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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笑道:「裹成這樣,你這手還怎麼用膳?」

  尤綰剛想給他展示自己的成果,一聽四爺這麼說,才反應過來,她這指甲至少要染一整夜,裹成這樣,那豈不是什麼都做不了了?

  「我把這茬給忘了。」尤綰悻悻地收回手,有些低落道,「那我還是把它拆了吧。」

  忙活了那麼久,她倒是有點捨不得。

  四爺攔住她:「既然已經染了,就留著吧,橫豎就這一晚上,也不妨什麼事兒。」

  尤綰信了四爺的話,等到用膳的時候,才知道她兩隻手都用不了,有多不方便。

  夾什麼掉什麼,一番忙活下來,根本吃不到幾口菜。

  瑞哥兒和宜爾哈在榻上玩,瞧見額娘笨拙地拿筷子夾菜,像是看見什麼好玩的場景,咧開嘴咯咯地笑。

  尤綰吃不下去了,把筷子一扔:「我不吃了。」

  四爺在旁邊看得一清二楚,這時還裝樣子,憋著笑問道:「這是怎麼了?」

  尤綰指著兩個小傢伙:「他們笑話我。」

  四爺薄唇輕勾:「你和孩子置什麼氣?他們可什麼都不懂。」

  尤綰輕哼一聲,作勢要去解手上的麻葉片。

  四爺按住她的手,給她夾了一筷涼雞絲,送到尤綰嘴邊:「張嘴。」

  尤綰愣愣抬頭,望著面前的筷子,臉頰忽地紅了。

  「……我不要碰你吃過的。」餵飯什麼的太羞恥了,她都這麼大的人了,才不要四爺餵。

  四爺挑挑眉:「真不吃?你方才不是一直想夾這個嗎?」

  尤綰還想搖頭,卻沒想到榻上的兩個小傢伙一直盯著這裡,他們兩個對著四爺的方向「啊啊」地長大了嘴,宜爾哈甚至都急得翻了個身。

  尤綰見狀,一口咬住面前的雞絲,朝著兩個小傢伙炫耀:「全都是我的,你們不能吃。」

  好吃的被額娘搶走了,瑞哥兒和宜爾哈嗚嗚幾聲,可憐兮兮地湊到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四爺笑著,直接攬過餵尤綰用膳的活兒,直到將人餵得差不多,才開始自己吃。

  尤綰這一晚上行動不便,梳發寬衣全都要人伺候著來,四爺借著這個機會說要幫她沐浴,將人按在浴桶里鬧了大半個時辰才出來,水都換了兩回。

  隔日是初一,尤綰早晨被清梅從睡夢中叫起。裹了一夜的鳳仙花終於拆下,原本瑩潤透明的指甲被染上玫紅色。尤綰拿著細細的竹筆,在上面畫上幾片白色的五瓣花,襯著纖細修長的手指,格外的艷麗奪目。

  「好不好看?」她舉著手問清梅和嚴嬤嬤。

  兩人當然是點頭,清梅覺得主子這雙手,什麼都不塗就足夠驚艷了。

  尤綰自己瞧著也很滿意,就當是做了簡易美甲。現在瑞哥兒和宜爾哈總要她抱,尤綰手上只留了四爺送的那串佛珠,其他飾品一律被卸下,免得傷到孩子的肌膚,這才想起用鳳仙花染指甲。

  用過早膳,尤綰囑咐奶嬤嬤們用心看著小主子,自己帶著清梅她們往正院去。

  因著芙蓉院旁的院落都被搬得差不多,尤綰這一路都沒遇見人,進了正院之後,發現眾人早早地都到了。

  尤綰先看到福晉右側坐著的年格格,眼睛一掃而過,對著福晉慢條斯理地行了禮:「還請福晉恕罪,妾身今兒早上來遲了。」

  以往她請安晚了,還願意拿孩子編個藉口,今兒卻是懶得再說這種話。

  福晉將年格格安置在身旁,把李氏的位置都擠掉了。這樣年格格便是正對著尤綰,尤綰不信福晉不是故意的。

  沒看到李氏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嗎?若不是福晉在這兒,恐怕她都能直接將年格格打到一邊去。

  福晉見她連個藉口都不願再找,面色越發冷淡,朝尤綰點點頭:「起來吧,這大熱天的,倒是難為你了。」

  尤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輕笑道:「福晉說笑了,給福晉請安是我們的本分,哪有什麼難為不難為的。」

  她搖了搖手中的團扇,抬手去捧茶盞。

  這時,她對面的年格格開口了:「側妃既然知道這個道理,就不該來得這麼遲,這是對福晉不敬,沒盡到妾室該盡的職責。」

  年格格說的義正言辭,看向尤綰的目光里都帶了幾不可見的輕蔑。年亦蘭自己也不能說有多尊敬福晉,不過把福晉搬出來治治尤綰,她還是有幾分樂意的。

  「福晉,您可不能任由這種風氣滋長下去,尤側妃來遲在先,不敬在後,您可得出手管管。」

  這話說出口,滿廳的人都齊刷刷地看向她,眼裡盛滿驚訝。福晉也是一愣,但她沒說什麼,只低頭抿了口茶。

  李氏連生氣都忘了,看著年格格的眼神宛如看著一個失心瘋似的。

  這人是傻了吧,不過一個格格罷了,就算娘家得力些,也輪不到她來給側妃說教啊?福晉都沒敢訓斥尤綰不敬,年格格又有多大的臉,敢說出這樣的話?

  李氏默默去瞧尤綰的反應。

  只見尤綰放下茶盞,手中輕搖的團扇也停了,一雙美目移到年格格身上,眉尾輕輕一揚後,笑道:「一年不見,年格格還是這麼目無尊卑,不懂規矩。」

  「你!明明是你不敬福晉,恃寵生嬌!」年格格一聽這話,臉漲得通紅,惱羞成怒地瞪著尤綰。

  她此時最厭惡有人拿尊卑說事,她一直覺得自己才該是側妃之位,若不是多出個尤綰,她也不必委曲求全,以格格的身份進入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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