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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濯纓早就餓了,兩人吃的乾乾淨淨,等小鬍子拎著兩塊草排回來,就剩鍋里的一點雞湯了。

  小鬍子滿懷怨念,往雞湯里加了一瓢水,就著草排囫圇吃著,嘴裡含含糊糊的抱怨:「二位大人好不厚道,我在外面辦事,還記掛二位大人吃了沒,特意帶了草餅回來。兩位大人倒好,吃香的喝辣的,得,還不算太絕情,起碼給我留了一口肉湯呢!」

  小鬍子亮了亮清水雞湯,皮笑肉不笑:「很是情義深厚嘛!」

  孟濯纓指向他前襟:「小胡,你衣襟上沾上肉沫了。」

  謝無咎:「是不是在外面偷吃,擦嘴了忘記清理衣裳?」

  孟濯纓:「這種草餅,有素的,有肉末餡兒的!素餡的一文錢一個,肉餡的五文錢一個。肉末餡兒的可好吃了!」

  謝無咎總結:「所以,小胡大人,你是在外面偷吃完了肉末餡兒的,然後給我兩帶了兩塊素的?」

  小鬍子義憤填膺,臉色漲紅:「吾豈是那等吃獨食的人!」

  「那閣樓,是丁鶴齡一個偏房娘家弟弟的產業。不過,我打聽過了,那妾室雖是本地人,但家底並不殷實,若是有閒錢,不該買一處房屋閒置,還是多添些良田實在。」

  小鬍子去了半日,已經打聽的差不多了。

  「那閣樓里只有一個看守的老媽子,和一個打掃的幫工。平常也不去,每隔五日去打掃一次。我藉機和他說了幾句話,主家是誰,他也不清楚,只有一點要求,不許亂動東西,另外就是初一十五,他去不得。」小鬍子道。

  孟濯纓下意識的敲了敲桌子:「公主之前去茶樓,是初一十五嗎?」

  小鬍子略有些茫然:「啊?」

  孟濯纓反問:「你一直跟著公主,你不知道?」

  小鬍子琢磨了一下,突然想起來一般:「啊,沒錯!公主失蹤那天,就是十五!」

  「也就是說,這閣樓是丁鶴齡與人私下見面的住所。公主去茶樓,實際是為了監視丁鶴齡?」小鬍子咋咋呼呼,「那丁鶴齡到底是去見誰的?」

  孟濯纓道:「你去想辦法,再查一查法圓,有沒有什麼,會定期去見她的香客之流。」

  謝無咎問:「你是懷疑,丁鶴齡去見的人,是法圓?」

  孟濯纓道:「只是有些懷疑。眼下我們時間不多,拖延一日,公主便多一分危險。」

  小鬍子連連點頭:「我去查。」

  第二天,正吃飯呢,小鬍子踩著飯點回來,先把砂鍋里的酸菜燉肉給盤到了面前,將一本冊子,扔到了謝無咎面前。

  「謝大人,看見沒有,我這一頭烏黑的青絲!都燒著了,才從裡面搶出來的!」

  孟濯纓早聽說了,今日隨心庵起火了,但火勢不大。看來,他們的猜測是對的,起火的地方,正是法圓師太的禪房。

  幸而小鬍子去的及時,從蒲團裡面找到了這本藏起來的會客錄。

  會客錄不算什麼機密,被藏起來,本身就有問題。

  孟濯纓一目十行:「隨心庵的香客,都會記載上面嗎?」

  小鬍子道:「也不是啊。就是有些添香油的,還要添的不少的,才會記在上面。你看……」他囫圇吃了一大塊肉,指著後面的一行字,「這個,某某夫人新增五十萬功德。就是添了五十兩香油錢。我估計,五十兩以上的,在這本冊子上,才有姓名。」

  「這個陳家連三夫人,每個月月初,月中,都要過去兩次,你可打聽了,是什麼人?」孟濯纓問。

  小鬍子一說起這些風月戲聞,便眉飛色舞起來:「不用打聽!我估摸著,整個益州城,都沒有不知道的。」

  「這個陳家家主,是個富貴人,如今女兒成群,硬是生不出半個兒子。於是呢,又把原本連大夫人的妹妹娶回來了。連二夫人也生不出來,於是又娶了一個小姨子,就是連三夫人。連三夫人過門都三年了,也是一連生了三個女兒。如今,連家正盤算著,把最小的女兒也嫁過去呢。」

  「不過,她還小,才十四歲,陳家老爺再怎麼猴急,也得等上二年。要娶外家女子,連家又死活不願意的。」

  孟濯纓略有些意外:「所以,這個連家三夫人,是自小就在益州城的,不是什麼外來之人。」

  小鬍子點點頭:「沒錯,打小就在。陳家、連家,祖祖輩輩都生活在益州。」

  這樣看來,連三夫人一個深閨女子,連親事都任由親人擺布的,似乎絕沒有什麼問題。

  小鬍子吃的差不多了,謝無咎挽起袖子,伸手過來收拾碗筷。小鬍子連忙按住面前的砂鍋:「這哪能勞駕謝大人?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小胡大人客氣什麼,不過幾個碗。」

  謝無咎口中說話,手腕卻飛快一動,鐵鉗一樣架住小鬍子的胳膊。小鬍子心知不好,整個人順著他的方向扭了整整一圈卻沒能脫身,反而被越抓越緊。

  謝無咎另一隻手也來擒他,小鬍子哪肯束手就擒?半身不遂的像只笨拙的瘸腿青蛙,堅持掙扎脫身,眨眼間和謝無咎纏鬥了數十個回合,爭鬥間離孟濯纓越來越近。

  他心下一動,掛在謝無咎胳膊上跳了一大步,伸手來捏孟濯纓。

  這孟大人弱不禁風,拿住了她,還怕謝無咎不放人?

  他一手探來,孟濯纓兩手原是背著,冷不丁放到了前面——她手上牢牢的抱著一個細長的鐵錘子,猛地捶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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