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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今天他心裡又氣又急,哪裡還有心思看什麼奏摺,他只想揍韓昱白一頓。

  他出了朝聖殿,便氣呼呼地往東宮而去。

  他不能揍韓昱白,摔東西出氣總行了吧。

  他一進門,拿起桌上的紫砂壺便要砸在地上。

  陶瓷器皿碎裂的聲音,著實解壓得很,是太子殿下出氣的慣常舉動。

  軒轅洛然脾氣不是很好,動不動就要鬧點脾氣,但他生氣從來不會撒在人身上,因此東宮的內侍從來沒有人抱怨太子難侍候。

  最多背地裡可惜那些被摔得稀爛的古董珍寶。

  這紫砂壺色澤深暗古樸,質地溫如玉,粗而不糙,細而不膩,是景州進貢的極品陶器,有市無價。

  手中傳來上好陶器特有的溫潤質感,軒轅洛然的動作倏然頓了下來。

  現在國庫空虛,民不聊生,他怎還能這般奢靡浪費?

  他想到以前他摔壞的各種名貴器物,不由一陣肉疼。

  他以前為什麼要做那些個蠢事?

  他咬咬牙,把紫砂壺輕輕放回桌上。

  紫砂壺是保住了,可太子殿下胸中的鬱氣卻無處發泄,憋得他內傷。

  軒轅洛然轉了一圈,怒氣難平,一腳踢在牆上。

  反正牆也不會輕易損毀。

  可是他自己的腳卻是受不了。

  從腳趾尖傳來的疼痛,激得他眼淚一下出來了。

  他蹲下身來抱住腳,直抽冷氣。

  看來他又做傻事了。

  韓昱白一進門,就見他抱著腳臉皺成一團,眼睛紅紅的。

  他忙過去將人抱住,「殿下怎麼了?」

  軒轅洛然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不關你的事!」

  韓昱白見他氣鼓鼓的樣子頗為可愛,湊過去親了親他嘟起的唇,「殿下的事就是末將的事,讓末將看看。」

  他說著便去脫軒轅洛然右腳的鞋襪。

  軒轅洛然賭氣捂著腳不放開,「就不給你看。」

  「真不給看?」韓昱白拖長了語調,說著伸手去撓他胳肢窩。

  「哈,啊,你怎麼那麼奸詐!」軒轅洛然忍不住笑出來,抬手去打他。

  軒轅洛然手一放開,韓昱白順利將他的鞋襪除下。

  他大拇趾的趾甲處有些發紫,韓昱白看著都替他疼得慌,不由湊近給他吹了吹。

  「殿下要是生氣,便打末將出氣好了,何必折騰自己?」

  軒轅洛然撲上去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咬完呸了一聲,滿是嫌棄道:「皮糙肉厚,打你疼的還是我自己。」

  韓昱白笑道:「是末將的錯,委屈殿下了。」

  在這方面,韓昱白從來都是順著軒轅洛然的,只要他歡喜,他便毫無原則可言。

  軒轅洛然咬了咬唇道:「你若真知錯,便不要去南疆。」

  說完他用一雙濕潤的眸子滿是期盼地望著韓昱白。

  他也知道韓昱白是最禁不住他祈求的。

  韓昱白揉了揉他的頭,「末將如何能將自己的命運交到他人手上?」。

  軒轅洛然將臉別過一邊,眼眶又不由發熱。

  說來都是他害了韓昱白。

  若不是因為宸軒帝突然病倒,可能第一個吵著要上戰場的就是他。

  說來,他也並不放心把韓昱白的命寄托在別人的身上。

  若可以,他願意親自領兵踏平南疆,給韓昱白尋來解藥。

  他一個毫無戰績的太子都有這樣的心情,推己及人,韓昱白怎能安心等著別人來救?

  在這大夏,若說軍事才能,韓昱白說第二,還有誰敢說第一?

  他親自出馬,勝算便會提升。

  軒轅洛然於情於理都無法再說出阻止的話來。

  他退而求其次道:「你若非要去,我便隨你去。」

  韓昱白笑著搖了搖頭,該來的還是來了,好在早有準備。

  他摸上軒轅洛然的臉,將他的頭轉回來,注視著他的雙眸,認真道:「末將自然希望能與殿下朝夕相處,可是末將的職責在沙場,殿下的重任在朝堂,你要為聖上分憂啊。」

  軒轅洛然咬唇不語。

  他也知道他不能扔下父皇,不能扔下朝堂。

  可是他也不想扔下韓昱白啊。

  他委屈巴巴的抬眼望向韓昱白。

  韓昱白不由一陣心虛。

  心裡祈禱,聖上可別露餡才好,不然孩子可能不好哄了。

  「末將會給殿下寫信的。」韓昱白吻了吻軒轅洛然的眼睫,讓他將眼睛閉上。

  軒轅洛然嘟囔道:「每天都要寫。」

  「好,每天都寫。」

  軒轅洛然悶悶道:「要注意身體,不許硬撐,打不過就逃跑。」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在太子殿下的觀念里,逃跑並不丟人,不丟命便是好的。

  韓昱白有些哭笑不得,「好!」

  軒轅洛然頓了一下又道:「非去不可嗎?」

  韓昱白有些頭疼了。

  怎麼問他又饒回來了?

  他低頭將軒轅洛然的唇堵住,不讓他再說出更令人頭疼的話來。

  軒轅洛然不滿的伸手去推韓昱白的胸膛。

  韓昱白老是糊弄他。

  可他從來也推不動韓昱白的。

  很快他便被韓昱白吻得迷糊了。

  韓昱白將他放在床上,給他寬衣解帶時,他方驚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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