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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李的家人都死了,孤身一人來到縣城,這樣的人就算死了也不會有家人追究,而且琴柳說得對,像這種偽裝成意外的方式,最不容易被人察覺,他以前用這種方式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了,都沒有被人發現,都不用通報官府,給她買一副棺材下葬就行了。」

  「青枝,你怎麼這麼.....跟以前好不一樣?」

  這麼冷靜?

  現在的程青枝和她剛剛穿越來時簡直就是兩個人,根本不像曾經那個會因為一個饅頭,一頓飯就感動的哭的小可憐了。

  程青枝先是一愣,隨後眼神慌張哀戚:「對不起松兒,我是不是太殘忍了?對不起,我只是想幫你...」

  「沒有沒有。」程松兒從沒覺得他殘忍,只是頭一次看見程青枝這樣的神情,有些驚訝而已。她抱著他,柔聲安慰:「我沒有覺得你殘忍,你在我心裡是最好的人。」

  一個受盡全村凌-辱折磨,最後都沒有黑化的人,怎麼會殘忍?真正殘忍的人,還在院子裡趴著。

  程青枝靠在程松兒的肩上,眉目溫柔,眼眸如深邃清澈的湖泊:「松兒不討厭我就好。」

  程松兒輕輕拍著他的背,感受著他的心跳,淺聲說道:「我永遠都不會討厭你。」

  程青枝無聲的笑著,眸中的湖泊如海底深淵,深不見底旋起滔天旋渦。險些,險些就暴露了,松兒不喜歡這樣的他,他須得藏得更深才行。

  第99章 .流言流言

  小芝收拾東西的速度還是很快的,小孩子雖然心眼子比較少,但他清楚知道究竟誰才是自己的主人,琴柳可有可無,但程松兒才是真正能決定他命運的人。

  他很快就將琴柳本就不多的行李拿到了馬車上,琴柳這時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眼眶紅紅的,似是哭過。

  真是奇了,琴柳也會哭嗎?小芝心裡嘀咕著。

  他看見琴柳一步一步的往屋內走,手心在滴血,頭髮不知何時也凌亂不堪的垂在臉側,平時傲不可攀的驕傲小狐狸,現在滿身落魄。

  但沒等他走進屋,程松兒就出來了,她看見琴柳眼神一如既往的冷。

  「東西收拾好了就走吧。」她冷冷的說道。

  「程松兒,你當真對我如此絕情嗎?」琴柳低著頭,看不清眼中情緒。

  程松兒輕笑:「我絕情?我若真的絕情,早就把你帶去官府了。」

  琴柳沉默著不再說話。

  「走吧。」她拿出一個帷帽給他戴上,拉著他進了馬車。

  馬車內裝飾樸素簡單,琴柳剎那失神,上一次坐這輛馬車時,是她說要帶他回家,當時他滿心歡喜,以為終於有了一個依靠,如今卻成了一個笑話。

  程松兒溫柔的外表下,是一顆的冷得讓人顫抖的心,捂不熱融不化,一旦觸犯到她的底線,就再也沒有迴旋的餘地。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無法挽回的錯事。

  「到了,下車吧。」簾外傳來程松兒冷漠的聲音。

  小芝先下了車,因為有些高,他不敢跳,還是扶著程松兒的手才敢跳下來。

  「還要我進來請你嗎?」程松兒的聲音加重。

  琴柳眼眸驟然一縮,緩緩撩開帘子,隔著帷幔他看見了程松兒沉凝的面色,和她收回的手。

  帷幔厚重模糊了他的視線,他咬咬牙從馬車上跳了下去,但因為視線被遮擋所以無法踩在台子上,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幸好程松兒拉著了他的手。

  重新感受到久違的溫暖,琴柳忽然鼻尖一陣辛酸。

  但程松兒很快鬆開他的手,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錯覺:「進去吧。」

  這間鋪子是二層小樓,一樓住商鋪,二樓做休息房,程松兒領著他們一起上了二樓。

  房子不算破舊,但因為有一兩個月沒有打掃,桌子上凳子上都積累了一些灰塵,讓人無從下腳。

  「小芝,一會兒你把床褥鋪好之後,就把屋子清掃一下,以後你就照顧琴柳公子。」她說道。

  「是,我知道了。」小芝答應道,開始打水將屋子裡的灰塵都抹掉。

  程松兒視線一轉,落在琴柳身上,語氣決絕:「徐冷玉應該還有一個月就會來接你,這期間你就在這裡等著,小李的事情我會處理好,以後你跟就跟徐冷玉走,不要再回來了。」

  「你就這麼討厭我?」琴柳忍不住問道:「我知道我這件事做的有點絕,可如果不這樣做,她如果真的去告發我們呢?」

  「做都做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程松兒冷漠的撂下一句話,直接離開。

  她並沒有講實話告訴琴柳,因為在最初她心裡就已經做好了打算。

  如果小李真的去告發了,她就只能『迫不得已』的讓琴柳被邢老闆抓回去,反正她該做的已經做了,這些日子好吃好喝的招待著他,被小李發現只能怪他自己,又不是她的錯。

  至於她和邢老闆的關係,大不了破財免災,去外地生活。

  保住琴柳固然重要,但再重要也沒有她和程青枝的未來重要,殺人萬萬不行。

  事到如今,她也不能將自己的真實想法告訴琴柳,容易遭他怨恨,反正人都殺了,接下來就等著徐冷玉來接就行了。

  小芝前前後後終於將整個屋子都打掃乾淨後,看著琴柳一個人坐在床邊,形單影隻竟有些孤寂。

  他不知道是琴柳殺了小李,還真以為小李是自己摔死的,他只是和程松兒吵了一架被趕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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