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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洗還沒點頭,魏獻便啟唇輕道:“不必。”

  說完,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王堪一眼。

  王堪在他手下諸將中,能力不錯,但心過軟,看到了這位小豆腐西施的美貌,便這會兒費勁的想要這姜女討自己歡心,能不夠不被他所擄。

  雖他最近不頭疼,但總有頭疼的時候,看美人落淚,雖醫者無法解釋,但確實是能讓他舒服不少。

  “二哥不用,可我想要。”平陽郡主老氣橫秋的跟姜洗吩咐道:“姜女,可為我做上一碗,淋多些蔗汁。”

  平陽郡主身邊的僕婦並沒有動作,反倒目光請示的看向魏獻,王堪也暗中觀察著主公的意思,見他點頭,才鬆了一口氣,看來這美貌姜女今日是無虞了,思及此,便繃不住的摸著鬍鬚笑道:“那便讓我和小女郎一般,多添些蔗汁。”

  魏獻似笑非笑看他,“副將今日胃口甚好。”

  和平陽郡主一般貪嘴,王堪知曉魏獻之意,老臉微微泛著紅光,“主公不知,這豆腐做法,與楚地相似,乃是幼時所喜的小食,今日碰巧得嘗,甚美,遂貪嘴了。”

  魏獻看向豆腐攤前的女子,轉過臉朝王堪輕笑道:“不若帶上這姜女,便是隨軍,也能叫副將吃上一口豆腐,不至時刻想著楚地風味,免得副將心思飄搖,不得專於戰事。”

  王堪聽到魏獻後面的兩句話,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如此的高帽子,王堪忙道:“臣惶恐,堪對主公忠心耿耿,豈需小小姜女所做豆腐來固心。”

  湊熱鬧的平陽郡主從豆腐中抬起頭來,攛掇道:“二哥所言甚有理。”日日能吃這般好吃的蔗汁豆腐,魏瀾君心裡自然滿意。

  然,她並不知魏獻的真正目的,只以為是真的為了王堪。

  一聽平陽郡主火上澆油,王堪臉上漲紅,直道:“臣謝了主公好意,但這姜女隨軍,必是麻煩不斷,誤了事臣難辭其咎!”

  魏獻淡淡道:“不若安置她在後方,孤聞副將僅有一妻,得了這美貌姜女,豈不兩美?”

  王堪連忙站了起來,面露緊張,“不可啊主公,我妻對我甚倚重,乃是情深義重,絕不可為此以傷她心。”

  “原是如此。”魏獻抬眼,輕輕笑了笑,“副將有理。”

  掀了掀眼皮道:“那邊讓這豆腐西施,跟著瀾君便是,若副將想念楚地風味,便去平陽郡主那邊討一碗,如何?”

  王堪能說不麼?

  不能。

  想著他家裡兇悍妻,只能滿腹酸辛,道:“多謝主公美意,堪感激不盡。”

  “副將不必如此,”魏獻似乎是為了寬慰他,“也不盡然是副將喜歡,瀾君同你一般,甚喜,她如今食欲不振,醫者說這豆腐於人也是大有裨益,”頓了頓,“孤才有了招攬之意。”

  王堪咽下一口心頭血,招攬都用上了,難不成他敢懷疑主公別有用意,只能點頭道:“主公英明。”

  看王堪的反應,魏獻淡笑,盤弄著手中的玉釵,“既如此,不若將軍替孤去說,也不至於唐突。”

  王堪:“……”

  主公事情賊多,妄想強搶民女,還需要手下去遊說,饒是王堪厚著臉皮,也忍不住微微泛紅,跟面前美貌不輸雲州刺史之女的姜女說了來意,著重強調了是為家中小女郎所求的廚娘,並沒有什麼齷齪念頭。

  當然,後面的是隱晦著提的,畢竟曾經那齊據曾想掠取於姜女,想必此女心中已有了防備之心。

  雖說說完了王堪也不是很有把握,但還是很希望這姜女答應下來,畢竟如果斷然拒絕,按照主公的性格,這姜女會被以楚國奸細的罪名處死也未可知。

  王堪不出預料的見姜女蹙起了眉,回頭看了魏獻一眼,轉過頭還想低聲再勸幾句,便聽得對方道:“家中有老嫗,可否帶她入府,做些針線活計?”

  王堪把這個回答向魏獻稟告,見他在同平陽郡主說話,眉毛都沒抬,“允。”

  當夜,姜洗開始帶著老嫗收拾家底,實際上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她剛來兩個月,靠賣豆腐賺的不算多,姜洗環顧這個她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輕嘆道:“至少不需要再修葺房屋。”

  跟著魏獻,想必住的地方還是不會漏雨的。

  老嫗卻憂心忡忡,只覺得那大人物是看上了姜洗的美貌,才想了這招,真正目的卻是她。

  姜洗知曉在這個時代,某種意義上來說,美人也是權力的象徵,不過她現在煩惱的並不是這個,而是魏獻這個大變態要是真的讓她哭,她哭不出來,該怎麼辦?

  門外有敲門聲,姜洗前去開門,是隔壁冠家的冠中。

  他面色緊張,說是看到王堪同她說話,想起了魏獻喜美人哭態,又喜歡弄死美人的癖好,所以想來暗自提醒姜洗,讓她找機會逃出去。

  姜洗謝過他,同對方說並不是這件事,對方還是不放心,又難過又鬱悶的離開了。

  老嫗在另一邊的床上翻來覆去,姜洗明白她的擔心,但卻不能多說。

  更何況,魏獻並不是什麼普通的人物,而是說書人口中,名傳十三州並五國,為北地人人人稱頌的魏王世子,玳夫人所出次子,魏家六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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