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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思齊誠惶誠恐道:「是死者的外婆和表哥先發現的。當時老太太就不行了,她的外甥報警之後就趕緊把她送去了醫院。我們看著人都涼透了,怕破壞現場,就沒敢把他放下來……」

  蔡思齊的話還沒說完,忽然就聽見一聲刻意的咳嗽,一個十分壯健的中年刑警大踏步的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兩個略微年輕些的青年刑警。

  蔡思齊看見他,連忙點頭道:「王隊!」

  王富江掃一眼焦暘,先看到了他的肩章,不由愣了一下,這麼年輕就有兩條槓?雖然明知道對方職位、警銜都比他高,王富江還是立起眼睛問道:「你幹嘛的?」

  好傢夥,這一看就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

  侯希勇看著這位王隊的肩章,大概就猜到他是敏行區重案大隊的大隊長。

  侯希勇客客氣氣道:「王隊你好,這是我們市局特勤支隊的焦支隊長。」

  「特勤支隊,焦支隊長?」

  王富江把大環眼一翻,「沒聽說過。這是我們敏行區發生的案子,我們自己來處理就行了。叫市局的同志們白跑了一趟,不好意思。」

  焦暘也算從警多年了,跨區執法對方有意見很正常,但他還是頭一次見,市局的下來查案,區局不願意的。

  焦暘有些意外,但他不想抬出王局來壓人。而且,王局說的語焉不詳,再看這位王隊長的態度,焦暘就敏感的察覺到,裡面可能有些隱情。

  焦暘點點頭道:「王隊,我們只是碰巧經過,聽群眾說這邊出了命案,順道過來看看。既然這樣,就你們檢查現場,我們從旁邊觀摩一下。」

  這案子王富江著實不想叫旁人來插手,但他見焦暘這麼客氣,人家畢竟是市局的領導。而且,這麼年輕就能做到副支的高位,說不準背後有什麼來頭。王富江也不想徹底得罪了他,就遞上顆煙道:「焦隊辛苦了,吸菸嗎?」

  焦暘接過王富江遞上的煙,「不怕王隊笑話,我也是個老煙槍了。」

  「那咱們一塊兒出去抽一根。」

  王富江說著,就迎著焦暘往外走,一邊回頭沖隊裡的法醫使了個顏色。

  焦暘也轉頭看了看侯希勇。

  侯希勇心領神會,立即上前,跟焦暘形成一左一右,包夾住王富江之勢。余曉光則借著他們的「掩護」,趁機往後退,出溜著站到了蔡思齊旁邊。

  焦暘在外面和王富江有一搭、無一搭地閒扯。

  余曉光則混了進去,看敏行區局的法醫驗屍。

  死者被放下來,覆蓋在屍體外頭的一層薄薄的黑紗揭開了,腳踝上的老式鐘錶也被取下。

  死者是個還蠻清秀的男孩子,散著頭髮,全身赤/裸,雙腿下段套有黑色麻繩,繩索自後向前穿過,再經會/陰向後上方環繞,自雙臀、腰背部外側、兩側腋下,最後向前從紗裙的前領口穿出,分別與懸吊的雙上肢繞至雙手打結,形成單條環形套。橫繞加縱繞多達十幾圈,雙腳也被同款的黑色麻繩死死綁住。

  繩子捆綁住男孩的雙上肢與雙下肢,懸吊姿勢,繩結綁得很緊,無法鬆動,無解脫措施。這種懸吊方式僅憑一人,基本無法完成。

  法醫一邊叫同來的刑警拍照,一邊嘗試著解開繩索,發現非常困難,再說也怕用力會在屍體上留下多餘的痕跡,就拿來鋒利的刀片,小心的把繩子割斷了。

  50多歲的老法醫不認識余曉光,但他見過蔡思齊,就以為余曉光也是派出所的民警,就沒說什麼。法醫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屍體,搖搖頭道:「這么小的孩子,怪可憐的。死者是機械性/窒/息死亡,死亡時間,大概得在八、九個小時以上,也就是昨天的零點左右。」

  法醫收拾好東西站起來,看到男孩渾身青紫的勒痕,實在於心不忍,從工具箱裡拿出一件舊衣服,蓋在男孩子身上,才裝進裹屍袋裡。

  老法醫做完檢驗,王富江帶的兩個刑警和痕檢,開始在室內外進行檢查。

  其中一個刑警看著余曉光面生,警惕的看著他問道:「你是哪的?」

  余曉光衝著蔡思齊一揚下巴,「我們一塊兒的。」

  但是,他跟蔡思齊的警服可不太一樣,準確的說,是肩章不一樣。對方「啪」一個立正,打了個敬禮,「同志,看看你的證件。」

  這要是侯希勇,可能就繼續瞎混了。余曉光做事認真仔細,但是臉皮有點薄。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就只好訕訕地退了出來。

  焦暘看見余曉光出來,就明白他們這是在嚴防死守。

  焦暘很想進去看看,但是破案的第一手資料至關重要。焦暘不想影響他們,就跟王富江告辭先回去了。

  路上,侯希勇就問道:「頭兒,剛才那個姓王的一直裝腔作勢,咱們現在是市局的了,幹嘛讓著他?這案子誰先碰著就是誰的,管那麼些呢!」

  「就因為是市局,更要注意影響。」

  焦暘沉吟道:「這個案子裡頭看著像有內情,我還是回去先跟王局匯報一下再說吧。」

  焦暘帶著侯希勇他們回到局裡,就到了王局的辦公室。

  「焦暘啊,坐吧。」

  王忠道:「剛才看了現場吧?你有什麼想法?」

  焦暘道:「現場的環境比較複雜,死者是個年輕男孩,吊死在他自己的房間裡。屍體上還有一些非必要的因素,比如雙手雙腳都被麻繩捆綁,腳上還綁了一個黃銅鐘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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