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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她面前,隨手扔掉了毛巾。
白茵正在計算著今晚直播的分成,渾然不覺男人站在身後,用熾熱的眼神打量著她。
三七分成,她也能分到好幾萬,就算跟著陳淮驍來這荒山野嶺還鬧鬼的酒店住一晚,也不虧。
白茵嘴角綻開了愉快的笑意,感受到身邊的床鋪凹陷了下去,她嗅到了一陣淡淡的沉檀香味,問道:「陳淮驍,你身上怎麼總有我的味道?」
「有嗎?」男人似嗅了嗅自己,渾然不覺。
「很明顯。」白茵好奇地問:「是不是因為你體質特殊,跟什么女人睡了,身上就會留下她的味道?就像被標記一樣。」
「……」
陳淮驍用腳尖輕輕踹了她一腳:「少看huangse小說。」
「我沒看!」
白茵回過頭,男人已經躺了下來,用被單掩住了身子。
但她還是瞥見了他上身什麼都沒有,手臂的皮膚白皙,肌肉塊線條流暢優美。
「你怎麼睡覺不穿東西!」
陳淮驍冷淡地睨她一眼:「我唯一換洗的衣服,在你身上,你如果介意,可以脫給我。」
白茵啞口無言,只能拎了多餘的枕頭,隔在了兩個人中間:「不要碰到我。」
「這句話應該我對你說。」
白茵關了燈,躺了下來。
身邊的男人沒有任何動靜,呼吸聲均勻而緩慢。
「陳淮驍,你睡著了嗎?」
「嗯。」
「睡著了你還回答。」
「我太累了不想動,你要是太無聊了想發生點什麼,可以自己shanglai。」
「謝謝,不必,我嫌累。」
白茵翻過身,背對著他。
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和陳淮驍會如此親密,卻又如此疏離。
以前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讓她心生波瀾、雁過留痕…
現在,白茵的心態已經很穩了,不會再如青春期那般純真而幼稚。
半個小時後,白茵聽到陳淮驍的呼吸聲漸平穩了,她也閉上了眼睛。
「咔嚓。」
白茵被一陣奇怪的如脆木割裂的聲音驚醒。
「!!!」
她趕緊翻過身,對著男人的後背輕聲道:「陳淮驍,你睡著了嗎?」
陳淮驍沒有回應,似乎是真的睡熟了。
白茵哆哆嗦嗦地撤下了橫在兩人中間的枕頭,擠到他身邊,從背後抱住他的腰,將臉蛋貼在了他灼燙的皮膚上,緊閉著眼睛。
滴答……
她好像又聽到洗手間傳來了水滴聲。
啊啊啊啊!
瘋了!
白茵受不了了,鑽進了被窩裡,爬到了陳淮驍前面,攬著他粗壯結實的手臂,鑽進他熾熱的臂彎。
陳淮驍稍稍轉醒:「幹什麼?」
「真…真的鬧鬼。」
「鬧什麼鬼。」
白茵冰涼的手捂住他的嘴,哆哆嗦嗦道:「哥哥,看在前兩次的份上,你保護我一下,我怕...」
「……」
陳淮驍重新閉上了眼,然後將小姑娘緊緊攬入了懷裡:「睡吧。」
我保護你。
*
次日清晨,白茵被鬧鐘叫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伸出手,身邊的位置已經空出了一塊,還帶著些微的體溫。
她意識漸漸回攏,睜開眼,卻見陳淮驍站在窗邊,已經穿好了楓葉紅的賽車服,雙臂的線條輪廓非常優美,比他穿西裝時多了幾分肆意的張揚。
晨曦的光暈從窗畔照了進來,照著他側臉的輪廓,英俊而又帶著力量感。
「醒了就快起來。」陳淮驍給自己戴上了手套。
白茵困呆了,重新倒回床上:「為什麼我要跟你來這破地方受苦,晚上還被鬼嚇得失眠。」
陳淮驍回身,走到了床邊。
女人長發散亂,宛如一朵黑蓮鋪開,而她皮膚白皙,肌骨纖柔如粉蝶,美得觸目驚心。
有些瞬間,他也很難不為這女人心動。
她艷到極致,都快成妖了。
「小辮子,再賴床,我就把你丟山里了。」
他聲線溫柔有磁性,蘇到了極致。
「起來了!別催了!」白茵氣急敗壞地蹬開了被單。
陳淮視線下移,指尖意味深長地指了指衣領處。
白茵低頭,這才發現自己衣領早就散了一半了,內里的風光,全然被他看在眼裡。
她趕緊轉過身,系好了襯衣紐扣,然後抓著自己的外衣宛如兔子般衝進洗手間,以最快速度盥洗梳理,然後精神飽滿、活力十足地出現在陳淮驍面前——
「準備好了,走吧!」
……
晨曦的微光在東方漸明。
果如陳淮驍所說,後半程山路格外陡峭,有些轉彎的險峻處,是僅容一輛車通過的寬度。
再加上昨晚下過一場夜雨,輪胎也很容易走滑。
儘管這樣崎嶇狹窄的山路,陳淮驍卻開得非常穩,保持著穩定的車速。
白茵的勝負欲又燃了起來:「我覺得還可以再快一點。」
「教我開車?」
「既然是比賽,當然要贏啊!」
陳淮驍平視前方,表情淡淡的:「你可以打開車窗看看外面。」
白茵不信邪地打開了車窗,身側就是萬丈懸崖,峽谷里是鬱鬱蔥蔥的樹叢,還有一條河流,遠得就像一條細長的蚯蚓。