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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辰哼了一聲,邁步走了。

  眾人用過早食,司馬揚便拉了蕭辰在亭中說話。李栩是好動之人,陪了一會便覺得無趣,遂打算溜走,又看見司馬岱在旁呆聽,不由十分同情,遂尋了個藉口將他也一同喊了出來。

  亭中便僅僅剩下司馬揚與蕭辰二人。

  司馬揚見左右無人,沉吟片刻,沉聲問道:「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你……」

  「伯父請說。」

  「二十年前,都督那樁案子,我一直都認為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他,只是我太沒用,至今都查不出那個人是誰?你是都督之子,我盼你能查明真相,替都督雪冤。」司馬揚的手重重地按在蕭辰肩膀上。

  蕭辰沉默半晌,才問道:「在伯父看來,我爹爹是何等樣人?」

  司馬揚轉向池面,看著風掃漣漪,長嘆口氣;「虛負凌雲萬丈才,一生襟抱未曾開。在我看來,以你爹爹的才能,僅僅當個順德府的都督實在是有些屈才。」

  「伯父,為何您如此肯定是有人陷害我爹爹?」

  「這還用說麼,我與你爹爹同事三年,以他的品性和性格,絕無可能做出叛國之事。更何況,當時的局勢,私通西夏弊大於利,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做出這等事來。」

  自相遇以來,蕭辰聽司馬揚說了不少爹爹的事情,可大多都是在告訴他,爹爹是如何才華橫溢,但就爹爹為人品性,他卻仍是無從得知。

  「爹爹的為人……」因不知該如何啟齒,他問得很艱難。

  聞言,司馬揚一拍桌子站起來,怒氣沖沖責問他道:「你是不是也信了別人胡說,以為你爹爹是妖媚朝堂的妖人。我告訴你,你要是這麼想,就是不孝!都督九泉下有知,也不會瞑目的!」

  「伯父教訓的是。」蕭辰靜靜道。

  「這是有人在害他,存心在害他!」司馬揚怒氣未消,「只可惜,當年之事,我始終沒有辦法查清楚。」

  蕭辰眉頭微皺,既然避無可避,那便索性查個明白。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問。

  「你一點都不知道?」司馬揚有些奇怪,「我聽說你們是從順德過來,難道你不是去查都督的事情麼?」

  「我見過當年都督府的守門人,他知道得並不多。衛近賢衛伯父我也見過,只是對於當年之事,他似乎不願提起。」

  「衛近賢?這老太監還活著呢?」

  蕭辰聽司馬揚言語間對衛近賢很是不屑,不免有些不悅,提及衛近賢時反而愈發尊敬:「衛伯父上月剛剛離世,我是在他喪事之後才離開順德城。」

  「死了?」司馬揚一呆,「怎麼死的?」

  「他本有病在身,見到我之後……」蕭辰想起那時情形,深嘆口氣,「是我的錯,我實在不該去衛府,否則他也不會死。」

  司馬揚越聽越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說明白些啊!」

  「大概因為我的相貌與爹爹相像,衛伯父又是爹爹的好友,見了我過於歡喜,所以就……」

  「這個老太監,沒想到他倒還有幾分良心。」司馬揚聽聞之後,亦嘆了口氣,「倒也不算辜負他與都督一場相交。」

  按理說兩人都是爹爹好友,可他話里話外,似乎都對衛近賢頗不以為然,蕭辰不由有些疑惑。

  第四十六章 頭痛復發

  「對了,你方才說,他不願對你提起當年的事?這是為何?」

  蕭辰搖頭:「……我想,他是為了我好。」

  「為了你好?」司馬揚沉吟片刻,「莫非他真的知道些什麼,卻不能告訴你?這個老傢伙一直留在順德,我以為是他自己沒用,難道他竟是為了查明當年的事?」他連著拍了幾下自己的腦門,「早知道這些年我該去他那裡走動走動才是。」

  「您與衛伯父一直沒有來往麼?」

  「我不喜歡那些個閹人,成日裡陰陽怪氣的,瞧著就彆扭。」司馬揚理所當然道,「在順德時你爹爹與姓衛的,不知怎得,關係倒是不錯。」他搖頭直嘆氣,「就因為這,軍營里鬧哄哄地多出多少閒話來,我說了你爹爹多少次,可他就是不聽,照樣還在姓衛的府中進進出出。」

  「爹爹問心無愧,自然不懼閒言。」蕭辰道。

  司馬揚一愣,盯了他片刻:「果然是血脈相連,沒想到你比我還了解都督。這話,我記得,當年都督也曾說過……」

  「他怎麼說的?」

  司馬揚顰眉想了想:「都督好像是說,天底下的人那麼多,嘴也那麼多,他若去管他們怎麼想、怎麼說,豈不是要把自己累死,只求問心無愧就好了。」

  蕭辰聞言,不禁生出幾分知己之意,雖然從來未見過爹爹,卻覺得與爹爹甚是親近。

  「伯父,您也見過我娘麼?」

  「霍姑娘,」司馬揚笑道,「在都督府上見過兩次。」

  「她……」蕭辰也不知道該問什麼,遲疑了片刻,才問道:「她長的什麼模樣?」

  這問題倒有些難住司馬揚了,當年的他哪裡會去留意都督府里的一個丫鬟,即使知道那個丫鬟有些特別,以他的性格,也不會去多加在意。

  「霍姑娘,她長得……有點黑。」

  想了半天,司馬揚就只想出這麼一點點。

  「呃,我曾聽衛伯父說過,她以前是山裡的獵戶,可惜衛伯父也未見過她。」即使只是知道一點點,蕭辰都覺得彌足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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