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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蕭辰的手就扣在那片青紫上,她身子略縮了下,不哼不叫,微顰了眉,目光心疼地注視著他還包紮著布條的手上,心中只想著:不知他的手還疼不疼?

  明明是傷著了,還說沒事,幸而沒傷著骨頭——蕭辰能感覺她身體那瞬的痛縮,心中暗惱,只是他模糊中也僅僅記得是傷了她此處,至於其他地方是否也被傷著,卻不得而知。

  「回去用藥酒,把淤血揉散。」他轉向李栩,「小五,你記得拿藥酒給她。」

  白盈玉忙道:「不用,只是青了一點點,我……」

  蕭辰打斷她:「我手重,你又不會功夫,若不用藥酒揉散,只怕會結成硬塊。你是姑娘家,身子……」他頓了下,才接著道,「……終歸不好。」

  「嗯。」

  不知怎的,白盈玉的臉直燒起來,生怕別人看出異狀,忙微垂了頭,細若蚊蠅地答應了一聲。

  屋中靜默了一會,似乎無人知道該說什麼。

  蕭辰不自在地打破沉默:「小五,立著幹什麼,還不拿藥酒去。」

  「哦……」李栩忙溜出去。

  岳恆也想起了正事,朝蕭辰道:「辰兒,我方才正和小五商量,你們還是儘早離開天工山莊吧。」

  聞言,白盈玉怔了怔,不解地望向岳恆。

  蕭辰倒未疑惑,沉吟半晌,道:「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若就此躲開,未免有負於司馬伯父。他對當年之事始終耿耿於懷,執念甚深……」

  「那你的意思是?」

  「衛伯父曾告訴我,當年的仇,他已經替我報了,讓我不要糾纏往事,好好活著。」蕭辰深吸口氣,「這話,我想同樣可以告訴司馬伯父。」

  「可他必定要問,害你爹的人是誰?為何要害你爹?怎麼報的仇?……這些,你又如何回答。」

  「實話實說,告訴司馬伯父,我也並不知道。」蕭辰淡然道,「可我相信衛伯父的話,他既然這麼說,我就這麼信。」

  李栩拿了藥酒回來,聽到蕭辰這話,道:「我看司馬揚與衛近賢關係肯定不好,要不這麼多年,兩家怎麼也沒個來往。二哥,你這話十之八九司馬揚不會信。」

  岳恆也搖頭:「若他能信,自然再好不過,此後也不必再為此事鬱結於心,可是……以司馬揚的為人,他多半是不會信。」

  「信不信且由得他,我也只能做到這步。」蕭辰輕嘆口氣。

  白盈玉接過李栩遞過來的藥酒,拔開塞子聞了聞,藥酒特有的辛辣刺鼻氣味直衝鼻端,她忙趕緊又塞起來。

  蕭辰聞到味道轉過來,問道:「你自己揉得到麼?」

  「嗯,揉得到。」

  白盈玉臉又開始無緣無故地發燙,那裡敢說揉不到。

  「要是揉不到,就請個丫鬟幫著揉,一定要揉散才行。」蕭辰沉聲吩咐道,「揉的時候用點勁,會疼些,不過也得忍著。」

  「嗯。」

  白盈玉只有點頭的份。

  李栩在旁看著直樂,笑道:「二哥,你也太羅嗦了,不過就是青了一塊,沒什麼大不了的。」

  似乎也察覺到自己是羅嗦了點,蕭辰有些尷尬,便朝李栩沒好氣道:「我頭疼那陣子,你野到什麼地方去了?沒事的時候就光聽見你沒完沒了的呱噪,有事就找不到人。」

  「……我去學鍛劍……」李栩立時矮半截。

  「盡學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沒一樣能學到家,在家時就這樣,出了門還是這樣……」蕭辰毫不留情道。李栩此時恨不得咬掉自己舌頭,深悔一時口快說二哥羅嗦,把他惹惱了。

  「要學鍛劍是麼?」蕭辰冷哼,「大哥,這裡的鍛劍師父起碼要學幾年才能出師?」

  「起碼也要三年。」岳恆笑道。

  「行,小五就呆著這裡三年,差一天也別讓他出來,師父那裡,我去說。」蕭辰冷道。

  李栩急忙求饒:「別啊二哥,我不是真想學,就是個玩意兒,你千萬別當真。我錯了,錯了,真錯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別和我一般見識……」

  白盈玉忍著笑,微垂著頭,望著蕭辰的目中有著掩不住的傾慕。

  而在岳恆眼中,此情此景,仿佛又回到兒時熟悉的蜀中家裡,看著李栩告饒的模樣,心中卻是溫暖無比。

  第五十章 山雨欲來

  次日清早。

  李栩、白盈玉因昨夜裡睡得遲,各自皆還在房中休息,唯獨蕭辰昨日裡睡多了,起得甚早,獨自一人繞到到後面的竹林中,席地靜坐,呼吸吐納,調理氣息。

  晨風冰涼而清冽,帶著竹葉特有的清香,拂過他的身體,帶走濁氣,令人神清氣爽……

  前面,司馬揚因擔憂著蕭辰,起了個大早來探他,見房中無人,甚是奇怪,找了一圈才找到調息完畢緩緩起身的蕭辰。

  聽見他的腳步聲,蕭辰率先開口,笑道:「伯父,這麼早!」

  司馬揚上前先端詳了他的臉色,見已無恙,才放心道:「我來看看你,聽他們說是頭疼,疼得很厲害麼?」

  「還好,是老毛病了,每年總要發幾次,睡一覺就好,沒什麼要緊的。」蕭辰輕描淡寫道。

  「那就好,我聽無刀說,岳恆還借了金針。」

  「大哥想替我扎幾針而已。」蕭辰淡淡道,並不想多談這件事情,轉而道:「伯父,其實有件事,我昨日就想告訴您,是關於二十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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