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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雪挑了挑眉。

  叫啾啾的很多,自稱是貓頭鷹還要找爺爺的啾啾,可就那一個。

  表哥,真有你的。

  明面上把小鳥給逐了出去,暗地裡又改頭換面給接了回來,還收為親傳弟子,日日帶在身邊。

  明珠,掌上明珠……

  要是姐姐也有這樣的福氣就好了。

  她長出一口濁氣,神情中有了一絲不明顯的落寞,「老傢伙,你以後不可再叫她啾啾了。啾啾是被我們門派師祖親手逐出的罪徒,要是讓有心之人聽到,明珠恐會受罰。」

  毛英沒頭沒尾地問了句:「師祖是誰?俺只聽說過時雪娃娃。」

  「你不可能沒聽說過他,他是兩百年前的無情道第一人,李秋,也是白給派開山立派的掌門。」

  「李秋……好熟悉的名兒……」毛英自言自語。

  肚子咕嚕嚕叫,他突然發現自己餓了,跟著明珠去了一個新準備的帳篷。

  明珠從須彌珠中拿出許多御獸峰的特級飼料,又兌了點小白羊的愛心牛奶,混合在一起。

  餓了快一個月的毛英一頭扎進奶盆盆里狼吞虎咽。

  此處儘是一個個小帳篷,忙碌歸來的弟子捶肩砸腿,毫無怨言。

  明珠不禁擔憂,普通弟子都累成這樣了,那仙尊呢?

  貓頭鷹是夜行動物,住不慣人類的帳篷,隨便找了個樹倒掛在上頭,靜靜看著這群人類。

  一身白衣出現在他銳利的視線中。

  是時雪娃娃?

  毛英氣得飛下來,這個時雪娃娃咋回事,咋一直鑽我家啾啾的帳篷呢?

  沒見過誰家師徒這般親密!

  他悄悄落在帳篷外,打算偷聽。

  但他絕對想不到,帳篷內點著昂貴的夜明珠,照得這裡如同白晝,貓頭鷹的影子映在帳篷上,顯得他的腦袋格外圓整,兩隻長著呆毛的耳朵轉來轉去,很是可愛。

  明珠捂臉,爺爺真是的!

  時雪攬過她,以靈力細細看查她的身體,冰涼的手指點在她溫熱的手腕上,如同雪花落在了皮膚上般晶瑩,「身體痊癒了,爺爺也回來了,開心嗎?」

  明珠害羞地點了點頭,「開心,謝謝師尊。」

  「睡吧。」他聲音淡淡,跟著躺在身邊。

  夏末的風溫吞,絲絲縷縷吹到明珠的臉上,她摟住時雪的腰,合眼睡去。

  「明珠?」

  無人回應,只有一聲聲酣甜的呼吸打在胸前的衣襟。

  時雪用一根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無聲無息地覆了上去,在她光滑的額頭上碾轉廝磨。

  天地間仿佛只剩下他們二人,靜謐如天上蜿蜒曲折的銀河。

  「師尊!」

  幹壞事的時雪嚇了一跳,不悅地支起身體,給明珠蓋好被子後出來,臉色陰沉地看著李未。

  李未一顫,他似乎來得不是時候。

  因為他尊敬的掌門此時有著一張十分欲求不滿的臉,雙眸冷得像是要生吃了他。

  他頭皮發麻,「師尊,找到那個邪修了。他要偷藥,被白峰主抓了個正著,現在人在白峰主那裡,呃,備受折磨。」

  邪修叫得極慘,屠宰場裡的豬都沒那麼叫的。

  他實在怕驚擾了弟子們的休息,就下了一道隔音的結界,這才安靜了些。

  果然,剛一踏進結界,時雪就聽到了慘絕人寰的哀嚎聲。

  「姑奶奶,我叫你姑奶奶,你饒了我吧!」

  他掀簾進去,就看到白雪正拿木棍撬開男人的嘴,往裡塞拳頭那麼大的黑丸子。

  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李未奪過木棍,「白峰主,你還不如直接殺了他!」

  「死?沒那麼容易。我要用他的血製藥,放干為止。」白雪擦擦手掌,莞爾一笑,「表哥,你說呢?」

  時雪稍微頷首,此人罪大惡極,險些害死明珠,論罪當誅,「隨意。」

  白雪臉上帶著瘮人的笑容,打發走李未,輕聲問:「表哥,明珠跟我說,她見過我姐姐了。」

  時雪警鈴大作,眼神飄忽不定,「嗯?」

  不好,要露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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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推一下預收?(可能大家都發現啦,貓咪在向主流靠攏,以後小動物系列會在短篇集中出現,完全免費的,可可愛愛傻傻呼呼的睡前小故事那種!)

  《傻奴》

  鎮國大將軍年滿三十未有正妻,有道士算命,說他如果不娶一個命格極輕的女子,明年就會死在戰場上。

  老夫人忙找來長京城內所有紅娘,幫忙找尋這位命格極輕的女子。

  人找到了,年方十六,長相甜美,只是——她是早產兒,有點傻,而且是煙花女子所出,連個爹都沒有,名也潦草,就叫傻奴。

  她出生那天氣息孱弱,差點沒挨過去,碾轉病榻上的親娘卻好了起來;十歲那年被馬踩傷,姐姐就成了青樓紅牌。

  配上她的八字,這麼一看,果然是命格極輕。

  傻奴就這樣迷迷糊糊嫁入了李家。

  李遠山看著一臉孩子氣的新妻,猶豫著拿起一顆糖,喚:「傻奴,過來。」

  傻奴乖乖坐在他的腿上,含著糖果的小臉笑盈盈。

  *

  外人眼裡,李遠山是個冷情無心之人,結果對著傻奴,他恨不得寵到天上去。

  吃飯要抱,睡覺要哄,走路得牽著,沒事得看著,時時刻刻要貼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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