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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一玫看著這幾個字,臉上沒什麼表情,她知道周則彥找她想說什麼,可她不想聽。

  幾經猶豫,林一玫才換了件衣服,她從箱子裡拿來一頂鴨舌帽戴上,隨意抄了件灰色外套便出了門。

  來到茶館,還未給服務生報名字,服務生像是猜到了她來找誰,徑直將她帶上了樓二樓包間。

  這一路上來,林一玫才明白,怕是周則彥包了場。她不會去問原因,因為這人只會十分輕浮地說上一句:「只有我們,不好嗎?」

  想到這裡,林一玫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周則彥在裡面坐著,黑色大衣掛在在一旁的椅背上,裡面穿了件白色高領毛衣,他難得穿的這樣簡單素淨。

  林一玫站在門口,等服務生帶上門,她才靠著牆面說話,看樣子沒有久留的意思。

  「說吧。」林一玫雙手放在衣兜里,「想做什麼?」

  周則彥斜斜靠在木椅上,一隻手梗搭在一邊,模樣懶散至極:「我想做什麼你不明白嗎?」

  林一玫語氣冷淡:「不明白。」

  只要周則彥不說,她就可以一直裝傻。

  「林一玫。」周則彥異常平靜,隨手點了根煙,「好玩嗎?」

  「什麼?」

  「一次次耍我。」

  五年前那一次,到這次回來,哪一次不是她將周則彥玩的團團轉。

  煙霧繚繞,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尼古丁氣味,差點亂了人眼。

  林一玫靠著牆不動,靜靜地望著周則彥,想了很久才開口:「我沒想那麼做。」

  「沒想?」周則彥輕笑,「我當你是朋友,你當我是什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用不到就丟是嗎?」

  想起那天在北城,林一玫臨走時甚至不願回頭看他一眼,哪怕她過來跟他說一句抱歉,身份特殊逼不得已,總比如今要好。

  「我沒有。」林一玫垂眸,沉默片刻後,又說道,「你想多了。」

  周則彥很平淡地說:「那你倒是讓我別想。」

  若不是這次偶然看到楊茗朗的手機,他怕是連林一玫的任何一點信息都無從查起。她的身份,隔斷了她與所有人的聯繫,也包括周則彥自己。

  覺得這包間太嗆,林一玫過去推開了窗,迎面的寒風拂過她的臉頰,她才難得逃離這令人窒息的空間。

  靠在窗邊,林一玫有了短暫的安定,她看著腳下,慢慢地說:「如果你要問我找楊茗朗做什麼,我只能說這是我的私事不方便透露。若是問我為什麼離開南城,我只能說這裡不是我的家,想走便走了。」

  最後這話,說的不假。

  林一玫並非南城本地人,裴家說的好聽也只是養過她幾年,難聽點就是,看在裴異的面子上,施捨一個沒人要的乞丐罷了。

  她離開的突然,卻並不留戀。

  要說真心,怕是只有她愛過周則彥的那一段時間,那短暫的深情。

  她搖了搖頭,笑說:「畢業那天的事,真的,周則彥,我沒有騙你的必要。」

  周則彥抬眸,等她的回答。

  「喝了酒,上了頭。」林一玫輕輕聞了聞空氣中殘留的煙味,竟覺得有一絲好聞,「發生那種事,我只能說,抱歉。」

  提到這,周則彥才是真的有了怒意。他雙指掐斷手裡的煙,眼裡透露著幾分陰狠,他忽地起身,上前一把掐住林一玫的脖子,聲音顫抖著說:「你知道裴家人怎麼跟我媽說的嗎?」

  「他們拿著那天的照片,說你為了錢,在我的酒里下了藥,拍了那些照片來威脅周家,威脅我。我不信他們,可我找不到你了。」

  林一玫一頓,眸光閃爍:「是這樣的。」

  你看,你都知道答案,又何必來問我。

  周則彥的目光沉沉,如同霜雪:「這就是你要跟我說的?」

  她的脖頸被周則彥掐得發紅,喉間難耐,喘不過氣來。只能擠出來一個字:「是……」

  林一玫用盡力氣將周則彥推開,她扶著窗台呼吸著外面的空氣,仿佛瀕臨崩潰的邊緣。

  她方才已經解釋,若是周則彥非要聽信裴家人的那一套,她也不會否認。

  信與不信在林一玫心裡並不重要,她只是想儘快和周則彥撇清關係,僅此而已。

  周則彥低眸望著林一玫,想上前,身體卻被什麼拉住。他從她波瀾不驚的眼神中得知,拉住他的是林一玫的清高與固執,他們本不至此。

  他後退一步,轉身離開。

  只留下林一玫一個人在原地。

  窗外的風吹進來,林一玫抬手摸了摸眼角,慶幸的是,她沒哭。

  周則彥什麼也不會看到,一如從前。

  出了茶館,林一玫沒回酒店。沿著附近的江邊慢步,她的心裡有擺脫周則彥的如釋重負,也有深深的罪惡感與自責。

  江邊的風遠比高樓之下凜冽,寒風呼嘯而過,林一玫閉上了眼,空氣中滿是潮水的氣味,像是要混雜在過往的風裡,渴望著平靜的自由。

  這時楊茗朗打來電話,明明白白地告訴林一玫,他不會告訴她關於那筆錢的一切,不單單是因為自己的委託人,還有周則彥。

  他要林一玫一輩子,都得不到想要的真相。

  這一點,周則彥說到做到。

  -

  周則彥是在凌晨接到楊茗朗打來的電話,也就是兩人不歡而散的當晚。他喝過酒後便睡了,被吵醒時只覺得頭痛欲裂,看著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煩的想砸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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