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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邵飛做這些是為了報復季輕寒,但是我不知道沈鈺為什麼會這麼做,他如果只是想活命,直接叫人把綁匪抓起來就行了,沒必要這樣冒險。」

  「最開始我還以為兩筆資金都是季邵飛匯的,要是我沒有讓人追查下去的話,怎麼都想不到第二個收買綁匪的人會是沈鈺。」

  弗雷德里克的中文不是特別好,但是為了讓謝春池聽懂,他還是費勁地用中文把情況簡單說了一遍。

  謝春池聽完,跟季輕寒交換了一個眼神,以他們現在的默契,不用多說什麼就能明白對方的想法。

  沈鈺的動機其實很簡單,季輕寒的利用價值在他的整個魚塘里都是數一數二的,他當然不會輕易放棄。

  但是季輕寒在跟謝春池結婚之後越來越不給他面子,他怕這樣下去自己會徹底失去季輕寒的特殊對待,更怕謝春池哪天會忽然想起來小時候的事。

  如果季輕寒知道自己被騙,肯定會不擇手段地報復回去,那樣他就危險了。

  所以他才會在知道季邵飛的計劃之後,第一時間想的不是如何脫身,而是怎麼將計就計除掉謝春池。

  只有謝春池死了,他才徹底沒有後顧之憂。

  「沈鈺人呢?」季輕寒面色陰沉地看著弗雷德里克問。

  「在我這裡。」弗雷德里克把玩著手裡的槍,漫不經心地說:「他連我都敢耍著玩,我當然不會放過他。」

  「你想怎麼樣?」季輕寒問。

  弗雷德里克明白他的意圖,忽然笑了笑說:「我可以留他一命,之後怎麼處置他你隨意,我們交個朋友。」

  說完他便收起槍枝,沖季輕寒伸出了手。

  季輕寒打量他片刻,抬手握了上去。

  這裡到底還是別人的地盤,能合作就沒必要起衝突,只要沈鈺跑不掉就行。

  謝春池看著他們倆三言兩語就把沈鈺的未來定了下來,忽然感覺自己好像誤入了土匪窩。

  等弗雷德里克離開之後,他忍不住問季輕寒:「你打算怎麼處置沈鈺?」

  「讓他痛苦地活著。」季輕寒輕描淡寫地說。

  謝春池很意外,他還以為季輕寒要殺人。

  書里的季輕寒給他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即便他知道書里寫的和這個世界的現實不一定相符,他還是下意識覺得季輕寒會弄死沈鈺。

  看到謝春池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季輕寒覺得有些好笑,他伸手捏了把謝春池的臉,笑著說:「放心,你不喜歡的事我就不做。」

  「別殺人就行。」謝春池說。

  見識過這個世界的法治之後,他現在的底線已經一退再退。

  季輕寒嗯了一聲,握著他的手溫聲道:「都聽你的。」

  ……

  沈鈺被帶去見弗雷德里克的時候還不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暴露了,他這些天一直藉口受到了驚嚇在醫院待著,顧准推掉了所有的事陪在他身邊照顧他,但是他心裡只想著季輕寒和弗雷德里克。

  謝春池會跳崖是他沒有預料到的,季輕寒不要命地跟著跳下去更讓他完全無法理解。

  他不相信季輕寒會對謝春池有那麼深的感情,而且那天季輕寒感到崖頂之後一直都在看著他一個人,根本沒有去關注謝春池。

  就連綁匪都覺得,在顧准和季輕寒心裡,他比謝春池重要得多。

  可是謝春池墜崖之後季輕寒絲毫沒有猶豫就跟著跳了下去。

  以前他總覺得季輕寒對謝春池的好是為了在外人面前做戲,那一刻他才猛地意識到自己或許真的搞錯了。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沒有人會拿自己的性命做戲,尤其是季輕寒這種冷心冷肺的聰明人。

  他想不通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為什麼季輕寒會在這半年的時間內變化這麼大,難道真的是因為結婚之後的謝春池不犯蠢了嗎?

  還有弗雷德里克,這個法國佬之前被他吃得死死的,不然他也不會那麼容易就打入了法國的上流圈子。

  可是自從弗雷德里克見了謝春池之後,對他的熱情就逐漸削減,反而整天惦記著謝春池。

  就連他準備了那麼久的首映儀式,弗雷德里克都能完全不顧他的想法把謝春池帶過來砸場子。

  綁匪說他們倆只能活一個的時候,弗雷德里克甚至根本沒有做出選擇。

  沈鈺越想越不甘心,為了穩住弗雷德里克,他決定提前給這個法國佬嘗點甜頭。

  他被弗雷德里克的助理帶到一個紅酒莊園,見弗雷德里克一個人坐在那裡品酒,他正要上前說點什麼,卻忽然對上弗雷德里克似笑非笑的眼神。

  「過來。」弗雷德里克高高在上地發號施令,像在召喚寵物狗一樣。

  沈鈺從未受過這種羞辱,來之前的那點心思消散得一乾二淨。

  他扭頭想走,卻被兩個身材魁梧的保鏢攔了下來。

  他對弗雷德里克的家世不說十分清楚,但也有基本的了解。

  感覺這兩個保鏢像是僱傭兵出身,手上不知道沾過多少人命,他沒敢表露出任何反抗的意圖,轉身的時候已經換上了笑臉,順從地來到弗雷德里克面前。

  弗雷德里克的腳尖輕輕點了點地面,沈鈺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忍著屈辱半跪下去,像弗雷德里克過去養的那些小情人一樣,討好地把臉放到男人的大腿上。

  他正想著等下弗雷德里克要是提出更過分的要求他該怎麼應對,如果這個男人的態度一直這麼強硬,他是沒有拒絕的餘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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