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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辰起身,卻不回答,只道:「大哥,我也想回家去,不能再陪你了。」

  「究竟出了什麼事?小五和阿貓去了何處?」

  「沒事,阿貓想回廬山老家,我讓小五陪著她去。」蕭辰輕描淡寫道,「在此處,我左右無事,還不如早些回家去的好。」

  岳恆雖明白事情多半沒他說得那麼簡單,但深知這個師弟的性情,怕是再問他也不會再多說,遂也不忍再迫他,只道:「如此也好,司馬二爺在這裡,你也不得個清靜。我這就讓人備下馬車,送你回蜀中。」

  「我……」蕭辰並不想麻煩旁人。

  「莫再推脫了,你雙目不便,獨自回去我也放心不下。你若執意不肯,那我便去請幾日假,我陪著你回去可好?」

  蕭辰苦笑:「我又不是小娃娃,總讓人盯著做什麼。」

  「你便是生了娃娃,做了爺爺,也還是我師弟,我總是要顧著你的。」岳恆也苦笑,「難不成師父不肯認我,你也不肯認我了麼?」

  聽岳恆說了這話,蕭辰不好再拒絕,只得道:「行,我就坐馬車吧。只是你挑個話少些的,我可不想聽人一路上沒完沒了地問這問那。」

  岳恆笑道:「行。」

  「還有,司馬伯父那邊你替我應付著吧,我實在……」幾番交談下來,蕭辰著實再無心力去勸司馬揚,亦不想見他。

  「行。」知道師弟被他弄得心力交瘁,岳恆立時滿口答應,只是心底卻無甚把握,想著此事要和祁無刀商量,料她應該會想出好主意。

  蕭辰微微一笑:「多謝大哥。」

  岳恆拍拍他肩膀,替他拎起行裝,蕭辰自己則拿了籠子,兩人往外行去。

  馬車一路駛回蜀中,岳恆倒真是給蕭辰挑了位寡言的車夫,只是該車夫話雖少,卻極愛唱歌,山歌小調輪番上陣,弄得蕭辰不堪其擾,此處便暫且不提。

  白盈玉跟著唐蕾,一路上倒也勉強算得上是順當。僅有幾次遇上地痞找茬,也被唐蕾打了個得服服帖帖,還吞下據說一年後才會毒發的唐門獨門秘制穿腸散。唐蕾許諾他們,若是一年中循規蹈矩,一年後必會派人送來解藥與他們解毒。

  那刻,白盈玉著實覺得唐蕾女俠英姿颯爽,威風凜凜。只是事後發現,唐蕾連人家名字都記不住,便有些擔憂,不由問道:「一年後你還得送解藥給人家,不記得名字怎麼行?」

  唐蕾聳肩:「誰說要送解藥了。」

  「……那他們毒發怎麼辦?」白盈玉擔憂道。

  「毒發也是他們活該。」唐蕾無所謂道。

  「……」

  白盈玉啞然,吃驚地盯著她。

  唐蕾揮揮手,不在意道:「那個解藥方子早就不是唐門機密,他們找大夫也配得到解藥的,無非就是人受點罪,多花些銀子罷了。」

  「萬一……」

  「哪有什麼萬一,身家性命,他們不找大夫才怪,怎麼會乖乖等著我給他們送解藥,他們又不傻。」

  這倒也是,白盈玉無語。

  跟在她們身後的李栩靠賣解藥方子發了筆橫財,很是歡喜。

  如此又行了幾日,終於到了廬山。只是廬山腳下有好幾個小鎮,白盈玉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哪個小鎮才是自己老家。

  「你這可有些麻煩,」唐蕾皺眉道,「怎麼連自己老家是哪裡都忘了?」

  白盈玉悵然不語,當初爹爹只是在閒談時一帶而過,並不曾細說,她也記得模糊,只是當日又何嘗想得到今日自己竟不得不孤身返鄉。

  「既然如此,就先到我朋友家住下,再慢慢打聽吧。」

  白盈玉猶豫:「住你朋友家?會不會太打擾了?」

  「給銀子就不算打擾。」

  唐蕾牽著馬舉步就前走,白盈玉跟在她身後,沒一會兒便隨著她進了前面的小鎮,左拐右拐,停在了一處破舊的院門前。

  「蘇呆子!快開門!」唐蕾抬手就扣,言語間雖然不客氣,卻也透著熟稔的歡喜。

  很快,便聽見裡面有人快步過來,門被拉開,一名清俊瘦弱、書生模樣的青年出現在白盈玉眼前,饒得已是冬日,他卻只穿著一件薄薄的夾袍,看得出被凍得不輕。

  「蘇呆子,怎麼連件衣裳都買不起,」唐蕾絲毫不顧忌男女之嫌,連推帶搡地把書生又推回了院中,不滿地責備他,「凍成這樣,書還怎麼看的進去?」

  那書生靦腆笑了笑:「也不是很冷。」

  「房子可有人住?」

  「沒有。」

  「難怪你連個進項也沒有。」唐蕾白了他一眼,回頭喚白盈玉進來,「阿貓,進來。」

  白盈玉這才跨進院子,含笑朝書生施了個禮,知他清貧,故而並不去打量院內四周,免得書生尷尬。

  書生忙規規矩矩地還禮,抬手時,可見手肘處的衣袍縫補過,雖是用同色的料子,但新舊有別,還是看得出來。

  「這是阿貓,她是來尋親的,你這房子能先讓她住一陣子麼?」唐蕾直截了當問道。

  「這個……」書生有幾分猶豫,「原不該辭,只是我怕男女有別,同在屋檐下恐怕有損這位姑娘的清譽。」

  唐蕾瞪他:「廢話,那當初你怎麼讓我住!」

  「當初你扮了男裝,我並不知道你是女兒身。」書生尷尬道。

  「我和她一塊住下來,就算是租了你的東屋,你自住北屋。咱們就是房東和房客,也不必分什麼男女。對了,還有一日三餐,也得你來做。先住一個月,我給你二十兩銀子如何?」唐蕾知他囉囉嗦嗦規矩甚多,當下便替他作了主,見他衣衫單薄,又存心多給他些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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