟地梳在腦後,把身上那股痞氣完全隱藏了起來。

  但與之前都不同的是,這次他搞了一副金框眼鏡戴上。

  痞氣倒是沒了,但多了幾分斯文敗類的調調。

  「靳律師?」電梯口,羅雪晴狐疑地靠近靳舟,顯然是沒想到靳舟會是這副打扮。

  「不認識了嗎?」靳舟用中指滑下不帶度數的平光眼鏡,「是不是感覺可靠了很多?」

  羅雪晴笑了起來,搖了搖頭:「沒,我不確定顏值對談判有什麼作用。」

  靳舟也笑了笑,又用中指推上眼鏡:「顏值不重要,氣勢才重要。」

  大型律師事務所到底跟修車店樓上的小破律所不一樣,進門處的前台工作人員把兩人迎進一間小會議室,不多時,一名穿著西裝三件套的男律師帶著兩名年輕人走了進來。

  靳舟瞧了一眼,應是助理律師和實習律師。

  他主動站起身來做了自我介紹,對方的男律師也做了自我介紹,姓李。

  禮節性地握了手之後,靳舟看向李律師身後的助理律師,揚了揚下巴,道:「混得不錯啊,小何。」

  何運升一直垂著腦袋,不肯跟靳舟對視,這時候也不得不扯出社交式微笑,對靳舟道:「好久不見啊,靳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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