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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陛下厭棄了這賤人,還想著教訓她一番,哪知道會這麼倒霉,偏偏被陛下撞見了。
陳美人心裡又氣又怕,幾乎都快語無倫次了。
說著又哆嗦著手,指著身旁的兩個嬪妃。
另外兩個嬪妃也跟著附和:「是啊,陛下,妾不過是和蘇采女說兩句玩笑話,誰知蘇采女卻當真了,妾敢對天發誓,對蘇采女沒有惡意的。」
一想到陛下對付那陸婕妤的手段,她們就後怕不已。
早知道就不該聽信宮裡的傳言,都是以訛傳訛,蘇采女就算位分比她們低又如何?
在陛下心裡,怎麼也比她們幾個強,這回可真是被陳美人給坑死了。
對於那幾個蠢頭蠢腦的女人,獨孤琰都懶得看幾眼。
他望向蘇蓉蓉,不過幾日不見,面前的人兒肉眼可見的消瘦了,看上去更加柔弱的幾分。
特別是那雙眸,每次見了都像含著水,濕潤潤的。
今日個見了更是如此,因著她眼眶微紅的模樣,更加楚楚可憐了。
他難得憐香惜玉一回,問了句:「朕要你說?她們可欺負你了?」
這種境地下,若蘇蓉蓉多說一句,也就事關她們幾個的生死。
可蘇蓉蓉不認為暴君是單純想要為她出氣,或許是閒著發慌,正要找點樂子罷了。
就拿之前的陸婕妤來說,便是個慘痛的例子,雖然在外人看來,暴君為了她殺了陸婕妤,可那樣殘忍的手段,讓她心裡也跟著蒙上一層陰影。
想想還是不要了,她的心臟再也承受不來。
獨孤琰一反常態,很有耐性的等著她回答。
陳美人幾個,更是一臉死灰,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兒,紛紛望向蘇蓉蓉的嘴,心裡卻祈求著她嘴下留情。
緊張的氣氛持續上升,就在要繃不住時,蘇蓉蓉才慢慢開口:「陛下,妾無礙,妾只是太想陛下了,自陛下不再召見妾,妾每日覺也睡不好,飯也吃不香,無時無刻妾都想著陛下您,這才覺得難過。」
眨眼間,本是一場極好的打臉劇情,硬生生被蘇蓉蓉掰成了言情橋段。
這樣光天化日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公然說出這樣肉麻的話,只怕這宮裡除了蘇采女,就沒人敢這麼說了。
獨孤琰黑眸露出一種似有似無的笑,臉上並沒有流露出意外的神色。
比這更大膽的言詞,他都聽她說過,這又算得了什麼。
他心情看上去還不錯,至少比那日氣得暴跳如雷的模樣好很多,看樣子系統果然誠我不欺,算是又過了一關了。
陳美人幾個因冒犯了蘇蓉蓉,雖死罪免了,可還是被暴君一聲令下,打入了冷宮。
當聽到這樣的責罰,她們幾個如臨大赦,雖然心裡不甘心,可對比那陸婕妤的慘死,也只能認命,紛紛叩頭謝恩。
不一會,梨園裡安靜了下來,其餘宮人怕打擾了皇帝和蘇采女的好事,也只能遠遠退去一旁伺候。
蘇蓉蓉只覺得有點尷尬,這樣美好的氣氛下,她不自覺就想到那日的事,二人那樣親密的在一塊,臉皮子也不禁又熱了起來。
正想著開口說些什麼,來緩解這種尷尬時,反倒是獨孤琰先打破沉默:「…人都走了,還裝什麼?」
他說這話時,輕笑了一聲,那捏著蘇蓉蓉的手,很自然的鬆開,仿佛方才的溫柔,不過都是做給人看的假象。
「陛下…這話是何意?」
蘇蓉蓉並非不明白,只是這樣的氣氛下,她也只能裝傻。
她以為暴君說的是方才那件事,她知道他生性多疑,是不會相信那些話的。
「朕說什麼?你會不知道?」獨孤琰眸里含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你那日醉酒之言,想必才是你的真心話吧?」
那日醉酒之言?她醉酒說了什麼?
蘇蓉蓉越聽越糊塗了,難道說…暴君在意的是她酒後說的話,她到底說了什麼啊!
「陛下…妾那日喝糊塗了,說過什麼,做過什麼,都不記得了。」
一句不記得,就可以推翻了,這個蘇蓉蓉,還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獨孤琰勾唇笑了笑,不甚在意道:「不要緊,你不記得,朕卻記得一清二楚,現在要不要朕說給你聽?」
蘇蓉蓉搖了搖頭,又在他黑眸的盯梢下,不得不點了點頭。
「你說…不喜歡朕這樣的…」他的聲音極低,極沉,從唇齒里發出,更像是帶著拷問之意。
蘇蓉蓉呆了呆:「……呃…這…」
她還真不記得說過這樣的話,若她此刻承認了,豈不是打了她的臉,把方才那些話都抹殺了。
見她那裝傻充愣的模樣,獨孤琰唇角勾起一抹譏誚:「怎麼了…蘇采女你啞巴了?方才不是很能說的?嗯?」
第17章 虎園 :「不過這樣便下不了手了,那你……
那日她醉得人事不省,哪裡還記得什麼鬼?既然暴君都這麼說了,若是她再強行狡辯,只怕會適得其反。
蘇蓉蓉慌忙避開他審視的目光,咽了咽口水,小聲嘀咕:「妾這麼說陛下,陛下又為何要幫妾?妾有些不明白?」
何止是不明白?甚至還覺得暴君腦袋壞掉了,若不是壞掉了,又怎麼會輕易放過她?
虧她前陣子跟他虛以委蛇,討他歡心,如今卻連那最後的偽裝也作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