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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她的同意同意,周則彥往臥室裡面走,裡面的溫度比客廳冷上許多,他打開燈,最先看到的是林一玫冷灰色的四件套,果然和她的性格一樣,不像個女孩。
房間布置簡單,沒多少東西,只有梳妝檯上放了不少護膚品,擺放整齊,像是在閱/兵。牆上的掛鉤上掛些不同風格的帽子,還有一條圍巾。
是他那天給她的。
房間空間不大,是客廳的一半左右,放了張床就占用了不少,衣櫃和梳妝檯再占用一些,能下腳的地方只有湊成一個狹長的過道。
林一玫小時候就喜歡把自己關在封閉的空間裡,有這樣的臥室也不奇怪。
周則彥只是看了看,並未踏進去,他關了燈,帶上了門。恰好林一玫的面也煮出來了,兩人一起坐在客廳茶几的地毯上,找了個電影看。
林一玫吃過年夜飯,並不是很餓,只是陪著周則彥吃,這才給自己盛了一小碗面。
她隨便問:「工作忙完了?」
「還沒。」周則彥說,「不急。」
林一玫多少帶了點陰陽人的意思:「有什麼工作值得周總除夕夜還要出來跑一趟?」
「挺重要的。」
周則彥沒細說,林一玫也沒多問,她吃了幾口吃不下了,放下筷子,想起什麼又問:「你媽受得了?」
「有我哥陪著。」
林一玫「哦」了一聲:「阿燦哥。」她想了想,又問,「阿燦哥已經結婚了吧?」
「嗯。」周則彥說,「去年嫂子生了個女孩。」
「有機會去見見。」
「只要你想就有機會。」周則彥看她,「你想嗎?」
說實話,林一玫本就是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沒想太多,誰知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那阿桑呢?」
阿桑是周則彥的雙胞胎姐姐周榆槿,他們三個同歲同級,算是林一玫半個好友,但比起周則彥,還是要生分許多。
「世界各地開畫展。」周則彥興致缺缺,「你問她幹嘛?」
「隨便問問。」林一玫說,「她以前就挺喜歡畫畫的。」
周則彥眼角的笑意很深:「你不如問問我?」
「你怎麼?」
「我這五年過得怎麼樣。」
「頭條新聞用不著我來關心。」
林一玫在北城的這幾年,關於周則彥的花邊新聞看了不少,有無心看到的頭條,也有金融雜誌的頭版封面。
似乎全世界,都在告訴她周則彥的消息。
周則彥卻看著她,沒說話。
林一玫被他看的不自在,伸手去拿碗筷,說道:「不吃我就收了。」
「我來吧。」周則彥先他一步拿到,「你休息。」
「你今天怎麼了?」
這哪裡是他周則彥的做派。
「吃人嘴短。」周則彥起身,徑直往廚房走,「這個道理我還是懂得。」
林一玫也沒真打算要周則彥一個人洗碗,在旁邊打個下手。她接過周則彥刷過後滿是泡沫的碗沖洗,很少說話。
「你不覺得……」
周則彥說了一半,停了下來。
林一玫未抬眼,低聲問:「覺得什麼?」
周則彥這話說的沒臉沒皮:「我們這樣挺像老夫老妻的。」
她睨了他一眼:「沒正經。」
只有幾個碗筷和鍋,他們洗起來很快,沒用多長時間。吃過飯後不是很困,正好電影不過才看了一半,索性看完去睡。
電影是隨便找的,一個靈異動作片,畫風清奇詭異,只是兩人都沒人注意,因為播放片頭他們都在聊天,且劇情並未走到靈異部分,他們都沒發覺。
這個電影的導演喜歡渲染氣氛,明明不算特別驚悚的片段,他卻拍的像個恐怖片一樣。
看到最後不過是一個鬼魂報恩,幫著道長一起找到殺人兇手的故事罷了,最終的惡人其實是看似和善的老村長。
林一玫不是個感性的人,看這種電影基本沒什麼觸動,周則彥也差不多,不過這次的部分原因是因為這是君弘影業投資的一部電影,他提前看過。
「那你還看?」
「你不是沒看過?」周則彥眼睛有些累了,「陪你看一遍。」
林一玫一怔,只吐出來兩個字:「無聊。」
「那要不換個恐怖片?」
周則彥還記得,他們高中有次逃課,是他拉著林一玫一起的,躲在操場的器材室看了一個校園恐怖電影,嚇得林一玫連回教室都不敢。
那是他故意的找的,就是為了嚇嚇林一玫,後來他們的梁子就這麼結下,直到他知道林一玫喜歡他,突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一度以為,這是不是林一玫用來對付他的計策,好些天都在糾結這事。
林一玫沒說話,從沙發上下來,穿了拖鞋往臥室走。她拿了床被子出來,依舊是灰色的,隨手丟給周則彥。
她轉頭回臥室,沒走幾步被周則彥叫住,他的語氣多了懇求的意味:「我睡不著,再陪我找個電影看看?」
「行吧。」
「有酒嗎?」周則彥突然問,「大過年的,總不能喝水?」
聞言,林一玫去廚房的儲物櫃裡拿了瓶白酒出來,像是故意的。
周則彥瞥了眼桌上的白酒,勾了勾唇角:「可以啊林警官,現在改喝白的了。」
「家裡只有這個。」林一玫解釋說,「之前別人送的,一直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