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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宮讀書?」尤綰驚訝地坐直身子, 瞪圓了眼睛看著四爺,嘴巴都快合不攏了。
柔軟滑嫩的觸感從手中溜走,四爺不著痕跡地皺皺眉, 將人重新拽回來抱著,待那股子暖香又一次充盈鼻翼,他才滿意地鬆了眉心。
「如今不用進宮,皇上現下住在暢春園,孩子們便在園裡的無逸齋讀書,元哥兒過去也費不了多少功夫。」
像其他幾家住在城裡的,來回就要大半天了,自然只能在暢春園裡住下。
現在的無逸齋里只有宮裡幾個歲數小的小阿哥,打架都湊不齊人,難怪皇上開始召皇孫進園子。以往只有太子家的孩子有這樣的殊榮,如今倒是大家都一樣了,分不出高低。
四爺還派蘇培盛去十三爺府上知會了一聲,免得十三不知道此事,誤了孩子的前途。
儘管尤綰聽到元哥兒每日不用花好幾個時辰進宮,但她還是忍不住擔心:「皇上這樣一說,那得有多少皇孫進暢春園啊?得有二三十吧,這麼多孩子,咱們元哥兒會不會吃虧?」
元哥兒進去讀書,會是年紀最小的那一撥,他又是不願示弱的性子,府里的幾個哥哥也不像是能護住弟弟的樣子,要是元哥兒被欺負了……
四爺挑著眉,薄唇勾起弧度,覺得尤綰真是想多了。
他半真半假道:「哪有你說的那麼可怕?元哥兒進去是讀書的,有師傅和先生看著,怎會有人敢作怪?再說還有皇上的人在一旁瞧著,不會出事的。」
只是四爺知道,這要真想整人,那法子可多了去了。但這話不能告訴尤綰,不然她日日都要為元哥兒擔心。
尤綰只能信了,又道:「那你也得讓人看著,咱們府上好幾個孩子在那呢。」
憑四爺的手腕,安插兩個眼線進去,肯定是能做到的。
四爺頷首應下,尤綰還是不放心,準備起身去找元哥兒叮囑兩句。
四爺見人要下榻,忙伸手扣住尤綰的腰將人拉回來。
「夜已深,元哥兒早該睡了。」他道。
尤綰聽見四爺的話,動作慢了一瞬,當即就被男人扣住坐下。
薄綢布料下多了道滾燙炙熱,尤綰臉頰頓時漲紅:「你怎麼……不是在說孩子的事兒嗎?怎麼就突然……」
四爺早已放下手裡的書,貼在尤綰背後伏首輕嗅,忍不住張嘴輕咬,讓懷中人軟了腰肢,吸氣不斷。
「都上了爺的榻,還想著旁人,該罰!」四爺喑啞著聲音道,往上頂了頂。
他離府祭陵多日,回來後又忙著公務,怎得就不見尤綰關心他一回,嘴裡念叨的一直都是幾個孩子。
要是讓尤綰知道他在埋怨這個,那可真是要抱屈了。三十多歲的大男人,又不是頭一回出京辦差,有什麼好關心的?
不過尤綰離了他這麼多日,確實是有些想了,她顫著指尖自己鬆了盤扣,衣領處露出大片雪白,便聽得身後人粗了喘息,三兩下去掉衣裳,尋到縫隙便闖進來。
燭燃半夜,尤綰將睡未睡,隱約還能聽到四爺的輕喘,滾熱的手心不停地在她小腹摩挲,薄汗浸染全身,像是將四爺黏在她身上似的。
尤綰無力地推拒他,嗓音綿纏如水:「熱……」
四爺就當沒聽見,緊緊貼著她躺下,嘴裡輕聲道:「睡吧。」
那東西還不拿出來,尤綰抿著唇,委委屈屈地睡著了。
*
第二日,府里除了瑞哥兒之外的小阿哥,都早早地起來,往隔壁的暢春園趕去。
尤綰起來的時候,元哥兒早已出門了,瑞哥兒一個人無聊,跑回天地一家春找宜爾哈玩。
兩個小傢伙趴在她床沿,一個捏捏額娘的鼻子,一個拽拽額娘的耳朵,等尤綰不勝其煩地被他們吵醒,兩個人又笑嘻嘻地跑得遠遠的,怕被額娘抓到。
元哥兒第一日下學的時候,尤綰特地帶著瑞哥兒他們去園門口迎他,順帶將其他幾個孩子一併接回來。
「師傅教的難不難,累不累?有人陪你玩嗎?」尤綰仿佛第一日送孩子上小學的年輕媽媽,就怕元哥兒在裡面被人排擠吃了苦頭。
但元哥兒的心智早已遠超小學一年級,哪裡還用得著尤綰擔憂,他輕笑道:「額娘多慮了,師傅們教的和府里的戴先生差不多,兒子能跟得上。」
至於有沒有人陪他玩……元哥兒只想說沒幾個人是去玩的,只有五阿哥願意陪他胡鬧,但換了地方,兩個孩子也比在府里收斂了許多。
尤綰聽罷放下心來,瑞哥兒和宜爾哈一整日都沒見到哥哥,現在黏糊糊地纏上去,纏著元哥兒說話,一家人共同走到天地一家春,待用過晚膳,元哥兒才回到碧桐書院。
尤綰看著元哥兒走遠,心想還是住的近點好,不然元哥兒一去就是大半月,她在家裡怎麼放心?
她又忽然想到,康熙爺下了這樣的令,算是將所有皇子府上已經長成的小阿哥關到暢春園裡,若是突然出了什麼事……
尤綰猛地搖搖頭,止住自己的念頭,不敢再深想下去。
皇孫們入園後,皇上的身子似乎好轉了些許,聽元哥兒說,皇上常去無逸齋考校他們的功課和騎射,看著精神還不錯。
臨近六月,皇上又派四爺去京畿視察倉儲。尤綰提著心將人送走,回到天地一家春,清梅悄摸摸湊到她身旁。
「主子,」清梅壓低了聲音道,「您近些日子有沒有覺得哪兒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