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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地下街,沒有人撫養的孩子都會變成混混。

  「這是第一次嗎?」若爾曼問他,想知道這是否是利威爾第一次被找麻煩。

  利威爾看她一眼,他的頭髮有些長了,軟軟的垂在前額:「不是,他之前打不過我,所以就叫了人。」

  「也太該死了這群人,居然這樣欺負一個小孩。」若爾曼拳頭握緊了。「明天我陪你一起過去。」

  「多了你一個人結果會有什麼不同嗎?」利威爾問她。

  謝謝有被內涵到。

  若爾曼憋了一會兒,悶悶的說:「那我們就一起挨打嘛。」雖然鬱悶,但利威爾好像也沒說錯,她現在也只是個弱雞而已。

  利威爾的手正撥動著面前的湯勺,大米熬成的米糊有一種特有的清香,利威爾覺得這種味道很好聞,待聽見若爾曼的話他笑了一下:「再過幾天我就能打過他們。」

  好拽啊,不過若爾曼並不相信他說的話,整張臉糾結成一團。

  利威爾卻清楚,他沒有在說大話,自從打玻璃瓶那個下午之後,他能感覺到有一種很恐怖的力量在身體裡覺醒,這種力量拉扯著他不斷向前,向前,像是一頭野獸在他身體裡嘶吼,能感覺血液在沸騰,燃燒,奔流在四肢百骸,到最後終於被他馴服,為他所有。

  第79章 補地下街:面對

  第二天若爾曼死皮賴臉的跟著利威爾去了,之前對於去見肯尼她一向是能逃則逃的,一下子這麼反常倒是令老闆娘有些詫異。

  「老闆娘我們走啦!」若爾曼向她招手,然後拉著利威爾走出了酒館。

  「我去上學校,天天不遲到。

  太陽說,早早早,你為什麼背著小書包?」

  路上,若爾曼高興的哼著歌,她牽著利威爾的手,好像他們真的只是去上學而已。

  利威爾酷酷的把一隻手叉進口袋,另一隻手任若爾曼牽著,對她一蹦一跳的行為不置可否,他聽不懂若爾曼在唱什麼,但是心情似乎也隨著歌聲飛揚起來一點。

  等他們見到肯尼的時候,肯尼驚訝的挑起眉毛:「喲,小若爾曼,今天居然願意過來了,這可真是令我受寵若驚啊。」

  若爾曼不情不願的喊了他一句大叔,然後握緊自己的小拳頭,眼神堅定:「我要變強!」

  肯尼的大手粗糙的揉了揉若爾曼的腦袋,意味深長的說:「單單變強可是保護不了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啊。」

  訓練開始,肯尼先開始教利威爾戰鬥技巧,旁邊的若爾曼……則在灰頭土臉的做仰臥起坐。

  好累……仿佛回到了體測八百米的時候,若爾曼氣喘吁吁的想。

  待肯尼又一次撂倒了利威爾的時候,若爾曼弱弱的舉起了手:「那個大叔,我做完了。」

  利威爾見到她這時的挫樣,嘲笑她:「太弱了,看來你沒什麼長進啊若爾曼。」

  若爾曼不由的有些臉紅,然後又在心裡安慰自己,畢竟不是所有小孩都像利威爾體能那麼恐怖嘛,我現在才九歲,我得學會原諒自己!

  「讓利威爾陪你練練手吧。」肯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靠在旁邊的牆壁上,點起了一支煙。

  利威爾扔給若爾曼一根短棍,若爾曼警惕的看著他:「點到為止,不許公報私仇!」

  利威爾的回應是乾淨利落的將她秒殺。

  看著抵在脖子上的木棍,若爾曼沉默了,她咬牙道:「再來!」

  肯尼便看著兩個孩子展開了一次又一次訓練,他抽著煙,煙霧掩蓋下的面容仍是年輕俊朗的,只是被牛仔帽遮擋住的眼神已然蒼老,他吐出煙圈,自言自語了一句:「倒也不錯…」

  「速度太慢!」

  「反應遲鈍!」

  「下盤不穩!」

  面對著利威爾的一聲聲大喝,若爾曼應對的手忙腳亂,最後完全就是毫無章法的亂打一通。

  「好累啊……」若爾曼攤在地上不動了。

  她感覺全身酸軟無力,每呼吸一次肺部就不堪重負的隱隱作痛一次,喉嚨口有鐵鏽的味道,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渾身上下都黏糊糊的。

  「不行了,利威爾,讓我休息一下……呼……」

  等晚上回去的時候,若爾曼已經累的像條鹹魚了,她和利威爾並肩走著,感覺身體在極限運動之後反而有了一種輕盈感,令她此時的心情十分愉快。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已經教訓過利威爾一頓,他們今天並沒有遇到混混,但是街道上的行人仍然匆忙,被病痛和飢餓折磨的不成人樣的乞丐甚至會向他們兩個孩子乞討。

  若爾曼丟了一個硬幣給他。

  「利威爾,你說我們以後有機會出去嗎?」若爾曼問利威爾。

  「只要想的話一定可以吧。」利威爾回答。

  若爾曼聽出他聲音里的不確定,她輕笑著給予利威爾肯定:「嗯,只要我們想的話,以後一定可以出去的!」

  地下街的時光就這樣在他們每天來往的步伐中過去,晃晃悠悠,平平淡淡。

  人的成長總會留下無數痕跡,那些痕跡鑿刻在記憶深處,回首一摸,變成一個個凹凸不平的疤痕,過往再多的苦難,似乎也隨之變成榮譽的象徵——它意味著,你長大了。

  若爾曼牽起利威爾的手,在這段漫長的回家路上,她看見十五歲的自己告別了九歲的自己,向前走去,再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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