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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原本清冽的檀香味,也沾上了桃花一般絲絲的甜。

  溫莎:「……哎?」

  十分沒有出息地在腦海中想起曾經在師門裡見過的各種圖冊。

  端方持重的聖女殿下不由地眼神亂飛,半求救似地看向仍坐在首座的師尊慶濂真人。

  慶濂真人非常給力地換了一疊炒花生米,椒鹽味兒的,與洛婉真人兩人一同享用。

  笑眯眯地沖她扔了一雙玉牌:「乖徒兒,你的新洞府為師已經為你準備好了。良辰美景,不可貽誤~」

  溫莎:……

  顧澤之接下玉牌,分了溫莎一塊,十分上道:「多謝慶濂……師尊。」

  慶濂真人大喜過望:「好、好!」

  她身後掛壁上合歡宗的美人圖上的美人們都喜得無聲拍手,一臉磕到了的表情。

  慶濂真人又一連贈予顧澤之數個乾坤袋,神態老道:「這些都是宗門內的藏品,你們可以慢慢研習。」

  顧澤之躬身接過:「多謝師尊。」

  溫莎看著專注聆聽自家師尊教誨的顧澤之:……所以,顧澤之才應該進合歡宗的吧??

  顧澤之似有所覺,回頭對她彎眉一笑:「阿溫,佛教之中也有一脈,信奉的是歡喜佛。」

  歡喜佛。

  溫莎面染桃花色,小聲:「少說些有的沒的。」

  顧澤之:「好的,娘子。」

  「誰、誰是——」

  溫莎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遠處的聲音打斷——

  「溫師姐,有人送來東西,請你查收。」

  是李扶風的聲音。

  大概知曉顧澤之的情況後,慶濂真人就遣散了原本配給小徒弟的三名隨侍,所以,李扶風他們已經搬走,他們完全變成普通同門的關係,按照輩分,自當稱呼溫莎一聲師姐。

  而溫莎也很久沒有與他們有任何交集。

  即便如此,這聲音還是瞬間讓一旁的顧澤之警鈴大作。

  他隱約想起,在荒城時,他去尋溫莎,正是這聲音的主人對溫莎半跪,姿態曖昧。

  顧澤之與溫莎雙手交疊,刻意將溫莎拉到自己身邊,低笑:「呵呵。」

  溫莎無奈:「我與李扶風沒什麼。」

  顧澤之偏過頭,溫熱的氣息拂過溫莎的臉:「那就讓他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麼好了。」

  溫莎無語,但很快釋然。

  在她原來生活的世界裡,一同出現的夫婦之間舉止親密,也十分正常。

  雖然他們沒有夫妻之實,但結下那道侶靈契,也算是有了夫妻之名。

  何況,這人是顧澤之。

  溫莎想通,便也不再試圖從顧澤之的桎梏之中逃離。白皙的手安安分分地由著顧澤之把玩,甚至還帶了幾分縱容。

  李扶風一進正殿,便迎上那佛子挑釁的目光,見著佛子炫耀似地把玩著溫莎那纖長的手指。

  早已將對溫莎的那一點好感埋葬的李扶風被酸的牙疼,斂眉長跪,不去看溫莎那邊,只道:「家母受人所託,希望弟子把一些禮物轉贈予溫師姐。」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慶濂真人:「哇哦。」

  顧澤之像被挑釁了的野狼,喉嚨里發出一陣不悅的低吟。

  李扶風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束花,白底重瓣的邊緣像是先用工筆勾勒出出紅色的線條,接著又以特殊的技法暈染開,那淺紅便又滲入花蕊,層次分明。

  花束中央,放著一張賀卡。

  不消溫莎動手,那賀卡便自己打開。西索爾的聲音傳來:「莎莎,今日我送給你的是重瓣朱頂紅阿弗雷,這種話象徵著渴望被愛,也意味著勇敢追求愛。」

  西索爾的聲音比溫莎記憶之中還要溫柔:「我的心意,你感受到了嗎?」

  闃靜無聲的大殿裡,以顧澤之為核心,溫度逐漸降低。

  溫莎站在顧澤之身邊,想感受不到都難——當然,感受到的只有顧澤之那泛著酸味的低氣壓,還有對李扶風的不滿。

  雖然洛婉真人知道李扶風那半魔半修士的身份,但她好奇:「怎麼魔尊要送花,卻是你來轉交?」

  聽到洛婉真人的問話,平日裡有幾分面癱的李扶風神色複雜,起先答非所問,低頭似乎交代後事一般:「……魔尊此次獻花,據風滄說,是魔尊明白自己罪行累累,準備痛改前非,好好……追求溫師姐。」

  爾後,李扶風噗通跪地:「弟子曾經外出歷練,許久未歸,也正是因為遇見了生母。我母親名喚風瀾,是魔尊麾下最得力大將風滄的妹妹。魔尊以生母性命為籌碼,讓弟子幫忙。弟子自知行為不端,私聯魔修,罪孽深重,懇請師尊和掌門責罰。」

  這才算是回答洛婉真人的問題。

  以孝為先,但終究是超越了慶濂真人她們的底線。

  李扶風被留在正殿,而溫莎和顧澤之則被「趕」去新洞府——帶著那名為阿弗雷的花束和卡片。

  不過,拿著花和卡片的卻是顧澤之。

  剛出正殿。

  顧澤之面無表情:「啊。」

  非常不走心地將阿弗雷花和卡片一齊扔在地上,回頭看著溫莎:「手抽筋了,沒拿住。」

  演技十分不走心。

  旁邊護衛著正殿的師弟師妹們看見,都忍不住別過臉、捂著嘴,悶聲笑起來。

  溫莎無語,又看了那無辜受累的花束一眼,道:「……沒事。」

  顧澤之卻不肯罷休,極為誇張地往前走了一步,不偏不倚,正好踩在那花上,狠狠地將那花束踩了個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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